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血染山神庙(2/2)

喜鹊遵命,将如何在外逃命,如何撞见商旅之事说了,听得聚义堂的匪盗们欢欣不已,没有不信以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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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才问乌鸦,商旅之事可是真?

乌鸦说千真万确,敢以性命作保。

罗才念及寨子里的兄弟没有他的命令不能随意外出,喜鹊若说了假话,非死在自己手上不可,便也信以为真来。派出探子打探商旅行踪,等到探子回报确有其事后,派九当家十当家元氏兄弟打前阵试探虚实,自己带领所部人马随后观望。

元氏兄弟带上二十来人前往劫掠,被商旅护卫击败,回报大当家罗才。罗才再让二当家左彪、三当家袁成带上元氏兄弟及三十人马前往劫掠,谁知与商旅护卫打成平手,因久拿不下,回报大当家罗才。

罗才本来心生疑惑,但因商旅撤返,各位当家的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全力相劝罗才下令全力一搏。罗才想到马上就是年底,年内再遇见这么大型的商队几乎不可能,为了过个丰盛年,便依兄弟们所请,全体出动追赶商旅至山神庙。

眼见响马就要追赶上来,商旅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为求避开马匪跨马冲杀,不得已撤进了山神庙。罗才等马匪见胜利在望,一时高兴过头,忘了庙门就那么宽,进庙容易出庙难,一股脑冲进山神庙。

等到发现庙里只有货物不见商人与护卫时,马匪们这才猛然醒悟,中计了。罗才虽无智慧却也不蠢,立马率众往外冲锋以求生,谁知就在他们冲进庙门的那一刻,官军的弓弩早已对准了前门后门,跨出庙门者死。

罗才想起了乌鸦、喜鹊,在人丛中一顿好找,不见两人踪影,这才安心想方设法对敌来。眼见冲出庙门的弟兄一个个死于乱箭之下,心疼之余也倍感心凉,说:“兄弟们,好日子恐怕到头了,是战是降,但求你们一句话。”

降?恐怕不能。只因这些响马,在寨子里的地位越高、待遇越好,身上的恶业越重,就算此时降了可免一死,也难免不死在王法之下。与其日后被虐待过后再死,不如此时痛痛快快拉个垫背的死了来的痛快。

二当家左彪大声说:“兄弟们,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官家虐待而死。”众马匪想起被人虐待的滋味,立时群情激愤起来,大喊道:“与其台上死,不如马下亡。”罗才见着手下弟兄如此热衷于战死,不自觉的流出泪来,心想有这么多热血男儿愿意为他陪葬,金銮殿上的皇帝也不过如此。

随着罗才一声“冲啊!”,马匪们争先恐后地向庙门外冲锋,一个个倒下,一个个爬起又倒下,形如狼蜂,更像刺猬。其实是人,找错了营生的人。

“冲啊!冲啊!......”当罗才将“冲啊”二字喊了无数遍后,身边就留下二当家左彪与三当家袁成时,他那“冲啊”二字就此失去了意义,只因左彪、袁成与他一样,都想成为最后就死的那一个。

正在三人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时,门外喊话道:“你们三人可以活一个,到底由谁活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三当家袁成喊道:“大哥、二哥,切莫听他鬼话。”话还未说完,就被罗才一刀砍中后颈,失去知觉倒地。

二当家左彪说:“大哥,你这也太狠了吧!”罗才说:“他的命是我当年救下的,现在要了回来,有何不可!”眼看着三弟袁成在痛苦与失望中闭上了双眼,左彪极显痛苦地闭上眼睛,等着罗才来杀他,也好就此了结过往的一切情义。

罗才好像顾念起兄弟情义了来,将大刀往地上一扔。正当左彪听到地上发出的砰砰之声像乐音般好听时,正当左彪以为罗才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时,正当左彪忙着睁眼认下这个结义大哥时,罗成手中那柄短剑正好带着寒意插入了他的胸膛。

左彪因失望而愤怒,因愤怒而失去理智,手中短刀快如闪电般划过他大哥罗才的咽喉。

“这是何必呢!谁也活不成了!”罗才心中极为懊悔。左彪笑道:“也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没白结拜一场。”罗才伸出手,却将“二弟”两个字留在了咽喉隔断处,倒下地来,跟三弟袁成睡在了一起。

左彪拔出短剑,胸口血流如注,跌跌宕宕走到庙门口,扶着庙门问门外的乌鸦:“林英,刚才是谁在说话?”林英朝左前方的吴县令看了一眼。其实吴县令说那话毫无他意,只是他没见过手足相残的场景,很想验证一下江湖义气到底是个什么样。

左彪会意,朝吴县令大笑道:“姓吴的,我相信你今生再无友情可言......”随着身体的重心慢慢往地面靠,吐字之声也越来越小,几乎让人听不清了来。

吴县令问喜鹊,龙驹沟那里还留有多少马匪?喜鹊说,还有十来个。吴县令说,你带人去将他们灭了。

喜鹊领命,带上三十来官军赶往龙驹沟,劝降了那十来个马匪,放生了那两名女子,一把火将龙驹沟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