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父子唇舌剑,兄弟口蜜心(1/2)

几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再去逼戴渊一把,让他加快一些查案的进度,王羲之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听说了吗?孙弼、周邵、徐馥三人的刑罚已经敲定了。”

“孙弼,赐白绫,留全尸,许族人收尸;”

“周邵斩首,头颅悬挂城门三日,族人可以金抵罪,购回尸身;”

“徐馥,全族没为官奴,头颅放在大鼎中焚烧七日,有敢祭祀拜祭者,同罪。”

“哪,一样的造反,不一样的结局。”王悦听着三个倒霉鬼的最终结局,“孙家再怎么说,在吴地都还有人望,周家更是朝中有人,徐家可就惨喽。”

“悦哥,听说你要返回豫章了?”

“是,不但是我,你也同我一道回去。但回去之前,得把扬州的后方安稳住。”

“扬州新遭三叛,宣城太守陶猷、义兴太守孔侃有功,不能轻动,吴兴太守袁琇被刺,我看就由周筵去补缺,殿下以为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三郡刚刚经了叛乱,就算损失不大,人心也有所浮动,只怕不能承担过重的征粮任务。”司马绍分析道。

“丹阳郡自不必讲,淮南有甘卓,庐江有王廙,都足以胜任。现在头疼的就是吴郡、会稽、鄱阳这三个郡的太守,都扯进了这次叛乱之中,被免了官。长豫兄,有什么好主意吗?”

“殿下,这可不是人臣该考虑的事情。”

“你我犹如一体,不必顾虑许多,只管讲就好了。”

“那我就讲了,讲得不好,可不要恼哦。这吴郡,是吴人心中最后的底线,自然要选个吴人来担任。”

“那,长豫兄,认为谁合适?”

“贺循贺彦先,他的名声和阅历都够,最重要的一点,他的父亲贺邵被吴末帝孙皓拿烧红的锯子锯了头,有他在吴郡,孙家的那些遗老遗少们,就能安稳很多。”

“嗯,有道理,那么会稽、鄱阳哪?”

“会稽最后再说,先说鄱阳,扬州的粮草都要通过鄱阳来转运,才能到达江州,因此要选一个太守,能够让扬州的大小官员都要给面子的人。”

“鄱阳太守确实不好选,你觉得卞师父如何?”

“卞师父的才情自然是当得起,但他太过刚直,反倒不适合这种居中协调调度的差事。”

“那你说还有谁?是又信得过,能力又行的?”

“阿友的爷爷啊?”王悦指了指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纪友。

纪友冒了个鼻泡,伸手挠了挠耳朵,半昏不清的嘟囔道,“长豫兄,我爷爷那个人,可爱躲清闲了。我看哪,八成他不能去。”

“这不是有你嘛,你就回家和你爷爷讲,你也要上战场立功。”

“行吧,我多么单纯一个少年,和你们在一起久了,都学坏了。”纪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回家去求爷爷告奶奶了。

“就算纪老爷子,心疼阿友,愿意前往鄱阳,那会稽怎么办?要不了干脆就让君平顶上去?”司马绍指指旁边的孔坦说。

“哎,殿下玩笑了,哪有会稽人做会稽太守的事情。就算是我敢去,只怕满朝文武都不能同意。”

“也是啊,忘了这回事了。哪还有谁哪?你叔父王彬如何?”

“咳咳,他妻子新丧……”王悦提醒道,毕竟这个事情一直瞒着。

“哦,对哦。那王棱如何?茂弘叔父可是对他评价很高,认为他宜掌大郡。”

“文子叔父确实合适,可惜他是王家人,现在内外都是王家子弟,只怕这个意见,百官和王爷都不会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知根知底的就这几个了,以后会稽还有拨给阿裒当食邑,不派一个放心的人去牧守,怎么行?”

“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是有点不要脸了。”

“你就说吧,你也不是个要脸的人。”孔坦插了一句,“我脑后这个包,是你敲得闷棍吧?”

“额~我未来的老丈人,庾琛。”

“好家伙,知道你不要脸,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好地方尽你自己人。”孔坦一边吐槽,一边摸着脑后那个包。

“听我说,那宣城公不是还要增封会稽嘛,那么选什么人,最后王爷肯定要问他的意思吧?”

“这是自然。”

“宣城公不是每天打着一家女百家求的旗号,臭不要脸的追求文君妹妹嘛,现在殿下就大度的举荐文君妹妹的父亲,这样宣城公总不好说什么了吧?”

“嗯,这么一说,他倒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但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一下子提这么多人,父王会同意吗?”

“以前不会,但别忘了,你现在握着把柄,戴渊没有追到的刺客,可是都被殿下扣了起来。”

“这样好吗?是不是有点胁迫的意思?”

司马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尽管有了葛半仙的帮忙,揪出这些刺杀案的幕后黑手就是自己的父王。

“恰恰相反,现在这个局面,殿下吃了这么大亏,好悬被刺,不去要些什么的话,反倒让人觉得,殿下另有所图。”

“是吗?君平,你书读得多,你来讲。”

“书上是这么讲的,郑伯克段于鄢,殿下现在的处境,就如同当年的郑庄公,而宣城就像共叔段,殿下如果一再退让,难免不引起怀疑。”

“阿缙,你怎么看?”

“看?看谁?哪有美女?赶紧开车去抢啊?”周缙一心帮着抄写文章,完全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吧。”司马绍略微思考了一阵,“如此说来,我们父子这就算彻底撕破脸了。”

“殿下,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孔坦直言道。

“唉,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司马绍一声长叹,转身出了王家,进了王宫。

见到司马睿时,他正好和司马裒在谈些什么。

“你还是来了,坐吧,咱们父子最近越来越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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