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24. 蛟豹听叱如律令-其之二(2/2)

拼尽全力也没能躲开。迎面而来的也并非已然有所防备的剑矢或是弹丸。

仅仅是一枚金色棋子模样的、无法看清形体的微小物件,以甚至无法留下残影的速度被射出、炸开后,飘来的一缕细若无物的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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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着金灿灿的色彩,恍若名贵绸缎一般丝滑,薄得几乎无法抓住实体的气体。

——仅仅是这样的东西飘入鼻端。然而下一秒,极度痛苦的喊叫便无可忍受地冲口而出。

戈尔德鲁夫跌落在地,短短的一瞬里,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量,替周身的神经宣泄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这就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

并非是主动诞生的痛觉。是某种强制的力量袭来、正在试图控制他的意念,而他奋力挣脱——如此才作为惩罚来实施的,鞭笞着精神一般的痛苦。

但也因此,他更加激烈地与这钳制住意识的无形之物对抗着。

“是约束证文之类的东西吗——”

仅仅是这个念头都令他感到恐怖。本应没有被强买强卖过这样的契约的机会才对,但他对此也并无太大把握。倘若是宝具、或是已经失传的某种仪式,就当真是毫无对抗的余地。

模模糊糊间,他隐约能看见款步而来的Assassin,与被迅速分裂增殖的兽群缠斗于更远处一些的Lancer。深吸了口气,再晃了晃头,Assassin带笑的脸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完全动弹不得。戈尔德鲁夫更加用力地试图抢回身体的掌控权,却仅仅是让疼痛感慢慢消退下去,令刺耳的痛呼变作压抑的喘息声而已。

两根冰凉的手指掰住了他的下巴。Assassin仔细地打量着戈尔德鲁夫的面孔,那姿势不太像在与人对话,倒像在注视着毫无生气的标本。

“‘格里高利’比起由撒,还算稍微有意思一些。由撒主张在你们踏入灵地时,就引爆埋在你的回路中的‘那个东西’。”

“可是我想——左右,他眼下也处于无法显现于表层世界的状态,为何我要坚决遵从他,全盘照办呢?他简直如同克伦威尔再世,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也给他添个堵寻些开心呢?”

说到这里,她娇媚地偏了偏头,伸手将额前垂落的一缕发丝捋到鬓边。

肩胛处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似乎很是欣赏戈尔德鲁夫的喘息声,听了许久,她才露出一脸恍然回神的神情。

“可惜,我不能放过你们。不过,‘格里高利’倒也不曾指明非得要了你这胖燕鸥的性命,而是可以将你们消遣片刻。所以……我们要从头来玩一盘纸牌戏。”

——想要催动令咒。想要在此处就施放出最后的杀手锏,即使这本是最后一道护身符。

隔着厚厚的兽潮,他根本无从看见Lancer的神色,而仍然紊乱的意识也令他根本无法交流、无法感知任何来自Lancer的情绪。

郁金香色的裙幅被捻起、花冠一般优雅地摆动了一圈,Assassin退得离戈尔德鲁夫远了一些,嘴角勾起个嗜虐的笑容。

狂风骤然卷起——戈尔德鲁夫的手指徒劳地在地面抓挠着支点,却仍是无法固定住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体充满不真实感地被吹起、向后逆飞而去。

像是感到很愉快似的,安妮·博林远远地勾了勾手指,另一只手拂过华丽的帽檐。

“尽力去挣脱由撒给你埋下的引种吧?在没有从者伴随的情况下,我很想了解……平凡的人类如胖燕鸥你,能支撑多久?”

目睹身影消失在地道的那一头,她这才转过身。

并未现身的另一人在黑暗中轻轻地击掌了两记。清脆的拍击声响起了回声,与不急不缓地接近的脚步声交迭着,此起彼伏。

当声音终于消弭下去,兽群也忽如迎接着百兽之王一般,从原先的狂躁不安变得顺伏,暂时停止了对Lancer的撕咬扑击。

“与人类对峙,即使是借用来的现世的肉身、即使是御主不在身旁,被人类所伤……无能也要有个限度,Assassin。”

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令Assassin原本还在慢慢渗出血液的肩胛止住了伤势,见她只是兴味索然地在一旁寻了块凸起的碑石、权且当作座椅坐下,青年重新将眼神落回了Lancer身上,逡巡着,似乎正在思考着令人费解的难题。

而Lancer同样仔细打量着他。两双眼终于毫无阻碍地互相盯住了对方,隔着十步不到的距离。

红衣的青年。摘去了阔边的主教帽之后,略有些长且疏于打理的头发便毫不服帖地弹了起来,露出原本被压低在额前的几缕头发遮住的一双眼。

不知怎的,Lancer想起,先前的交手中,他从未看清过这青年的眼睛。此次方能看得分明。

——一双与想象中一致的,如古井般毫无波澜,将所有情绪敛在眼底以下,不余下任何一丝流于表面的意图的眼。

或许御主的暂离并非坏事——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铁枪。

那原本只是一柄再寻常不过的铁枪。生前日日不离手,连原本上了漆的枪杆都被摩挲得斑驳剥落。

然而,他却确实能使之展露出前所未有的,与以往不同的姿态,作为唯此一度的,在罗马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