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剃头匠（1/2）

李文秀坐在门口织网，看到林向海抱着女儿出门，也就没说什么，抱着女儿出门，肯定不会去鬼混的。

“爹，你不要惹娘生气好不好”。趴在林向海的肩头，林青青小声的说。

林向海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惹你娘生气了”？

“我好几次看见，娘偷偷的哭呢”。

“哦”。林向海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枣林村不算是很大，但是，人口不少，这年头，家家户户的，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

况且，出海可是危险的很，所以，渔家人都希望多子多孙，即便是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也抵挡不住生孩子的热情，很多都是偷偷的生的。

走在阡陌的泥土路上，看着一排排的海草房，林向海的记忆，也慢慢的浮现回来。

他们这边的房子，大多是石头砌的，顶部是搭的海草，这海草房，冬暖夏凉，温度适宜，倒也不错。

但是看起来不怎么好看，而是，不是那么的干净，所以，这几年新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砖瓦房了，也有家里有钱的，直接盖了平房，很是气派。

路边的空地上，也晾晒着不少的渔网，有新有旧，散发出阵阵的海腥味。

“嚓---嚓---嚓---”

一阵响亮的敲击声传来，林向海抱着林青青，朝前走去，果然是剃头匠进村了。

剃头匠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算是老熟客了，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

挑着挑子，一头是小炉子和铜盆，另一头是供客人落座的凳子，凳子下面有一个工具箱，几个小抽屉里，装着不同的工具，推子，剪刀，刀子，胡刷，刀档子，木梳子，肥皂，毛巾，有的还会带一個收集头发的箩筐。

剃头匠挑着担子，后面跟着一群熊孩子，即便是不剃头，他们也是跟着看热闹。

“老板，怎么个剃法，多少钱一个人”？林向海摸了摸自己已经挺长的头发，也该剪一剪了。

既然决定改变，那就从头开始吧。

“大人一毛五，小孩一毛”。对于刚进村的第一个顾客，剃头匠还是很热情的。

“涨价了吧，我记得年前的时候，才一毛二呢，这都一毛五了”。

“这位兄弟，这年头什么都在涨价啊，你们捕捞的海货，不也在涨吗，那大黄鱼，前几年才几毛一斤，现在都涨到一块五了吧”。剃头匠也是附近村子的，虽然不出海，但是，行情也是知道的。

“呵呵，你倒是门清，可是，那也不是那么好逮到的”。这几年，虽然大黄鱼的价格，是节节攀高，可是，捕获到的却是不多。

自从被七十年代末的大会战扫荡以后，大黄鱼再也形成不了渔汛了，数量也是急剧减少，导致价格上，节节攀高。

“这样吧，你闺女头发也长了，我也给理一理，算你一个人的钱”。剃头匠走街串巷的，也知道林向海这么一个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行吧，那就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