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鬼新娘(4k)(2/2)
对方似乎也觉得莫名其妙,门一开见到何舟渡毫无作为,那双眼睛一瞪,显而易见起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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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倒是个倔脾气的,我也没时间和你耗下去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说着带人走上前来,伸手拽住了何舟渡的肩,就开始“帮”何舟渡更衣。
那些个动作与其说是帮忙换衣服,不如说是以换衣服做借口的施暴。
显然没人在乎这“新入门的女婿”状态如何,掐扼拖拽之类的动作都是全然不收力的。
不太像是正常人的恶意,反倒更像是为了激起情绪的所作所为。
为了让他恐惧?还是愤怒?
不论是什么,对方想达成的目的不让他达到,那就是胜利。
何舟渡全程一言不发甚至连声也没出,只有那双金眼仍然显得骇人。
那眼中毫无情绪,看着不像是人的眼睛,反倒像是对漂亮的玻璃珠子。
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大半都不在本体上,两具访问体距离本体所在的楼有段距离。
现在倒是正好了,这种专注和…。他略过了那个想法,将情绪归拢,转移到了访问体身上。
为了赶时间,他所做的操作都极限而危险。
哪怕是狼人,从七层楼高的地方摔下去也是要骨裂的。
银狼助跑后发力跃过天台的间距,正准备赶往下一处时,突然脚步一顿。
下一秒,银狼转身一把拽住了只来得及扑到边缘的温迪戈,并将其拉了上来。
不是温迪戈跳不过去,而是……
脖颈间传来的窒息感强行扯回了何舟渡的思维,那双金眼动了一下,他看见施暴者投射下来的阴影。
对方的眼神浑浑噩噩了一瞬,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快又重新覆盖上凶光。
死死掐在脖颈间的手说不上来是情绪发泄又或者只是对方单纯地想,缺氧导致的眩晕加上身躯的无力感在短暂一瞬中切断了同步。
以至于温迪戈差点儿从七楼坠落。
被拽上来时,温迪戈那双绿眼中有负面情绪如污泥般翻涌。
何舟渡本体眼前因为窒息开始发黑,而那人终于松了手。
呛咳着喘了两口气,何舟渡意识到有两人给他拽了起来。
这个情况下何舟渡自然无法对抗好几人的力量,他便索性重新定神专注赶路,不去管本体周遭的事情了。
看着似乎是完全放弃了反抗。
一时间,身着大红色喜服的青年安静的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精致玩偶。
他面上没有人遇到这种事情时该有的情绪,只有一片诡异而不该存在的平静。
仿佛属于人类的情绪在这时候已经被完全抽离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些基本思维。
大概是因为赶时间,那群人没有注意到何舟渡的异样,或者说,是完成了既定程序之后便注意不到了。
他们就这样半拉半拽地,带着青年走过布置为一片喜色的楼道。
直到楼道的玻璃在眼前炸开,一行人才因为意外的出现而惊疑不定地停下脚步。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因为转移而盛满情绪的温迪戈。
棕发少年的绿眼缩小到了一种骇人的程度,他甩掉身上的碎玻璃,对着一群惊骇的人扯出个笑来。
下一瞬,温迪戈突入人群,骨裂和惨叫声响起。
成年人的手臂被少年皮囊的怪物生生反向折断,仍旧是纯粹的施暴,只不过对象调换了罢了。
而何舟渡半靠在一旁默然不语的狼人身上,冷眼看着这一幕。
直到温迪戈开始将手伸向男人的脖颈,何舟渡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哑着嗓子喊了访问体的全名。
给访问体起名字的原因不只是为了区分,同样也是道防止失控的后手。
他自己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有没有失控。
于是绝对的理性拽住了暴走边缘的全部情绪,温迪戈带着渗人的寒意回到了代理局长身旁,只留下走道中哀嚎着却并未死去的人。
何舟渡垂着眼,那双金眼平静的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点波澜,也不存在任何情绪。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他身边的温迪戈。
幽绿色的眼里情绪激荡闪烁,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
本就不算平静的情绪被黑暗生物的负面进一步扩大,只要看过去一眼就能从其身上望见所谓“盛怒”。
杀意带着刺骨的寒意,借由温迪戈阴狠的视线,像是刀子般从所有人身上恶狠狠地剜过去。
比起视线,更吓人些的还是温迪戈的表情。
棕发少年不知何时拿出了刀,而他看上去是真的想从那群人身上一人挖块肉下来。
但最终,何舟渡抬眼看向的是走廊尽头打扮华丽的婚房。
狼人自窗外接过猫带来的挎包,手上转着银白色的金属,就这样有了动作。
而温迪戈带起一阵寒风,持刀冲了过去,夺门而入。
这间屋子中装扮的大红大白,两种极具冲击力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就显得屋子正中央黑白色的遗像分外诡异。
但温迪戈不在意这个。
一半的门板被少年抡圆了砸向屋内唯一一个身上有氛围存在的人,而他紧跟着门板一转刀锋直扑而上。
这很莽撞,但狂怒的野兽不需要谨慎。
看着像模像样的道袍被温迪戈的刀锋撕裂,那道士倒是避开了第一下,似乎不完全是个骗子。
屋中其余人尖叫着跑了出去,温迪戈没有阻拦,也没有分给那群人半点眼神——留在外边的狼人可不是摆设。
那双绿色的眼眸只是宛若锁定猎物一般死死盯着道士。
后者方才避开门板和刀锋,此刻略有些讶异地看着棕发少年:
“你是从哪儿来的邪物,敢坏我的好事。”
温迪戈动了动眼珠不答话,掀起一阵寒风就猛扑而上。
鹿骨撕开人面,温迪戈第一个照面就现出了狰狞。
寒风凌冽,冰锥随之凝成,根根锐利渴望见血。
道士惊了一瞬,但很快做出了回应。
他一卷袖袍甩出几张怪模怪样的符箓,黄纸色浅得几乎看不出原色,反倒是上边的血艳丽刺目。
蓝色灵火炸起与冰锥相抵,让这屋中弥漫起朦胧的水汽。
但温迪戈的视线不受影响,于是他得以清晰看见道士自怀中取出个白骨小铃,甩腕一摇。
比单纯的冬日更阴冷的风吹起,屋中的灯开始闪烁。
白炽灯的灯光在几次闪烁之后转为一种猩红的血色,而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黑白的遗像中流下两行血泪。
新娘着一身血色的嫁衣,足踏一双绣花鞋,半虚半实地降临于此。
“本想给鬼新娘寻个饱含恐惧而死的鬼夫吞吃了好更上一层,却被你这意外搅和了…那就只得让新娘自己上门了。”
“可惜了,那上好的通灵体质。”
白骨手铃被摇得急促,新娘掀起血色嫁衣,染黑的指甲伸长、鬼魅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