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炼体（1/2）

当闻先生和李沐带着几个后生领着一队运税粮的车马回到村里时，带来了县里的消息：为首的贼人被判了斩立决。另两个判了斩监候，跑掉的几个贼人抓住了四个，判了徙三千里去幽州为军奴。还有一个逃进了山里，县里派了捕快、乡勇进山搜索，外加画影图形正在通报悬赏缉拿。这次因为活捉三人是李辰的首功。另外拔出萝卜带出泥的破了这个团伙在县里这两年犯的好几个劫案，县里按军功给李辰加爵两级为上造，奖励永业田三十亩，因为李辰尚小，一部分奖励换为免除李家五年徭役。而姬县令的履历也增光不少，加爵一级。那个被害的更夫也得了县里的抚恤。

李辰年仅六岁就有了爵位，虽然是仅仅是二级的上造，可算上大夏皇族也没有几个同龄人有此殊荣，可算得是一段佳话。这样一来，李家就有了不用纳税的永业田八十亩，加上两百亩口分田，一年缴了田税还剩五百石左右的粮食，说起来比一个上县的县令也不差了，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富裕之家了。要知道姬县令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百石而已。

过了几天的晚饭后，闻先生让李辰背着琴来到当初相遇的田边大树下。

“师父，辰儿天天温习您教的琴技，不曾偷懒，您教我的一些基本手法，勾、托、抹、摇、大搓、小搓、颤、刮、爬、滑都已经基本掌握了。左手右手的配合也比较纯属了，您教的一些曲目我也认为弹得还不错呢，我演给您看？”说罢就将古琴摘下，盘膝而坐，弹奏起来，叮叮咚咚，倒也似模像样。闻先生听得不住点头，心中感叹李辰的确在音律上有些天赋，学的的确不慢，一些入门小曲也弹得有些风韵了。于是又问道：“昨天我教你的呼吸吐纳、内视之法，可曾演练？”

李辰有些犹豫的道：“演练了，打坐时我已经觉得可以感到有气由百会入体，顺印堂直下到达丹田了。只是很奇怪丹田好像是个无底洞，我打坐一晚上四个多时辰，这么多天了，也没有见到师父所说的气满丹田下溢啊。”

闻先生听后心中暗叹：“看来当初所担心的确实发生了。很多人多年练气不成的窍穴难开的关隘，在这孩子身上已被克服，而且因为尚未练气而窍穴已开，会使他在修炼过程中再无难关。只是经脉丹田因为一次入境而开拓的远比大多练气士宽厚，造成了进阶困难。”

闻先生思忖一下道：“你的问题为师已经知道了。炼气士的境界分为三阶六层，第一阶入感、脉通；第二阶气动、如潮；第三阶练气、凝气。因为你上一次为琴音引导的一次入境，让你直接跳过了第一阶的入感和脉通，直接进入了第二阶的气动这个境界。而且你经脉丹田宽广是我平生所仅见，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但是也是一体两面之局，你那次入境后昏睡，我替你梳理经脉时发现，你的经脉的粗细是常人的数倍，丹田的深厚是常人的十余倍。打个比方，如果说一般人的经脉是小溪的话，你的经脉就是一条大河，一般人的丹田是小溪中的池塘，你的丹田就像一片宽广的湖泊。现在你的窍穴已开，经脉每次从外界吸收的天地元气超过常人，而且真气在经脉中流动的速度也要超于常人。这是你优于绝大多数初练者的地方。但是要知道我们每次吸收的天地元气并不是全部都被吸收了，还有很多在转化成真气的时候逸散了，你的静脉粗，还没有经过淬炼打磨，所以逸散的天地元气也要比一般人多。这样一来，在周边天地间元气一定的情况下，你的丹田很难充盈，所以造成任督二脉难通。目前我有两策，一是使用丹药助你初步奠基，迅速进阶到第二阶的后段如潮境，而且内气深厚远超同阶，但是问题就在于丹药是有丹毒的，你今后从外界汲取灵气会越来越困难，按照青木村周边的天地灵气密度，有可能你吸取的灵气都会不足以弥补逸散的损失，就不得不更加依赖丹药。一般的丹药补充的灵气十分驳杂，远不如自身修炼打磨来的精炼，你平时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打磨内力和修复因为丹毒造成的经脉和丹田的损伤，造成将来破境升阶变得无比艰难，甚至无法进入第三阶。”

闻先生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继续说道：“第二个办法就是维持住目前的境界，每日勤练不辍的同时，进行练体。本来炼体是第三阶的凝气层才需要做的，因为那时候一般人的经脉和丹田已经充满真气，真气运行如潮，但是每次转化真气都会加大元气的逸散，所以就需要炼体，把身体练至无漏境界，让元气的逸散降低至忽略不计的程度。而你要想减少元气的逸散，就必须提前炼体。”看了一眼思索中的李辰，继续说道：“炼体会相当的痛苦，因为你的真气目前太过稀薄，对身体的修复能力太弱，需要每日用药浴身。浴身时如身处炼狱，疼痛难忍，成年人都难以经受。好在我看你父经常出去打猎，除了常见的野兽之外偶尔能从山上猎回一些低级妖兽，你的身体素质倒也优于常人。”顿了一下接着道：“所以我决定让你直接用第二个办法，练气的同时炼体。不过你要牢记在这期间，你不能半途而废，否则有血脉崩坏的可能，那就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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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听到此处，咬了咬牙，握拳道：“师父，那就开始吧！”

闻先生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递给李辰：“这是我早些年机缘巧合在一处密地之中得来的炼体功法，名曰《九转圣胎》，一共分为三阶，第一阶是初段，分为练皮、练筋骨、第二阶是中段，分为练肉、练血；第三阶段是高段，可以炼精、炼魂。练至大成，武者身体强度达到极致，甚至可以和炼气士的凝气境相媲美。按照秘籍中的说法，甚至可以将身形练得分形化影，无坚不摧，刀枪临体而不伤。只可惜，这本书是个残本，当初在密地争夺之时被撕裂，我也只得到前两个阶段的部分，第三部分没有抢到，被人抢走。当时我身上有伤不能追击，只得眼睁睁看他跑了。拿到这本书才发现我们以前的炼体功法实在太差，只可惜我们已经过了这本书要求的七岁前开始炼体的年龄，而你今年六岁，前两阶也刚好可以修炼到练气圆满，恰恰正好。所以今后你练到凝气境，应该就可以去找他，夺回后一阶的功法了。他当时是练气后期，被我打伤了经脉，除非有逆天机缘可以修复经脉，否则能维持住练气后期都不易了，更别说进阶凝气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