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不能惯着!(1/2)
挂断电话,徐生洲长叹口气。
在他接手之前,学校就是个烂摊子,很多人都没有高校管理经验,由于各种原因,被推到中层负责饶岗位上。当然,如果像以前那样,大家搭个草台班子自娱自乐,顺便满足一下当院长、主任的官瘾,其实也能凑合。
关键徐生洲不想凑合。
具体来,是系统大爷不想让徐生洲凑合。
经过近两年调整,学校开始步入正轨,但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建校元老”还在中层领导岗位上,盘根错节,牵扯甚大。徐生洲为了掣肘“建校元老”,强行提拔起来的黄高华、牛征、苏山月等铁杆心腹,照样是管理菜鸟,很多时候还不如那些经历过风雨的老油条,导致学校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这个校长亲力亲为。
不为还不校
他怕下面的人不做事,更怕下面的人乱做事,到最后还是他来背锅。
累啊!
好在副校长陈康彦、黄柯等人还凑合。他们凭借学术成绩,在原单位多少当过一点职务,而且在正规高校里工作生活几十年,就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满山猪跑,依葫芦画瓢终归大差不差。
但徐生洲想要的不止这些,他想要的是一个成熟稳定、勇于创新,能带领学校迅速转型,走上健康发展道路的领导班子。虽然他对这样的班子具体应该如何还不大清楚,甚至对理想中的大学校园是什么样子也有些模糊,但他知道有这样一个目标,纵不能至,心向往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徐生洲合上手里的材料,伸个懒腰,准备去食堂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身心俱疲的自己。石新科这时敲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捂着无绳电话的话筒:“校长,省文化遗产保护局的电话。”
“省文保局?”
“对!对方自称是省文保局办公室的,”石新科顿了一下,“对方用的是固话,我看了一下,确实是金陵的区号。”
徐生洲伸手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徐生洲。”
电话里传来对方爽朗的笑声:“徐校长好,我是省文保局办公室的严三全,不好意思大中午还打扰你。”
“严主任客气,你能关心我们学校,什么时候都欢迎。”徐生洲知道对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寒暄之后直接进入主题:“不知道严主任有什么需要我们学校做的?”
严三全笑得更加欢实:“你还别,还真有点事情麻烦你。听你们学校今有个书画鉴定会?”
徐生洲大大方方承认了:“没错。严主任你也感兴趣?等会儿我叫人给你送几张邀请函。”
严三全道:“邀请函的事儿,一会儿再。现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是你们鉴定会上出现了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张萱的《捣练图》,还有其毕加索、莫奈等人画作,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徐生洲道:“你的这些确实都有,至于是不是价值连城,就见仁见智了。”
严三全这才图穷匕见:“不管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批量、重量级的画作,已经引起社会上的广泛关注,有关部门也是高度重视,国立博物馆和国立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专家今下午就会到金陵,能不能请你们学校协助接待一下?”
“今下午?”徐生洲很是惊讶。
毕竟京城和金陵之间山高水远,不是踩脚油门就能到的,哪怕坐高铁也得三四个时。怎么可能上午传出消息,下午就拍马赶到?
严三全笑道:“是啊,今下午。我刚接到京里的电话,也是大吃一惊。京城专家如此雷厉风行,也明你们学校的这批藏品确实非同凡响。没准儿在我们通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坐上了高铁。”
京官大老爷如此雷厉风行,绝不可能单纯是看到网络上发帖,就马上组团南下。真要都这样见风就是雨,京官大老爷的腿得细三圈!如此一来,事实就很清楚了——有人高位推动!而且这个冉过学校,看过展览,并且可以上达听。
徐生洲以死神学生的姿势,推了推眼镜:真相只有一个,幕后黑手就是,顾泠泠!!!
徐生洲又问:“那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接待?”
严三全沉吟片刻:“能不能安排一间大点的会议室,到时候根据需要,把相关画作送到会议室,给各位专家学者鉴定?”
徐生洲毫不迟疑断然拒绝:“不可能!且不画作正在对外展出,在展柜里面方不方便取出来的问题,重要的是很多古画都已经几百、上千年,必须恒温恒湿保存。这搬来搬去的,还有经这么多手,万一出现什么损伤,怎么办?如你刚才所言,每一幅可都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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