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4. 谋杀未遂的反舌鸟-其之四(1/2)
——某个东西正在“诞生”。
是原本就为了传达到他的眼中,还是只是意外呢——对于先前所目睹的画面被他所察觉的因由,戈尔德鲁夫还没有定论。
身为人造人的杜尔当然不会对此有太多的感想,毕竟他们的“最初”都是在培养皿和营养液中度过,在母亲的产道中挣扎求生,是人造人们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但对于天然诞生的人类而言,就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尽管对降灵、生命传承的魔术所知甚少,戈尔德鲁夫也能轻易地理解,越是接近于自然的本能形态,越是蕴有神秘的价值。
这以“诞生”作为形式的情景,显而易见正是一种降灵的仪式。
“就像圣杯战争。”他无意识地以机械的动作抚摸着衣领,低声自言自语。
吸取着微量的、如同蒸汽一般稀薄的魔力的过程十分明显,而蠕动的巢穴中的那些不明来路的幽灵,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中汲取力量、从而苏生一样。
……罗马的过去,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
怎么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座圣杯究竟从何处而来”这样的问题呢。是过于现代、过于繁华的城市外表产生的致命误导吗?还是衰落得不成样子的教会,让身为魔术协会成员的自己掉以轻心了,导致根本没有去尝试思考过这个暧昧的问题呢……
也许该动用法政科的身份优势来查明这些藏在迷雾中的事件了。戈尔德鲁夫品味着略有些郁闷的情绪——似乎能触及看不见摸不着的边角,他却无法察觉到那究竟意味着什么,还带着章鱼吸盘一般,不撒手、黏腻的恶心感。
◇教堂地下,走廊◇
皮鞋碰撞地面的声音在洞穴遍布的地下走廊中响起了些许回声,西裤的一角带起尘土,让看似平稳的脚步都暴露出了一丝焦躁的情绪。
“Rider的御主。”并没有选择直接从灵体化现身,而是保持着实体,无视了其他人的打量,径直走到了雅各面前。
Archer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不悦。
“所以,非要在此处汇合的原因是?”
原先仅仅是想要在大厅中汇集。Archer下意识地抗拒回到自己最初被召唤的这处地点——尽管他知道最终会不得不来到这里。
“啊,有些东西必须要让你们看一看而已。一点不成敬意的小戏法,托相雅小姐的福,我才得以复现的——”雅各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发辫,转过脸来,眼神在所有人面上轻轻扫过,却特意多在Archer面上停留了一瞬。
Archer这才发现他的神情大异于方才,像是蒙上了一层石膏,僵硬地保持着毫无起伏的神色。
“——你的御主的,你没能得以看见的东西,Archer。”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或许我可以做些特别的……”对着现代科技造就的绝景,雅各啧啧称奇着,围着那仍然发出着幽蓝光线的烧杯,慢慢转着角度观察那两个升起的人形。
“你还是快点的好,雅各君——我也不能保证效果能停留多久。”话说得严厉,相雅却好整以暇地在桌边踱步,最后轻轻跃上了一旁的窗台坐下。她一只手托着脸,像极了等待表演开场的好奇观众。
雅各闭上了眼,不见什么动作,周围的气氛却似乎微妙地起了变化。温度似乎都骤然降低了,相雅眯起了眼。
——雅各的身周,似乎连光线都微微起了褶皱一般。
并非简单的扭转,而是“吸收”。挨得太近,或许连大脑都会麻木吧。
空气中的活物拖出了不情不愿的尾迹,死物却在欢快振奋。遗憾和怨恨的心情似乎成为了养料,以比光更快的速度,响应着男人的驱使。
杯中的蓝色液体开始振荡出涟漪,继而攀升起来,扭结成一股股,交织在那两个原本稀薄的人形上。
神父和修女的表情和眼神这下都变得清晰起来,不再只是蒸汽一般随时都会消散的模样,仿佛在短暂的片刻里重新聚成了形体。
但眼神仍然很呆滞——雅各嘀咕着,或许死去的时间长了些,即使蕴有魔力,也已经过了他所能够得知信息的赏味期限了?
◇◇
“所以呢,”简短地说明了方才所见,雅各摊开双手,“我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如果在地面不能闪回教堂主人的最后时刻,就回到地下来。这里的气息和我倒是……相得益彰呢。”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相雅小姐,拜托你了。”
好烂的俏皮话。但一想起方才和雅各在实验时嗅到的微妙气味,相雅同样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只是点点头,翻出个装满了早已调配好的药剂的小瓶,在地面上那两团已经黯淡的痕迹上洒下。
——雾气开始复现。两条细长的人影却像被拴在了地面上的气球一般,竭力要脱开控制飘走。
“真的能行么?”戈尔德鲁夫念叨起来,“手法看起来真是不靠谱啊,这个小子。”
“流派不一样的家伙就不要指手画脚啦,小傻瓜。”金色的光线耀眼地一闪,Rider以靠在廊柱上的姿势现了形,眼珠微微翻了翻。
……他也已经与几名少年少女交换了英灵的真名。受嫉妒的心情驱使,戈尔德鲁夫略有些不服气地反问:“难道在如Rider你这样的神代英灵看来,这还不够门外汉吗?”
Rider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摆弄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大段大段吟唱的大阵仗,是因为需要靠这样那样的手段去增幅效果而已。”她很感兴趣似地盯着雅各,“但如果只是简单地施法、随口命令就能达成效果,又为什么还要多费力气呢?为了电影特效吗?”
“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所有你们仍然没有忘记的事。”像是闲话家常一样,雅各用日语问了一句。手上的一枚不起眼的指环伸出根尖刺来,食指指腹快速划过的瞬间,一串血珠滴到了地面的水迹上——
——原本极为微小、极不起眼的动作,在血滴接触液面的瞬间,却带起了意料之外的剧烈的反响。两条人影哀嚎、嘶叫着,被一道一道织物一般的蒸汽缠裹起来,如同骨骸重生了肌体,慢慢现出本来的模样。
与此同时,那一小滩血液却在慢慢消融。Caster无声无息地出现,和相雅交换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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