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更大的世界（2/2）
“葛第安不是说了嘛，一千枚瓦正拳是能抓到猎物还能自保的底线。”
“可是…”甚平看着自己手掌，缓缓握拳，“我想给葛大哥帮忙。”
“我理解你的心情，甚平。”泰格看着艺月房间透出的灯光，目光似乎能看到其中翻阅医书的身影，“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贸然出手给葛第安添麻烦，而是要尽快强大起来。毕竟…”
“守护鱼人岛的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我明白了，泰大哥。”甚平重重点头。
夜晚，所有小鱼人都开始睡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睡的早。鱼人街是较为贫困的地方，时常有鱼人儿童被遗弃在这里，阿龙的父亲存在感相当之低，所以他和孤儿没有任何区别。
类似阿龙的例子不在少数，艺月目前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鱼人岛目前和人类的联系极少，关系也低到冰点，等到艺月能带领稍微长大一些的鱼人出海，见识世界的广阔，他们自然不甘蛰伏在海底万米之下，享受二手阳光。
要让他们拥有渴望，到时艺月差不多已经打出名气，恶名也好美名也罢，这时才能带着鱼人们致富，开办工厂买卖武器、做做小本生意卖卖特产、甚至收过路费等，在这片大海，没有名气和实力做不到任何事。
鱼人想要和人类和平交流？可以，等艺月培养出足够多的强者，将势力爪牙打磨的足够锋利，寒光照得人胆颤，鱼人想怎么和人平等交流都可以。
足够的实力才是鱼人们坚定的护盾。未来乙姬王妃和泰格，这两个鱼人族的核心人物想要推行他们的理念，就有坚定的物质基础。
艺月想做鱼人的领袖？那是不可能的，艺月只能让鱼人尊敬，一名合格的领袖必须有足够的亲和力，艺月…虽然外表过关，但是他的气质和领袖完全沾不上边，连大多长得凶神恶煞的鱼人都说艺月可怕，他只会是鱼人的里子。
至于面子…艺月开口，“进来。”
刚想敲门的泰格和甚平面面相觑，然后推门而入，放眼艺月的房间，除了书籍与书桌别无他物，床都是吊床。
“葛第安你要早些休息啊。”泰格和甚平已经超过一米八，得益于艺月充足的伙食，他们长的很快。看着正在伏案阅读的艺月，泰格伸手合上艺月的书籍，这就是艺月不能成为领袖的原因之一，他缺乏这种发自内心为他人着想的魅力。
艺月见他眼色认真，遂站起身来，“出去说。”
当先走出船长室，带着二人来到甲板。泰格盘膝坐下，和艺月持平，看着眺望远处的艺月，脸色欲言又止。
“大男人婆婆妈妈，说。”
泰格和甚平对视一眼，甚平点头，泰格深深吸气，“葛第安，你…你会离开鱼人岛，对吧。”
甲板下一只只小耳朵贴在木板，屏住呼吸。
“为什么这么说？”
果然，他是想离开鱼人岛的。泰格手缓缓握拳，他低下头，“你买的故事书，连阿龙看完后都嚷嚷着要去人类世界，你…你才来到这世界多久，一定对人类世界很好奇吧，毕竟这里…”
泰格说到最后，埋下头颅不敢看艺月的眼睛，“毕竟这里，没有人类。”
甚平也低下头，偷听的小鱼人们也目光暗淡，是啊，葛第安大哥终究是人类。
艺月微微皱眉，有些嫌弃地瞥泰格一眼，“你就这么看我？”这么粗犷的外表下藏着细腻的内心，这很好。
“我…”泰格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艺月不因怀疑，依旧平静的眼神，又颓然落下，“抱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艺月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灯火，“你说的也没错。”
“我会离开鱼人岛，但不是独自一人。”艺月跳上船首，“世界很广阔，而鱼人岛太小，小到连二手的阳光都无法完全分润给每一个鱼人。”
鱼人岛的地段是按能照到阳光多少来划分的，鱼人街最少，缺乏光芒的这里，鱼人们多少带着点暴躁。
“我，要带鱼人们离开这个冰冷黑暗的深海，去海面之上。”
平静的话语述说着宏伟的目标，并不激昂却异常坚定。
“我要让每一个鱼人都能随意享受阳光照射，让他们自由呼吸海面上的空气，让他们触摸真正的云朵，而不是现在这种…”
艺月抬手指向天空，“虚假的天空。”
咕咚，在场所有鱼人不约而同咽下唾沫。
“凭什么鱼人就要龟缩在这里，凭什么那些垃圾胆敢肆意捕捉鱼人并买卖。”
“没有在海面的土地那就去抢！抢不到，扛也要把鱼人岛扛上去。”
“鱼人鱼人，不去海面与惊涛骇浪搏斗，那还算什么鱼人？还算什么海中猛兽？天天打瓦片有什么出息？”
所有人默默握紧拳头，海中猛兽刺激到他们了。
“我要带领他们出航，我要打出威名，让那些肆意捕捉买卖鱼人的东西听到我的名字就害怕的发抖。”
“而不是我们的下一代依旧和现在一样，只能偷偷摸摸游到海面，看着香波地想着里面有多么好玩，口袋穷巴巴想要的东西只能靠偷。”
“阿龙他们不穿好看的衣服，是因为不喜欢吗？”
“我要让每个鱼人都能有工作，都能有钱，都能养得起自己的孩子，我要让鱼人街自己消失。”
“我要带领他们去和那些强者搏杀，带他们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带他们经受风暴的洗礼，带他们去找死！”
“我要带着他们打出我们鱼人的拳头，让人类能坐下来认真听我们讲道理。”
艺月转身大张双臂，好似要拥抱一切，“我要，更大的世界！”
说完这些，艺月跳下甲板，拍拍瞳孔地震的泰格，话语不知说给谁听，“我一定会在16岁那年出发。”
嘎呜，艺月关上房门。
听完这番话的人面面相觑，这一夜所有人彻夜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