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葬礼（1/2）

兰尼斯港的人民知道他们迎来了新的统治者，除了富裕的商人和贵族，他们倒是对普通人没什么侵犯，旧时的条令依然被执行，唯一不同的是城中巡逻的士兵变得更凶神恶煞了一点。

铁种们拿下了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能取得的荣耀，难以满足的那些还不敢公开反对势头正盛的盐妾之子们，满足的那些正喜笑颜开。

牺牲在铁种中并不少见，即便是七国最为和平的那些年，铁种也会因为匮乏的资源而出海劫掠，领主们的葬礼会得到一条长船，那会陪伴他去往流水宫殿，继续成为淹神麾下的船长。

普通的铁种有条件的话，会得到一艘小帆船，他也许会继续服务于生前的头领，也许会为淹神摇动他那摆放着流水宫殿的巨大多浆船，这也是淹神需要划手的原因，据说那条船庞大到看不到尽头，而它身边伴随的是铁种或沉没，或领主们带去的长船，那一定是一支无边无际的舰队。

而在激烈的战场上，船长们对待自己死去的水手，往往只是抛入海中，再让淹人唱一段歌谣或悼词就算结束，甚至一些吝啬的船长连铁甲和武器都不会留下，只让水手们穿着简单的麻衣就将他们送去淹神的宫殿。

而今天，诺恩为兰尼斯特战役中死去的铁种们安排了两艘从未有过的大帆船，兰尼斯特黄金舰队的几艘旗舰中的两艘。

他让城中的妇女为这些勇士清洗身体，缝合断肢，如果能找到的话！

至于是不是他原来的肢体，至少诺恩命人给他们缝上了肢体，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诺恩也没有让他们赤身裸体或是身着麻衣，而是拿出了俘虏们脱下后擦洗整洁的盔甲兵器作为了他们的寿衣。

这让许多还好好活着的铁种恨不得跟他们的同胞们躺在一块儿。

诺恩承诺每一个跟随他作战的铁种都将获得一艘去往流水宫殿的长船，才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但依然有一些在战斗中严重残疾的铁种，不愿再错过这次机会坚持要在此次葬礼中去见淹神，诺恩同意了，他们最终死于决斗。

清晨的海湾上还飘荡着灰蒙蒙的雾气，鱼儿们在这两天饱食了一顿，还不时的在港口前游荡，可惜它们迎来的不是投喂而是鱼叉。

一大早兰尼斯港的港口就被清理一空，还惊魂未定的民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瑟缩的躲在港口的堤岸边观瞧。

每一个铁种头领和船长都骑在马上，跟在“哼哼”扭动的屁股后面向港口行来。长街两旁的民居中不时闪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紧接着又被他们惊恐的父母搂入怀中，遮住双眼双膝跪地的瑟瑟发抖，不一会儿，感觉到无事发生的成年人们，疑惑恐惧的抬头，才发现马队已经快要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胆大的人和孩子，或者无所畏惧的老人犹豫的跟随马队来到港口，马队停在了凸字形的码头上，那里有两艘大船孤零零的背对着港口。

大船上的风帆已经升起，缆桩上系紧的缆绳困住了两个想要挣脱的巨兽，它想要带着它的船员们远航，船员们早已登船，他们甲胄齐整，手握长剑或战斧，圆盾覆盖在他们胸前，每个人的腰侧都挂上了手斧，脸侧则摆放着酒壶。

当众人走到大船下的高台时，众人能闻到了浓烈的油脂味道，淹神带来铁与火，铁种自海中重生，用铁去夺取一切，最后则在火中回归大海的怀抱。

诺恩登上早已搭建的高台，面向领主和前来观礼的铁种船员们，当然也有诺恩麾下的自由民和前海盗。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诺恩深吸一口气后大吼着铁种的箴言。

台下之人，无论是铁种还是自由民，或者加入诺恩舰队的其他民族都一起附和。

此后台下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都看向诺恩，等待着他的演讲。

“青绿之地的人，认为铁种没有荣誉，他们错了！

就像我常说：残酷的土地，养育残酷的人民。

我们的荣誉便是延续，竭尽所能的延续！

我们用双手为女人挣来首饰，为孩子挣来土地，希望后代不再像我们一样生活在那片种不出粮食的盐碱地。

而这便是我们的荣誉！”

“是！！！”

诺恩的停顿引起所有人的附和。

“铁种们不介意使用阴谋诡计，甚至以此为荣！

但我们亦坚守传统，绝不将刀剑加身于降服之人。

我们尊重勇士，并亲自以手中的战斧埋葬他们。

铁种的一切来源于双手而非继承，即便是最伟大的铁国王，也需要亲临战阵！”

“没错！”

诺恩向高喊的人点头示意。

“一代代的铁种驰骋在海疆上，为群岛带回土地，金银，和女人。

强手哈尔文·霍尔征服了整个河间地，哈尔克则继承了他的事业，直到爱做梦的赫伦修建了他钟爱的城堡也死在他的城堡里，铁种的征服也在此断绝。”

台下很多想起那段历史的铁种都流露出向往和遗憾的神情。

“如今的我们再一次聚集起舰队，完成了前人从未完成的事业！”

诺恩这些天取得的胜利，和昨天毫不吝啬发放的金子，终于起到了作用，无论是任何人，包括伊伦，都大呼着诺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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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铁种！！！”

他们这么喊道。

诺恩微抬手臂台下的呼声渐息，而他则继续演讲。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们将在此繁衍，在此埋葬。

而不是像霍尔一样，只顾着自己的王国和小小的城堡！

我们将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保护者，就像我们保护着群岛一样，因为我等将取得整個七国~~~！！！”

“嗷呜！！！”

“铁国王，铁国王，铁国王，铁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