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碾】 其一(1/2)
“对,我是接到蜻蜓法官委托的钟表师,这是我的钟表师证明。”
符士德把鹿首标志在大厅柜台的服务人员面前晃了晃,倒也算不上是什么撒起谎来面不改色,他确实是一位钟表师,而且负责维护过蜻蜓法官的猫眼绿,也能算是接到委托对吧?
“那位病人在昨天夜里紧急入院,好像确实是有助理前来探望过,只是当时病人还没有恢复意识,助理就把一块怀表放在病房里,还和值班护士提起过这件事情。”
前台的工作人员翻了翻记录,因为那块怀表看上去似乎是挺值钱的,所以夜班护士在交接班的时候顺便也把怀表的事情说了说。
虽然真正接到委托的其实是那位红叶钟表师——不过符士德这里暂借一下对方的名头也没什么,反正符士德也没说过自己是红叶派系的,单纯自称是钟表师而已。
医院的工作人员哪里清楚这些东西,在确认过符士德的信息,做好登记之后,就指引符士德上楼去往蜻蜓法官所在的病房了。
符士德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上楼梯,只是他却并没有朝着蜻蜓法官的病房前往,而是在缓步拾级而上的同时,专注精神,发挥着自己的感知能力。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别说是降魔局的【灵感回忆】技术,就算是符士德所掌握的【事象再演】也很难再以自身作为载体来寻找到曾经参与过“狩猎”的偷猎者们。
但至少足够强大的感知能力也能够让符士德比起一般人来说感受到更多的细节,他本身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善于观察精通破案追踪的断案专家,不过依靠着这份出色的感知,却能够察觉到许多常人难以捕捉的线索。
这些线索会在冥冥之中组成联系,而呈现在符士德的眼中时,就像是视觉化的丝带,无数道丝丝缕缕的白线从上空垂下,遍布在周围。
对于符士德来说,与之相关的线索,就像是混杂在无数白线之中的一缕红色丝带那样无比显眼。
只要伸手抓住那条线索,这份联系就会清楚的呈现在自己的感知之中。
符士德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以此锁定偷猎者中的猎犬。
而到了现在,虽说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但还是有些许的线索被符士德所捕捉到,只是这些线索都过于微弱,呈现在符士德眼中的,只有一缕淡淡红色的轻烟,仿佛只要轻轻挥手就会随风散去。
“作为鼹鼠集团负责建筑工程的医院里,果然有着偷猎者的线索在这之中……只是这份线索的联系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过于微弱了,想找也很难找出来。”
符士德缓缓从【事象再演】的状态中退了出来,随后就在楼梯的拐角迎面撞上一个匆匆忙忙的护士,两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那匆匆忙忙的护士眉毛倒竖起来,双手叉腰:“你不知道走路当心点吗!”
不是,咱们半斤八两好不好?
符士德看着眼前这情绪暴躁的小护士,心说这私立医院的护士连脾气都比公立三甲的要暴,怎么跟炸药桶似的。
要是上楼梯的是个稍微不这么灵活的,不给你直接撞翻下去了。
符士德摇摇头,刚准备绕过这个护士继续朝着蜻蜓法官的病房走去,就发现那个护士伸手拦住符士德前进的方向。
“你要去什么病房?”
“蜻蜓法官的病房,503间,我是接到委托的钟表师。”
“蜻蜓法官刚刚恢复意识,但还很虚弱,已经重新睡下了,避免病人遭到打扰,所以这段时间暂时不能够探望。”
见眼前的护士这幅冷硬的态度,符士德微微皱起了眉头,“我只是过去把蜻蜓法官的怀表拿来维护一下,然后放回去就好,和病人都不会有接触,所以……”
“那也不行。”
护士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符士德,开口说道:“你是护士还是我是护士?你们这些探望病人的家伙我见得多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够让你们这些家伙打扰到病人休息,现在赶紧回去吧!”
“行行行。”
符士德耸了耸肩,他虽然是为了蜻蜓法官而来,不过倒也不是必须要探望那位大法官。
毕竟符士德和那位大法官是真的素未谋面——那位法官以前和鹿伯父虽然有过委托,但人家找的是鹿伯父又不是符士德,真正跟那位法官私交甚好的,应该是红叶钟表师才对。
就算真的进了病房指不定也会被人给赶出来,符士德特地来此,只是为了看看能不能以此作为渠道,找到和偷猎者有关的线索。
“出口往这里走,你到哪里去?”
身后的护士还在紧盯着符士德的背影,仿佛生怕他一转头就绕了个圈子去蜻蜓法官的病房探望了,这幅紧张的态度让符士德有些无奈:“我去个卫生间你也要盯着我?”
“……卫生间往这走。”
沿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符士德边走边摇头,这边的护士未免也太神经紧张了些,这副态度与其说是防备一些不守规矩的探望,倒不如说像是死死守着保险箱,生怕自己藏起来的宝物被人偷了似的。
“对了,蜻蜓法官的家人委托我询问一下,请问他用药有根据主治医生开的药方吗?毕竟你也知道蜻蜓法官这老一辈的人经常有些不太好的习惯,平时会迷信一些毫无道理的‘土方子’,对医生开的正规药也不太信任,觉得应该自己加大药量,几倍几倍的吃下去身子很快就会好了。”
“所以他的家人其实挺担心就算住院了也会有这种状况发生,特地委托我来看看情况。”
那个护士被符士德这么一问,她的眼神飘忽起来:“用药就是按照主治医生的药方开的啊,我们这里很正规的!不会让病人私自用什么其他药物的!”
“是吗?那就好,我先去个卫生间。”
符士德点点头,深深的朝着护士看了一眼,看的那个护士有些心里发毛,仿佛自己的秘密被这个青年一眼看透了似的,直到看见符士德的身影走进卫生间大门之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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