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移交前(1/2)

安格斯又讲了一段故事——讲的好像是艾琳娜去世和费赛尔结婚的故事。但朴松民的心思全都在芬格里特身上,所以基本上没怎么听。

芬格里特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一直紧紧抱着他,就好像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那么紧紧地抱着他。片刻之后,芬格里特断断续续诉说了一些对母亲的思念——她说她好想妈妈,妈妈为什么要走那么早……妈妈那天晚上还说要给我做南瓜汤喝,为什么第二天就不认识我了……她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南瓜呀,她说我不是,还骂我是怪物……她为什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她女儿呀,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认识我了?我把弟弟带到她面前,她像发了疯似的跟我大喊大叫,弟弟吓坏了,一直躲在我身后发抖……妈妈,我们是你的孩子呀,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们了……

她说她在那几年里的感觉,就像是坠入了一座腥臭肮脏的湖水中似的——湖水会透进她的皮肤,钻进她的口鼻,流进她的身体,再慢慢浸满她的肺部,缓缓挤压她的心脏,直到将她的身体吞噬,把她拖进无尽的黑暗,让她再也看不到光明,令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时才会停止对她的折磨……她说她好难受,她好想让妈妈救救她……可无论她怎么呼喊挣扎,也逃不开被吞没的命运……

朴松民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说现在有我在,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呵护你、安慰你、鼓励你、爱着你。芬格里特说你不许骗我。朴松民说我绝对不会骗你,就算你再次被湖水淹没,我也会把你从湖水里拉起来,让你重新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芬格里特又开始低声抽泣,她说刚才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害怕失去你,就像害怕失去我妈妈一样……我害怕有一天你也突然不认识我了……我不想再被湖水淹没了,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这是芬格里特第一次跟他示弱,这也是芬格里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朴松民心中顿时一紧,连忙说,“南瓜,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芬格里特嗯了一声,随后闭上眼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

那幅AR投影不知何时消失在了空中,周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二人的面前只剩下那片随风摇曳的花海。

这时,朴松民的耳机里突然传来安格斯的声音——“南瓜还好吧?”他问道。

朴松民很想直接骂他一顿——你这爹当的是个什么玩意?你她妈还好意思问南瓜怎么样了?南瓜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在外面谈情说爱;南瓜最需要呵护的时候,你对她不理不睬;南瓜最需要尊重的时候,你不仅冤枉她偷东西,而且还扇了她一个耳光,有你这样当爹的?

安格斯见朴松民半天没说话,便又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朴松民冷冷说,“刚哭完。”

安格斯叹息一声,随后说道,“照顾好她,我一会儿就上来。”

朴松民说你最好先别上来,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安格斯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分寸,你只要帮我照顾好她就行。”说罢,便切断了信号。

芬格里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问道,“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朴松民说是安格斯。

芬格里特问道,“他要干什么?”

朴松民皱眉回答道,“他说他一会儿要上来。”

芬格里特擦了擦眼泪,说我不要见他,你带我回家吧。

朴松民点点头,准备将她扶起来。可还没等碰到她的胳膊,她便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行,我不能走,我得留下来才行,要不然玛丽就当不成这里的女仆了。”她一脸认真地说。

朴松民说我们再给玛丽想别的办法吧,我怕他上来接着气你,你都哭了小半天了……

芬格里特摇了摇头,说,“我才不是被他气哭的呢,我是因为太想妈妈才会哭的。他一会儿上来要是敢跟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直接把他骂一顿。”

朴松民知道她是想兑现自己的承诺,于是说道,“好,那我们就等他上来。”

芬格里特将头靠在朴松民的肩膀上,开始等待安格斯的到来。

……

安格斯看了眼时间,苦笑一声道,“本来是邀请大家来参加舞会的,没想到,居然让你们听我讲了两个多小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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