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16. 无异于往日之天象-前编(2/2)
“你知道就好,”身后那爆裂般的噼啪声似乎正沿着地面一路向下,至通入地面以下的深处,Rider专注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妖艳的光线,“记清楚这种实质,不管这种举动被如何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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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雅各起身,无视了背后逐渐堆积起来的神经碎片,Rider换回了那副大大咧咧的神情,笑着摇了摇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叉铃。
“可能会有个头很大的东西从脚底下冒出来哟。小心脚下。”一株细芽模样的东西从前方几米处的地面上试探性地钻出,雅各默默向Rider的背后缩了缩。
“——罗马的市政厅大概要伤脑筋了——”被钻出洞的位置迅速向四周蔓延出裂痕。
“——希望修缮建筑的经费没事——”裂痕一点一点加深,雅各几乎已经能提前听见地板塌陷的巨响了。
“——出来吧!”
“动力模块”不止一处。Archer的判断丝毫没有出错——除了Saber与蕾雅先前见到的那一处聚成茎块模样的“备用能源”以外,必定至少还有一处。而为了方便向罗马全境辐射,又必定是藏匿在中轴线的某一处。
这推断听起来宛如福尔摩斯小说集里的那些推理,看似是基础演绎,又让旁人根本无从下手——被Rider的手臂把持着,雅各在悬空的惶恐中满心嘀咕,努力看清眼前被Rider手中仍然清脆鸣响着的叉铃哄得像是醉酒般的、一团摇摆扭动着的神经的模样。
“话说回来,刚刚你说的话……以前每次开战前,你也会这么对被你点将了的家伙做战前动员吗?”
“他们才不需要做这种心理建设,他们全都知道。”Rider拍了一记雅各的头顶,又迅速将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巨物上。
该怎么办呢……Rider晃动着叉铃的催眠手势没有丝毫迟滞,却也一时没了下一步的举动。
眼前的生物与其说是聚集成了具有明确意味的姿态,倒不如说完全在展现混沌的意义。难以计数的细小个体互相绞缠、攀援,在半空中仍然保持着缓慢的自旋,连同那近乎规整的球形,像是在试图阐释一颗类球形的星球曾经如何诞生。她甩了甩头,试图摈去一丝原因不明的熟悉感。
“我们得做个尝试。既然是球形——”
流动着的金属在身侧聚形,迅速汇成足有几人高的细长尖锥,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握持着,用力扎向眼前仍在缓慢转动着的球体。
转了转手指,尖锥也随之转动。Rider的神情带着少见的冷酷:“那就针对这种结构,采取最具破坏力的方式来使它裂开吧。”
尖锥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其中一点。见不断凹陷下去的区域变得越来越明显,雅各又是佩服又是感到头皮一丝隐隐的幻痛,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向下一沉,原来是Rider百忙之中还将他往水银临时搭就的坐骑里塞得更深了一些。
“往里稍稍。谁知道它爆裂开的时候会不会同时炸开一摊讨人厌的东西,然后沾得到处都是?你早上刚刚冲过凉不是吗?”
“谢谢你的关心,”雅各没好气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我觉得这不是你眼下应该关心的问题……你看吧,法老陛下。”
并未像原先想象的画面那样发展——被扎开了一个孔洞的球形以那孔洞为中心,迅速地向四周延展开来,摊开成颇有厚度的毯状。
动作还在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层厚厚的“毯”,像是被孩童的恶作剧拆开的织物般,那一簇簇逐渐舒展伸出的逐渐拉长、变细的“绳”显而易见地将“毯”抽空,又重新扭结起来。
或许是对面前怀有敌意的两人没有拿定主意,绳状的神经在半空中弹动着,毫无规律地变换着连结成的形状。
“翻线戏?这位朋友是还停留在幼童的智力水平吗……”夸张地把身体半探出坐骑,还未探出头就又被Rider拍回了座位上——雅各动弹不得地对上Rider回头的瞪视。
“如果真是幼童的智力水平,就不会通过降低结构维度的办法来躲避破坏力最大的攻击了!”
雅各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手伸回口袋中,尽量小幅度地侧过身。“你什么时候这么熟悉现代的物理学理论了?”
“那是生物学——是Caster的御主那小姑娘那里借来的读物,余真该好好抓一抓你的教育问题了……”Rider瞥了一眼仍然在扭动着的“绳”,转身向雅各。
“产生这样的变化,大概意味着它连功能都会一同变化。”
“可是我们也无法判断它原本的功能。我们仅仅是在猜测,它是作为延伸到整个城市其他地区的部位的能源,不是吗?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确信的事。”雅各的手指在口袋中摸索着,脸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情,却在飞快思索着。Rider的语气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纳闷地琢磨着几种可能,心里有了些许揣测。
“不管是哪种都不要紧。设想一下,如果你将一幢已经完全按照原本的设计落成的建筑推平,难道会是为了保持它原本的形状和作用吗?”
建筑……果然是那样啊。雅各撇了撇嘴,“所以,这种结构的变化,是意味着它想要改变它的职能吗?”
“如你所说,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确信的事。”Rider带着心不在焉的神情,再次伸出手。耳环轻微颤动着,雅各打量着她周身似乎变得越发明亮的衣着,瞬目片刻,对上Rider闪动着企图的光的双眼。“你想在这里对它解放第二宝具?”
原本在手中缓慢打着节拍的叉铃消隐无踪,她翘了翘一边的嘴角,“完全值得为了这种可能性赌一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