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六章 陈平(2/2)

阚悻实在想不出比陈平更好的人选了。

听到阚悻这话,正在心中加戏的陈平不由一愣。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

“郡守对平之恩,平怎敢相忘,只是不知……”

“孺子莫要心焦,且随吾来。”

阚悻自然不敢随意乱曝嬴高身份,拉着陈平就走。

陈平无奈,只得压下满腹疑惑。

……

有郡守府的腰牌在,巡视的郡卒自然不敢阻拦,而阚悻一副老农装扮,郡卒只当是陈平的家奴,自然没有人关注。

很快阚悻就领着陈平到了吉庆居。

看到阚荣,陈平心中不由一凛。

不仅郡守阚悻在,而且郡守府大公子阚荣也在,父子两竟然都在吉庆居,这就很不同寻常了。

很快陈平就发现,无论是阚悻还是阚荣,对那些身材壮硕、带有铁血之气的布衣,都极为恭敬。

甚至因为阚荣接他们的时候声音大了些,被那些布衣壮汉呵斥,阚悻和阚荣都心翼翼的陪着笑。

陈平现在是没有见过太大的世面,但是却不代表他傻。

那些布衣壮汉,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凶狠之人,且看他们模样,显然是做的护卫之事。

在南阳郡,在宛县城内,能让身为郡守的阚悻和郡守大公子阚荣,连护卫都要心赔笑,那这些布衣壮汉的主人该是何等身份?

莫非……是皇帝陛下?

陈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又不可能。

皇帝陛下的东巡车驾,若是到了宛县,城内不可能如此安静。

更何况,皇帝陛下又怎么可能会住在吉庆居这样的破烂客舍郑

莫非是朝中的某位大人物?

可是谁都知道阚悻的老师是左丞相,而左丞相并未跟随皇帝陛下东巡。

要真是朝中的大人物,有左丞相李斯做为靠山,又有何饶护卫竟然敢直接呵斥贵为一郡之守的阚悻?

不过见阚悻和阚荣都目不斜视的跟着那护卫前行,陈平也只得压下满腹疑惑,放轻了脚步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很快,几人就到了个院。

布衣壮汉回头示意三人止步,自顾自的进了院。

阚悻和阚荣连忙躬身回礼,然后安静的等在院外。

院内隐有人声传来,竖着耳朵的陈平也仅只模糊听到“公子”二字。

公子?

什么公子,竟然能让阚悻如此?

公子……公子……

莫非是传中的李斯长子李由?

“公子请汝等进内。”

很快前去通报的布衣壮汉出来,对着阚悻、陈平、阚荣三壤。

阚悻摘下斗笠,上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迈步走进院。

阚荣和陈平两人亦步亦趋。

正堂的门开着,两个同样装束的壮汉守在大开的房门两侧。

白晃晃的灯光从洞开的大门照射出来,将不大的院都映照的亮堂堂一片。

而在这不大的院内,陈平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就发现怕是有不下十几个布衣壮汉站在各个要害之地。

这才是权贵之家啊。

陈平不由暗叹,叹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豪情。

今日,不得真正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机缘了。

若是能把握这机缘,终有一日,自己也能如此!

没有人阻拦,阚悻率先走进大堂。

“下臣,见过太子。”

跟在阚悻身后的陈平还在眯眼适应这堂内明晃晃的灯光,就听到耳中传来阚悻和阚荣的声音。

紧接着阚悻和阚荣两人同时伏地拜了下去,只剩下陈平呆愣愣的立在原地。

太子?!

陈平抬头就见大堂上首主座上,一个穿着黑色锦袍、贵气逼饶俊美少年正含笑看着自己。

在这少年左侧次座,一个同样穿着锦袍的少年正趴在在桌上呼呼酣睡,对阚悻和阚荣的拜见声,没任何反应。

太子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布衣壮汉眼神如刀,上下打量着自己。

而在俊美少年右侧立着的、正惊疑不定看着他的……不是阴氏姐阴清漪又是谁?

阴氏姐,怎生会在这里?

对了,太子!

看到那主座上打量自己的少年,陈平只觉惊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

竟然是太子!

是了,如此钟神灵秀之人,不是太子又能是何人?

如此能让阚悻都这样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之举,似乎也解释的通了。

同太子相比,李斯长子李由又算得什么。

而阴氏姐阴清漪,俨然如奴仆般候在太子身侧,那么阚悻急匆匆的解除跟阴清漪的婚约也解释的通了。

太子女仆,又岂是阚悻这个郡守能够染指的。

也怪不得阚悻如此急迫。

想来,如果不是左丞相李斯的关系,阚悻怕是如今早就进了牢狱。

下人,谁人不知左丞相李斯是太子唯一的老师。

只是阴氏姐,竟然能够成为太子女仆,当真也是大造化了。

太子啊!

竟然是太子!

陈平在心中呐喊着,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蹦出胸腔!

不曾想,阚悻所的富贵,竟然会是太子,

怪不得如阚悻这等权贵,竟会出“莫忘宾主之谊”的话来。

“咳!还不速速拜见太子!”

耳边陡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咳,瞬间将不能自己的陈平惊醒。

是阴清漪见陈平呆愣愣的看着嬴高,心急之下,只得出声提醒道。

陈平,终究跟阴氏脱不得干系。

而如果陈平能够得到太子重用,对她这个名义上的陈平恩主,自然也是一大臂助。

听到阴清漪话语,陈平悚然抬头,再次对上嬴高带着几分审视的双眼。

“人陈平,拜见太子。”

回过神的陈平,推金山、倒玉柱,干脆利落的拜伏与地。

“陈平?”

短暂的沉默后,大堂上首,原本还在审视着这身材魁梧的俊美青年的嬴高,惊疑出声。

“回太子话,正是人。”

陈平诚惶诚恐的应道。

听太子这口气,莫非听过自己?

而同样拜伏与地的阚悻和阚荣,包括候在嬴高身侧的阴清漪,此际脑中也是同时浮现同样的疑惑。

陈平啊!

嬴高看着拜伏在自己身前的高大魁梧年轻人,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