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幕后（1/2）

“那么之后呢，是卡雷阁下扭转了战局吗？”

而此刻，请让我们回到这斑驳古老的昏暗教堂中。

那由彩色窗所投下的一片斑斓绚丽的光斑此刻却渐渐黯淡下去，修斯卡亚微微前倾着身子，轻声问道：

“不，并不是。”

卡雷缓缓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目光不自觉得飘向穹顶的那个天使浮雕上。

天使羽翼半张，似欲腾空而起，却又流露出一丝眷顾与惋惜之色。

面庞轮廓分明，虽经时光侵蚀已斑驳不堪，但圣洁的神情依旧清晰可辨，带着岁月深深的痕迹。羽翼上细纹密布，边角和部分细节处甚至出现了些许缺损。

长袍的褶皱处积满灰尘，曾经通体洁净的白色如今已变得暗淡而斑驳。

卡雷微微昂首，望向天使低垂的眼眸，那本应是毫无生气的死物，此刻却仿佛有泪光在其中闪烁。

那恰似岁月精心雕琢出的哀愁，又仿若对这片古老之地所历经沧桑的深沉慨叹与无尽感怀，在历经片刻的沉默后，卡雷才接着往下说道：

“虽然战斗僵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老朽之前也已经提过了，鄙人维持百万亚能级体量状态……只能持续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那之后呢？”修斯卡亚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战斗时间被硬生生压缩至三十分钟。一旦百万亚能级被强制解除，我们便只是一群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罢了.......”

“只不过，战斗结束得比我预想中快得多，而提前败下阵来的，却是我们这一方......”

卡雷轻叹一声，那饱经沧桑的面容在说完这番话后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他微微垂下头，目光有些黯淡，声音沙哑地问道：“我能抽根烟吗？”

修斯卡亚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从未料到在他印象中面前这位沉稳庄重的老先生竟有着抽烟的习惯。

卡雷那原本坚毅的面庞此刻尽显疲态，深深凹陷的眼窝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愫。

那微微佝偻的身躯，仿佛被沉重的负担压得直不起腰来，卡雷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

可他周遭所散发着那一种历经沧桑后有心无力的气息，让人看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之感。

修斯卡亚微微张开嘴，似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似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颔首，轻声言道

“您......好吧”

卡雷稍稍欠身，以表歉意，便久违地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根雪茄。他的手指微微战栗着，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点燃雪茄。

深深吸上一口后，烟雾袅袅升腾，朦胧中，他那饱经沧桑的面容愈发显得深邃而阴沉。

“这样旗鼓相当的局势只维持了不到十五分钟。最开始，在缪斯统领与斯科特阁下的三人合击下，还能对那怪物进行勉强压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银色怪物的亚能在战斗过程中不断扩张，而我方的状态却持续下滑，逐渐被消耗殆尽。”

卡雷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个惊心动魄的战场之上。

“直到最后，左右整个战局的唯有缪斯先生。”

“缪斯先生？为什么？”

修斯卡亚问道。

“在那种情况下，我方三人的状态已逐渐被逼至极限。我和斯科特阁下深感回天乏术，甚至已经做好了放弃挣扎、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准备。”

说到这时，卡雷微微闭眼，脸庞上闪过一丝内疚之色。他轻轻摇了摇头，继而言道：

“但是缪斯统领他……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卡雷微微皱眉，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似乎眼前又浮现出那道令人骇然的背影，他深吸一口后继而说道：

“在最后的危机关头，他的亚能似乎意外地发生了一种质变......他.......似乎完成了本身能力的觉醒，呈现出与林先生能力类似的一种状态。”

“觉醒？那是什么，我们成为亚人种那一刻起，能力与总量不是恒定的么？还能再次觉醒不成？”

一旁尚未开口的格林，在沉默良久后终是发问道，他的眼神中虽闪过一丝惊愕，然而脸上还是保持是那副平静的神情。

“通常来说……的确是这样，但你没有发现吗，格林阁下。”

斯科特神色坚定，侧身看望向格林。他轻轻抚摸着受伤的手臂，继续说道：

“在成为亚人种的那一刻起，我们往往会将自己运用起来最为熟练、最具实用性且异质化明显的能力认定为自己的亚能。”

“然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听觉、视觉、身体以及骨骼都呈现出不同的硬度、柔韧性，灵敏度等各种的参考因素。”

“虽然这种个体化的差异性在自然界中便普遍存在，但亚能的存在强化了这种差异性，以至于将他视为一种伴生能力也无可厚非。”

斯科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挲着下巴，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简单的来说，因此亚人种伴生的能力仍是多种多样的，比如你，格林先生，身为艾别塔中最嗜睡的个体，能拥有这种‘特产’，也没理由否认那种成长性的能力的存在吧。”

斯科特的话语刚落，这句别有用意且充满讥讽意味的组词，便即刻引发了当事者的不满情绪。

格林冷冷地瞥了一眼斯科特，那目光如寒霜般凛冽，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悦。

他挺直了身躯，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以冰冷的语调反讽道：

“哼，那你呢，斯科特阁下？你这个走到哪队友死到哪的奇葩体质，岂不是更能称得上一种‘特产’？”

“也难怪林先生特意把你安排到后勤部，要是胆敢安排你去歼灭部，怕是我们整个总部都要被你给‘歼灭’得一干二净了吧！”

听到格林这番话，面前这位向来以沉稳与冷静著称的斯科特先生竟下意识地猛地站起身来。

他脸色涨红，眼中满是怒火，他猛地向前一步大声喊道：“格林，你！”

正当斯科特怒不可遏、预要发作之时，身旁的卡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请不要为这无聊的争议来浪费我们彼此间宝贵的时间。”

卡雷顿了顿，继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