第八十章 国策再定(2/2)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荷花池边,看着池边飘落的金黄的落叶,刘珏对李辰说:“哥,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弹一段儿吧。”
刘珏这声哥,叫的李辰心下一酸,便取过了琴,仙翁仙翁的调了一下。双手一抚,一曲《忆故人》伴着池边微皱的秋水,片片飘落的黄叶,在园中回响萦绕。
在曲子中,琴音的中表现出了隐隐约约的悲哀之情,以及深沉的思念之意。这首曲子在李辰的操弄之下,细腻的音乐表现出了对生死和离别的感慨,以及人与人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感叹。
一曲终了,李辰和刘珏都是泪流满面,久坐无声。
良久,李辰收琴而起,对李珏说道:“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二人骑马缓缓走在绿油油的秋麦的田边,看着农夫忙着给秋麦灌最后一遍水。
刘珏忽然问李辰:“哥,那天你说羌人的穷困,真的有那么穷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们大夏应该要好一些吧?”当刘珏问到这里的时候,李辰站住了。
李辰说道:“我原来在青木村的的时候,我的父亲在村子里把年轻人都组织起来,将村里所有的牛、马都集中起来,所有的土地都是一起种。所以我们村里的日子相对说要好的多。至少,我小时候是没有挨过饿的。我们村里也没有。”
“所以在离开村子去五原赶考之前,我以为都是一样的。”
“在去五原的路上,就看到了因为冻饿而死的人,我又以为只是偶然。”
“来京城的路上,就在进入长安县境,看到许多废弃的村庄、农田。我又以为只是凑巧。”
“直到我奉师命,去南阳的路上,还有奉旨出使百越的路上以及看到的百越情形,才知道,《诗》里所说的硕鼠的意思。”
“你还记得我考了太学博士魁首那年,离开京城前满门抄斩的那三家人吗?”
刘珏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据父皇说是这三家为了兼并土地,竟不惜草菅人命。被查实后,才满门抄斩的。”
“这三家不过是替罪羊罢了。他们的背后,其实是窦家。他们不过是替窦家背锅的。他们弄来的土地,有一半都进了窦家的帐。而在我大夏,这样做的,又何止窦家。”
李辰停了一下问道:“你知道前朝为什么会被推翻?”
刘珏说:“师傅们不是说因为前朝暴虐、无道,引得天人公愤吗?”
李辰冷笑道:“你知道前朝立朝时,有记载的田亩是八百万倾,被我朝推倒的时候有两千万倾吗?你知道前朝开朝时什一税,每年收田赋一万万六千万石,到他被推翻时,每年收田赋不足两千万石!而且一年比一年少!”
刘珏笑道:“哥你说错了吧,没道理两千万倾地收的税还没有八百万倾的多。官员贪得再厉害,也不至于如此!”
李辰冷笑道:“两千万倾地是我朝立朝之后统计的数字,在前朝的官帐上,不足六百万倾。
就这六百万还有不少是不纳税的皇庄。知道还有一千四百万倾地去哪里了吗?
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僚乡绅手中,因为他们有官身,可以不缴税。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刘珏刚想问,李辰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问我朝的情况。我只知道我朝前几年的岁收不过一万万石,尚不如前朝开朝时。
具体多少,明日上朝时问问大司徒,也就知道了。我们去年收回了百越,耕地增加不少,但是岁收有没有增多,我就不知道了。”
刘珏咽了下唾沫,他觉得嘴巴有点干。因为他惊愕了。他今天来的时候已经了解过了,前年、去年岁收不过一万万两千万石。
今年需要免除一些地方遭灾的免赋,所以今年岁收税赋大约是一万万石。而且这还是因为父皇在时的窦霍案,抄了窦家和霍家的结果。
他现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心虚的问李辰:“哥,这个事儿有解吗?”
李辰回答得很快:“暂时无解,因为我们现在还顾不上。但是有个招儿可以缓解。那就是查贪官。您是有个影卫的嘛!让他们去查,也不要着急,每年查个一两家,再赏个几家,掌握尺度,多入少出,财政状况会好些。”
李辰长吸了一口气,道:“等我们搞定了西域,稳定了边疆,收拢了军队,再来治理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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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