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独乐乐不如众乐(2/2)
他一出屋,立即看见那些原本列队迎接文武百官的军士正在远处宫殿外面挺立,他立即徐徐吸了一口气。
他一走到台阶前,那些军士立即好奇的瞧着他。
他双眼平视的和何公公站在阶前,那位侍卫则登阶站在门口。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方始由殿中远处传出“圣上有旨,宜任哲归晋见!”
任哲归便跟着何公公循阶而上。
喝声一声接着一声,当殿前侍卫覆涌一遍之时,任哲归已经和何公公走到门前三丈远上。
何公公一使眼色,立即向右转朝前行去。
任哲归沉稳的走到殿前,立见一名侍卫含笑道:“请容本官搜身!”
他道句:“请!”立即平举双臂。
两名侍卫由头到脚瞧了一遍之后,立听那侍卫向后转躬身喝道:“任哲归晋见!”
说着,立即朝他一使眼色。
任哲归暗暗吸口气,立即朝前行去。
入殿之后,立见面对面分列在远处的文武百官不约而同的侧首望来,他边走边吸气压抑着紧张的心情。
他接近那些文武百官了,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了!
他一直微微低头以示敬意,此时一踏入行列中,立即将头儿又稍向下垂,然后继续挺直腰脊沉稳的行去了。
他一直走到龙案前六丈远处,突然翻金山倒金玉的身子向前一翻,轻若棉花的低头下跪。
“草民任哲归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说着,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立听一阵慈祥隐含威严的声音道:“抬起头来!”
“是!”他将头一抬,双眼不便正视皇上的望着龙案。
金蛮殿足足寂静半个盏茶时间之后,方听“郑卿!”
立听右侧队伍中走出一名清癯老者行礼道:“微臣听旨!”
“宣!”
“是!”只见老者自袖中取出一张纸赞道:“任哲归,身世不祥,六岁那年流浪到山西浑源县遭胡面夫妇抚养。”
“八岁起,任哲归开始担任喂猪及清洁杂务,十三岁起开始担任猪支配种及打杂工作,表现甚为勤快。”
“十八岁那年,任哲归辞去工作跟随一名少女练功,年余后,一出道不久即获“忍者龟”字号,被举为后起之秀。恭读完毕。”
说着,立即行礼退回原位。
任哲归听得不由暗叫厉害不已!
“任哲归。”
“草民在。”
“方才之资料是否有误?”
“启禀圣上,资料完全正确,可否容草民略作补充?”
“准你所奏!”
“草民先父任晋德遭人杀害,先母吴琪雪闻讯后,含郁分娩草民不久便别世,草民谨补充至此!”
“你复仇了没有?”
“那批恶人已遭报应。”
“你觉得遗憾否?”
“不会!草民原本操持贱业,只图温饱,如今却有薄技护身,实乃托圣上鸿福所致,草民岂敢不知足!”
“嗯!知足常乐,果具仁者之风!”
“谢圣上金言鼓励。”
“朕今日打破本朝先例宣你这位江湖侠士入殿,你可知原因?”
“草民愚昧,请圣上开示!”
“瞧着朕!”
“草民不敢放肆!”
“朕闻江湖人士一向豪迈,你为何如此拘谨?”
“草民原本非江湖出身,今后亦不想久存于江湖之中。”
“你有何计划?”
“草民打算托庇圣上鸿恩居住于大明湖畔,并以薄技义诊。”
“好抱负!以你替伍卿夫妇及何川(指何公公)治病之例,必可嘉惠黎民,朕乐于听见此讯。”
“多谢圣上金言鼓励!”
“瞧着朕!”
“是!”他的双眼向上一望,立即望见一张充满威严却含慈祥眼光的面孔,他立即低头道:“草民得睹圣上龙颜,三生大幸!”
说着,立即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任哲归”
“草民在!”
“朕欣闻你全身不畏刀剑,可有此事?”
“草民确有此能力。”
“朕今年寿登六三,却初次闻及此事,你可愿一展所学?”
“遵旨!”
皇上嗯了一声,立即朝右侧内侍点点头。
内侍立即宏声道:“移驾英武殿!”
文武百宫立即恭敬的行礼,然后鱼贯离去。
一名内侍立即沿阶来到他的面前道:“请随奴卑来!”
“是!有劳公公!”
他立即低头跟着行去。
不久,他来到正殿右侧之“英武殿”该殿原本供甄选状元及战时点将之用,因此,甚为辽阔。
若大的演武场中摆着一张椅子,立见内侍道:“请坐!”
“是!”他一坐下,立即看见远处高阶上方的厅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文武百官正步向演武场两侧的长廊并各依位置入座。
他立即看见伍贯一端坐在左侧首位正在含笑朝他点头。
他的心中顿时一安。
不久,立听厅堂中传出:“皇上驾到1”
他立即和文武百官起身下跪。
“恭迎圣上!”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任哲归!”
“草民在!”
“本朝武状元颜卿臂力可张五百石强弓,你可愿意让他一试?”
“遵旨!”
“宣颜卿!”
内侍立即宏声道:“圣上有旨,宣颜常青晋见!”
殿外立即传来一声宏亮的:“遵旨!”
不久,一位国字脸魁梧中年人大步来到殿前行礼道:“叩见圣上。”
“平身,开始吧!”
“是!”立见六位军士合搬一块一人高,五人宽的花岗石放在殿门内侧十丈远处,然后下跪行礼离去。
接着两位军士分别拿着金弓及箭筒送给颜常青。
颜常青背妥箭筒,抽出一把金箭,然后搭弓瞄准。
“咻!”一声,金箭立即射中五十丈外的大石。
“颜卿果真神力!”
“谢圣上金言!”
“任哲归!”
“草民在!”
“你可敢承受颜卿一箭?”
“遵旨!”
“开始吧!”
颜常青行过礼,立即含笑道:“任侠士,请自择位置站定!”
“就在此地,请!”
“你你我相距不及五丈,你敢坐着承受一箭?”
“正是!”“这”“请!”
颜常青望了伍贯一一眼,一见他含笑不语,立即扬弓抽箭。
“咻!”一声,金箭疾射向任哲归的右小腿。
任哲归心知对方心地仁慈,立即将功力聚于右小腿。
“咻!”一声,金箭射到他的右小腿前方半寸远处立即顿了一顿,然后似粘上“强力胶”般停住不动。
两侧长廓立即传出惊呼声。
任哲归含笑拿起金箭道:“大人请射草民心口吧!”
说着,右腕一振,金箭立即疾射而去。
“锵!”一声,金箭准确的落回颜常青背后的箭筒中,立即有人不由自主的喝道:“好功夫!”
颜常青抽出金箭一见箭头并无钝卷之痕迹,心中虽然暗自奇怪,却仍然吸气搭箭上弦及瞄准着。
“咻!”一声,金箭果真疾射向任哲归的心口。
“卜!”一声,它仍然停在他的心口半寸前处,颜常青刚神色一变,金箭的箭尾却轻轻一颤。
接着,箭尾似面团一般一软,而且逐渐的前缩,没多久,那支金箭已经变成一个金球停在他的心口。
众人不由自主的惊呼及起身瞧着。
任哲归微微一笑,双手立即握着金球。
突见那张太师椅似长了双翅般向上一浮,接着居然袅袅向上飘去,一直飘到与厅堂等高才停了下来。
厅堂中的一、二十人不由自主的瞪目起身瞧着。
任哲归将功力一催,椅子立即定住不动。
他的双手朝金球一抓,它立即好似面团般被它捏来揉去,刹那间,便与皇上的那把玉如意一模一样。
他又捏揉得更逼真之后,连人带椅似棉花般飘回原位。只见他踏前十二步下跪道:“请恕草民放肆!”
一声长嘘之后,立听:“神技!真是神技!五弟!”
“臣弟在!”
“少林有此功夫吗?”
“没有!”
“嗯!任哲归!”
“草民在!”
“你愿否在施展歧黄神技?”
“遵旨!”
“太后腰伤至今未愈,你若能助她痊愈,朕定有厚赐!”
“遵旨!”
立听皇上低声道:“母后,是否嘱他入殿?”
“哀家下去吧!”
“是!”不久,立见四位内侍抬着一张锦榻自侧出现,然后迅速的抬到任哲归的身前及仔细的铺妥。
只见那位公主一身宫装,搀扶一位和颜慈祥的锦衣老姬自厅中出现,文武百官立即下跪道:“参见太后!”
“众卿平身!平身!”
“谢太后!”
众人应声而起,任哲归却一直低头下跪。
太后走到他的身前和颜道:“任侠士,起来吧!”
“是!谢太后,请太后坐在榻沿吧!”
“好!”公主扶太后坐妥之后,立即站在一旁。
“禀太后,草民施医之时,您之伤处必会疼痛,请勿见责!”
“哀家知道!哀家已尝过不少次疼痛矣!”
“谢太后!”
说着,立即手待金如意将末端轻置在她的“膻中穴”然后将左掌虚空按在她的“气海穴”上面。
别看他的左掌距离太后身子尺余远,内力却源源不绝的输入,没多久,立即看见太后将慈眉一皱。
“禀太后,请别出声,你若觉得疼痛,就请稍忍些!”
太后立即轻轻的颔首。
不久,任哲归以金如意轻轻的沿着的胸腹间大小穴道逐一轻敲,功力亦源源不绝的输入。
这是唐菁教他的输功导气大法,据她说,伤才者只要没有断气,只要施功一次,即可以起来行走。
公主乍见他拼着损耗内力的施展此技,凤眼不由异采连闪。
当金如意敲完之后,立见太后嗯了一声,张口喷血!
文武百官不由骇然起身。
公主却迅速的取巾接住那团乌血,及替她探拭嘴角。
任哲归收手含笑道:“请太后自行返厅吧!”
“哀家”
“请太后勉力一试。”
太后一起身,立即发现右腰伤处毫无疼痛之感,她伸手一摸,居然不再似“禁区”般一碰即疼。
她惊喜的立即行去。
她越行越顺利,不但步伐越大,而且亦越快!
不久,她居然已经登上顶级,她欣然的一笑,突然转身循级而下,公主为了避免她摔跤,立即迎上前去。
太后走到任哲归身前道:“你陪哀家聊聊,如何?”
“遵旨!”
“哀家会吩咐何川来带路!”
“谢太后慈恩!”
太后欣然一笑,立即循级而上。
不久,皇上欣然道:“任哲归!”
“草民在!”
“朕答应你一件事,你说吧!”
“遵旨!请圣上恩赐这把金如意供草民世代纪念。”
“准你所奏,内侍,留上国印!”
“遵旨!”
立见一位内侍快步下来接住金如意离去。
“本朝有此奇才,朕龙心大悦,自明日起免朝三日,退朝!”
“谢万岁!万万岁!”
厅堂中立即传出一阵步声。
不久,颜常青上前行礼道:“武学浩潮,侠士令本官本开眼界!”
“不敢当!大人之神力及眼力令草民佩服!”
“不敢!不敢!班门弄斧矣!”
他的话声方落,伍贯一已经与一名和颜老者过来,他急忙行礼道:“恭喜左相爷获此乘龙快婿!”
“呵呵!谢谢!归儿,快见过庄相爷!”
“参见相爷!”
“免礼!免礼!本相今晚敬备菲酌,一来贺左相身体康复,二来替侠士洗尘,尚请拨驾光临!”
“感恩不尽,不过,草民尚需晋见太后,不知是否赶得上贵宴?”
“呵呵!来得及!来得及!”
伍贯一接道:“归儿,大内循例不留外客,你就请何公公送你到相爷处,我再和燕儿她们一起过去吧!”
“是!”倏听何公公欣然道:“请各位大人让道!”
众人一让开,何公公立即竖起姆指道:“任侠士,你真是华陀再世,别让太后久候,咱们走吧!”
“是!各位大人恕草民先行告辞!”说着,做个环揖离去。
大内禁区占地甚广,他跟着何公公穿廓越室,足足的走了盏茶时间,才抵达宏伟、幽雅的“慈宁宫”
立见一名内侍行礼道:“请侠士跟随奴婢入宫!”
“偏劳!”
他一入宫,立即看见太后和公主端坐在主位,他正欲下跪,太后立即欣然道:“别多礼!来!坐在哀家的身旁。”“遵旨!”
他一入座,太后立即指着几上的瓷杯道:“歇口气吧!”
“遵旨!”
他端杯掀盖一瞧,立即闻到一阵清香。
他轻啜一口,立即覆盖置杯。
“侠士,哀家该如何答谢你呢?”
“不敢!草民沐恩多年,区区回报,岂足挂齿!”
“难得!难得!据左相方才启奏你即将与六位姑娘成亲,不知是否真的有此事?请据实以告。”
“是的!”
“哀家冒昧的有一事相商,尚祈据实以告。”
“请太后吩咐!”
“你是一位直爽、热诚的青年,衷家就直言吧!衰家共计有十五位孙女,就数这位芝雅最得哀家的欢心。”
“她似哀家般喜欢阅书,却比哀家聪明,她在十岁那年,宫中诸书已被她阅遍,诸位太学土亦被她考倒。”
“当她提出要练武之事,皇上依朝律不允,是哀家支持她练武,至今她已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想不到她在允文允武之后,居然瞧不上大内任何一位青年,至今已虚掷双十青春,让哀家频为她操心!”
“哀家田伍卿口中获悉你那六位未过门的妻室皆文武双全,而且是大帮派之后人,而且相处甚为融洽。”
“哀家为让芝雅得偿江湖生涯之夙愿,打算将她托付给你,你不会笑哀家不顾身份的道出心意吧!”
“草民由太后之言谈知道太后是位平易近人及不输须眉之直爽者,草民岂会有不敬之念头呢?”
“何公公昨天就隐透露太后之心意,草民惊喜之余,甚感惶恐,因为,公主乃是千金之体,草民岂有此种福份。”
“此外,目前江湖情势甚乱,群魔乱舞,妖气弥漫,草民万一不慎累及公主,草民罪何以堪呢?”
“哀家的五皇子方才曾向哀家推举你是天下第一人,当今天下已经没有人足以伤害你,你多虑了!”
“好!草民誓以身家性命护卫公主之安危。”
“很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遵旨!”
“芝雅,你们到后宫花园走走,别误了午膳喔!”
公主立即羞赧的应是起身。任哲归朝太后行过礼,立即跟着公主朝外行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长廓而行,沿途的宫女纷纷欣然回避。
不久,他跟着她走入花团锦族的后花园中,值此严冬竟有百花可赏,他不由好奇的欣赏着。
两人的步伐越来越慢!
终于,她和他并肩而行了!
一阵阵幽香薰得他心猿意马了!他简直置身梦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