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你肯定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我的,你总是温柔地唤我为‘阿余’的!”

“可你现在呢?你却喊我‘虞、余’!”

她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哀怨,仿佛这简单的称呼变化,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郁阑卿的身高只比对方高出两厘米,可此时被对方这样用力地抵在岛台的边沿,姿势变得有些狼狈,竟显得比对方矮了几分。

这个醉鬼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

郁阑卿那原本整齐顺滑的头发,此刻被摇得凌乱,几缕发丝滑过他那皙白得如同上等羊脂玉般的脸颊,为他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然而,他的表情依旧温柔,即便局面如此混乱,他的耐心却似那无尽的深渊,默默地包容着醉鬼无理取闹的行为。

他温润的嗓音,也因这剧烈的摇晃而带上了一丝不稳,就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涟漪。

“阿余——”

郁阑卿轻声呼唤着她。

他连唤了好几声“阿余”,像是用最柔软的丝线,慢慢缠绕住了醉鬼那颗不安的心,总算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这片刻的安宁就像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不过一会儿,她又黏糊糊地抱住郁阑卿,开始撒娇起来,

“阿余现在不开心了。”

“还没有和傅景琛结婚以前,他总是对我那般冷漠,每次我满心期待地靠近他,却总是被他的冷淡刺得遍体鳞伤。”

“我常常失魂落魄地回家。”

“而你总是默默地陪着我,你还会亲自下厨为我熬一碗白粥来安慰我。”

“可你现在怎么不说给我熬了?”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当初不听你的话,执意要嫁给傅景琛?”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任性了,所以连那碗白粥都不愿意给我了?”

“可我……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他,我以为我们会幸福的。”

“我以为我的爱可以融化他心里的坚冰,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虞余说的这些确实是原主的想法。

郁阑卿耐心地听着她说完。

他又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了。

虞余说的关于原主在和傅景琛结婚以前,因为他的冷漠而难过,回家找她母亲哭诉,她母亲熬白粥安慰的事,倒也没有说谎。

原主的母亲表面上对她说,难过了就喝一碗没有滋味的白粥,吃得没滋味,就不会再想难过了。

可实际上,她母亲的本意并不是如此简单。

她是想在原主因为傅景琛而难过时,用这一碗没有滋味的白粥,提醒她:

如果爱一个人总是让你痛苦,那这份爱便不值得你继续为之神伤。

你应该清醒过来,重新找回那个曾经快乐无忧的自己,而不是在这没有希望的感情里越陷越深,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如同白粥一般索然无味。

可惜,陷入疯狂爱傅景琛的漩涡中的原主并不懂她母亲的良苦用心。

每次因为傅景琛而伤心难过,等吃到母亲那亲手熬的白粥后,

她就像是重新获得了力量,瞬间恢复了继续爱傅景琛的动力,义无反顾地再次扎进那让她遍体鳞伤的感情中。

……

原主直至生命消逝,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刻。

以灵魂状态的她看到继兄和母亲先后走向死亡。

傅景琛打败她的继兄后,任由她母亲独自留在外流浪。

而她看到母亲惨死在丧尸潮中后,母亲的死、傅景琛的毫无温情,砸向她曾经被爱情蒙蔽许久的心灵。

让她终于从那盲目的恋爱脑状态中幡然醒悟。

可如果不是遇到了001和虞余,她即便幡然醒悟了,那代价也实在太过沉重,一切都将悔之晚矣。

她或许将永远沉浸在那悔恨的深渊中,直至灵魂消散都不得安宁。

……

郁阑卿听着虞余缠着自己给她熬白粥喝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是父母老年得子,幼时身体不太好,就像温室里的娇花,需要家人小心翼翼地呵护。

也正因如此,家人对他的宠溺简直没有限度。

他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那些柴米油盐的琐事,从来与他无缘,他那十指修长,从未沾染过阳春水的痕迹。

虞余非要他为她熬粥,可真让他有些为难。

倒不是说他完全不会熬粥,只是他内心深处不太愿意罢了。

可虞余哪会轻易放过他,她一边哭诉着,一边双手紧紧掐着郁阑卿的腰间,那力度让郁阑卿都微微皱眉。

实在拗不过她,郁阑卿无奈地妥协了,轻声安慰道:“我熬给你喝,别哭了。”

虞余听完后,竟然把他抱得更紧了。

然后,她带着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道:“你长大了。”

郁阑卿疑惑:“……?”

虞余似乎完全没察觉到郁阑卿的异样,继续嘟囔着:“你以前没有我那么高的,你为什么还能长高?”

郁阑卿脑子一转,顺着她的话从善如流地回答:“……比你高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不要。”虞余像个小孩子一样拼命摇头,“我保护你。”

“我以后都只保护你了。”

“我厉害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郁阑卿迟疑了一下,才回应道:“好。”

突然,寂静的夜被别墅外的门铃声打破。

“谁?”虞余瞬间警惕起来,那带着醉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没等郁阑卿回答,她又自顾自地猜测道:“是申矜衍吗?”

一提到这个名字,虞余的情绪刹那间激动起来,她更加紧紧抱住郁阑卿,说道:“我不要他进来,我不要,我要和你独处……”

郁阑卿知道,虞余口中的‘申矜衍’是她的继兄。

他们这对继兄妹的关系向来不怎么融洽。

而申矜衍虽说是被钱氏收养的,可他户口没跟钱氏母女在一起,就连姓氏也没改成“钱”。

“不是他,是别人。”郁阑卿试图解释。

可虞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

她以为郁阑卿要去开门,越发用力地掐紧他的腰肢,把郁阑卿那已经离开岛台边沿一点的身体,又猛地给怼了回去。

她顿时耍赖,直接撒起泼来:“我不要,我不要他进来!”

虞余这一怼可不轻,郁阑卿的眉头微微一蹙,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愠色,只是无奈又纵容地低声回答她:“好,不要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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