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拒绝了它(2/2)
“你的阴谋诡计,终究还是无法干涉到真正的仙器。
今日,我必定要讨回公道!”
呵斥之声在法力的刻意引导下,飞快传遍了珍珑小世界的三大坊市。
所有人震惊地望着天空之上那一尊气息炽烈的炼神真人,眼中皆是露出惊惧之色。
而随着有修行者认出了这位炼神真人的身份,便立刻有大量的宗门弟子开始应和。
“他是小有清虚之天当代候补圣子于轲!”
“于圣子在修行界中有口皆碑,我相信于圣子。”
“本以为真有一位不出世的天才现世,现在看来完全是投机取巧的阴损之辈,这样的货色又如何与诸位圣子齐名?”
“哈哈哈!我早说过泥腿子中怎么可能走出真龙,搞了半天原来连机缘都是抢的。
现在被玄黄玲珑塔拒绝,又被于圣子当面拆穿,修行界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于轲背靠小有清虚之天,再加上其修为名望皆是不俗,短短几句话语下来,声讨的声音立刻变成了主流。
灵虚坊市之中,也有修行者硬着头皮反驳道:
“这些都只是这位于圣子的一面之词,当不得真。”
然而这样的话语刚说出口,便被彻底淹没。
“区区练气期,怎么可能比得过炼神真人?”
“玄黄玲珑塔确实没有让他成为宿主,这又该作何解释?”
“堂堂洞天圣地的候补圣子,有必要去污蔑一个普通的练气修士?”
纷乱的议论中,对沈渊的评价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登上巅峰威压同辈。
更多的人则是希望见到这样的天骄跌落神坛。
三言两语挑拨纷乱之势,于轲傲然立于空中,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沈渊,眼中尽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混账!”
阁楼之中的姬兆阳忍不住怒呵一声,向前一步迈出试图飞入天空向世人揭露真相。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却拦在了他的身前。
阻拦者不是别人,而是一身黑袍神情镇定的平西王。
“三皇叔,您为何阻拦我?”
平西王声音冷漠道:
“于轲主动现身世人身前,其小有清虚之天候补圣子的身份代表了一方洞天福地,所以说出的话才能引动各方修行者应和。
你若是主动揭穿,无论事情真假都代表了我大胤皇室要与小有清虚之天彻底撕破脸。
这一场争论就会从关于真相的争论,变成我大胤皇室与小有清虚之天的斗争。”
“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姬兆阳脸上的愤怒瞬间一滞。
“可就让他们肆意颠倒黑白不成?”
“颠倒黑白?”平西王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实力便是一切。
你若是有还虚境的修为,你便是我大胤太子,有资格完全代表大胤皇朝。即便你踩在于轲的头上与小有清虚之天彻底撕破脸,我也会为你拦下于长明那个老货。
你要是有炼虚境修为,完全可以把于长明那个老货一起宰了,当代小清虚尊者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你要是有合道境修为,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亲率征天、伐难两大神军伐山破庙,踏平小有清虚之天。
但你只有炼神修为,只是大胤皇子之一,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你没有介入其中的资格。”
姬兆阳默然不语。
阁楼之中,一直注视着平西王的于长明和墨镇海两人相视一眼,缓缓收回了警戒的目光。
他们对平西王如何教育后辈并不感兴趣,他们只需要确保平西王与姬兆阳不会介入其中便足以。
玄黄玲珑塔之前,前一刻还承受着万众欢呼的沈渊,因为于轲短短几句话便成为了万夫所指的卑劣之徒。
然而作为一切的亲历者,沈渊脸上却见不到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他只是面带微笑注视着于轲,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戏剧。
“你说是我设计陷害了你,抢夺了你的机缘才能够通关地门试炼。
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所说的话?”
注视许久的沈渊十分配合地向着于轲发出了疑问。
于轲脸上露出了几分微不可查的轻蔑,声音掷地有声道:
“你卑劣的行径被发现,所以遭到了玄黄玲珑塔的拒绝,无法成为仙器宿主,这便是来自这一尊仙器至宝的证据!”
上界仙人早已将玄黄玲珑塔收入囊中,根本不容许下界生灵染指,沈渊没有成为仙器宿主完全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但其他修行者不知道,并且作为历练者的沈渊根本无法向外界散播关于上界仙人布局的消息,否则必然会引来仙人怒火。
这样的情况下,沈渊根本无法说出不能成为仙器宿主的真相,纵使有百口也无法辩驳他的说辞。
只需要稍加言语引导引动沈渊含怒出手,然后请于长明将沈渊擒下拷问完全是顺理成章之事。
既不会留下仗势欺人的形象,也能将恶劣影响降至最低,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就在于轲准备欣赏沈渊的无能狂怒之时,却见到沈渊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玄黄玲珑塔拒绝了我的错觉?”
话音落下,玄黄玲珑塔之上有万千宝光绽放,浓郁的仙灵之气自穹霄之上落下将沈渊环绕。
被玄黄之气压塌的大地之上不断有奇花异草绽放,崩塌的地脉开始在仙灵之气的刺激下复苏,纵使相隔数十里依旧能够感受到浓郁仙灵之气的冲刷。
沈渊立于仙灵之气中央,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他便可以踏入这浓郁的仙灵之气中,完成仙灵之气洗礼,成为承载玄黄玲珑塔的宿主。
然而,沈渊却只是向后缓缓退出一步。
一步之下,万千仙灵之气宛若云雾般消散于天地之间,一切异象皆归于平静。
沈渊注视着满脸呆滞的于轲,平淡地回应道:
“我拒绝了它,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