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梦魇（1/2）

闭上眼的李默听着身后远处随着风传来的惨叫声。

缓缓睁开眼，一只手扶着额头靠在巨熊身上注视着火堆内火红的木炭。随即将目光挪向了旁边的石头，又抬起头望了一眼别有一番风味的树冠。今夜无光的树冠显得黑沉沉的仿佛伸手便能够触碰到这片压抑的天空，火光在漆黑的眼眸之中闪耀成为了唯一的一束光。

明天就要到领地了。

李默心想着，随即等待着时间慢慢的过去。

呓语在未出现了，而李默也无法入眠仿佛失去了睡眠这一项生命的权利。

这种感觉很奇怪……

内心在欢呼、在喜悦、在沸腾，仿佛在迎接着黑暗将自己吞噬。

灵魂上沾染的黑斑逐渐蔓延扩散，发光的灵魂逐渐被黑斑遮掩住了光芒。

单位：李默

……

基础的面没有任何的问题。

呃……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这不是人格分裂，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默苦苦寻找着，无论如何都没有这方面的提示和信息。

现在的他苛求战争、毁灭和死亡，甚至是自我的毁灭都能够让大脑愉悦。也真是这份愉悦让其无法昏睡，甚至倒在地上也无法睡眠，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一只手抓住冰冷的脸，尝试着让自己微笑却完全开心不起来，或者说快乐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自己不再完整，仿佛缺失了一块。

“……”

李默抬起头，远处逐渐走来了两位踉跄矮小的声音。

信息显示了出来。

是马内和金毕两位地精。

马内和金毕的面容在火光下显露，体无完肤的模样让李默的心毫无波澜。

甚至，心头涌起了一股想要折磨一下他们的想法，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掉企图背刺自己的一群刁民，于是站起了身子抬头挺胸将其抛之脑后后面在考虑这件事情。

地精畏惧的低下头，耳朵也低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们将盐和病怏怏草根汁液混合在了一起，他们除非有纳洛尔的嗅觉否则一辈子都嗅不出来的。”

马内信心满满的注视着，鼻青脸肿的面容显得有些滑稽小丑。

“恳求……你不要灭口。”

金毕骤然下跪，后又缓缓抬起头，害怕的目光注视着此时的李默，浑身瑟瑟发抖像极了受伤的小狗可怜无助，弱小无能。

语气低微，深深吸了一下鼻腔里面夹着血的鼻涕，“我们可以发誓，这件事情不会有第四个人得知。”

“……”

李默注视着眼前的金毕一语不发。

如果说杀人灭口不让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情的话……

嘴角突然浮笑，顿时吓坏了两人。

“我比较喜欢地精的主仆契约。”冷漠的李默笑着讲道。

这幅模样实在是让弱小的两位无法反抗，甚至吞咽一声点头答应了。

比起所谓的主仆契约跟随他一辈子，也不希望被灭了口永远死在这片森林之内。

“我们以灵魂起誓，向地精之神库亚发誓。”

两人立马开始了宣誓。

李默注视着两人面前逐渐浮现的契约之书，上面的文字浮现了出来，紧接着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奥斯语的契约书，上面标注了“奴仆·金毕”和“奴仆·马内”两道名字，而主人的区域则空白着等待着自己写字。

若有所思的李默瞄了一眼抬头望着自己的两位地精。

马内也缓缓蹲了下去最后跪在了地上。

“嗯，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主人。”

李默毫不犹豫的签订了契约写上了自己的签名——“默·布朗森林·李”。

随即，契约开始燃烧。

作为主人的李默并没有任何异样，反而地精的手背上逐渐冒起了青烟。随即看去却发现冒烟的区域滋滋作响的冒出了油水，耳边听着不由冷下脸，不同物种签订契约的方式和方法都不同，并且每个种族契约束缚的条款也不一致。

呵呵呵……

真是有趣。

那么，龙的主仆契约是什么样子的呢？

黑暗一面的李默突然回想了雪莱妮的声音，那一刻，熟悉的甘甜气息逐渐出现在了自己的鼻腔之中，稍微恢复了一丝灵魂的光泽。

双手抱住了头随即坐在了地上，像个疯子一样喊着，“不，不可以！她不行，唯独她不可以！”

“闭嘴！你这个懦弱、自卑的我！”

“雪莱妮，唯独雪莱妮不可以，我才是我，我才是！”

“你不是，我才是！我才是……我不可能输给你，不可能！”

“啊啊啊！”

李默突然仰起头双眼翻白跪在地上。

刚才的情况吓得疼痛在地上打滚冒着热汗的地精们恐惧的注视着自己未来的主人，脸色铁青的模样充满了对于未知的害怕，咬紧牙想要爬起来丢下李默逃走。可当这种想法在大脑之中响起，手背便更加灼烧引得灵魂战栗，浑身仿佛被闪电劈中失去了知觉，浑身再次趴在了地上无痛呻吟。

等待了许久，李默缓缓松开了手。

两只地精都害怕的注视着李默，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强大了。

那种气场根本不是最开始瞧见的青年贵族能够拥有的。

是谁！

他是谁！

泛白的眼睛突然露出了漆黑无光的眼眸，缓缓低下头感到一阵头疼，伸手捂住额头抱怨一句，“真是令人心烦的争夺……”

随即，冷眼相对吓坏了两只地精。

他们无力的爬起，只能够在地上注视着李默一步步靠近。

心脏提到了嗓子口仿佛要跳了出来，那股窒息感越来越接近，不知不觉咬紧牙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当等待了许久之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两只地精缓缓睁开了眼充满了不可思议。

身上的麻痹也缓缓消逝，逐渐爬起扭头看向了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主人。

才因为逃生的喜悦顿时浮现了更加深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