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4-2. 谋杀未遂的反舌鸟-其之二(1/2)
比起显然在努力梳理神父父女之死、与杜尔奇怪的形迹之间逻辑关系的御主,Lancer反而始终对眼下情状未置一词。
实际上,他仍然无法将视线从蕾雅·克莱斯的身上移开。
那是并非兴趣,而是警惕的目光。
——作为远东的武学家,他并非魔术的传承者,因而,对“炼金术”、“人造人”之类的话题,也自认并非专家。比起戈尔德鲁夫那高屋建瓴的、纯粹基于魔术理论的判断,他更善于使用自己的经验科学来判断敌情与局势。
也正因如此,最初的夜晚——他难以克制自己回想那段经历的冲动,尝试在那短暂的事件中,反复寻觅着自己可能遗漏的任何细节。
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他从Saber的御主,名为蕾雅·克莱斯的女孩身上,感知到了与身边的人造人杜尔IV相似、却更为危险许多的气息。
御主称之为炼金术的气息,人造物的质性,但Lancer·李书文对此所知甚少。因此,他仅仅是凭借着武人的观察,对意志与目的的敏锐性,感知着这个女孩的,某种可能其他人都未察觉的情绪——
——“空虚”。
无关时代与处境的空虚,仍未获知自己的终点与意愿的空虚,还有……不曾积累起经验的空虚。
他已在唯有他和Saber曾经目睹的,蕾雅·克莱斯的那一次奇异的消散与化形中,察觉到了些许迹象。而这比起一个普通的、来路不明的人造人还要更令人不安,因为——
倘若如此,她被圣杯选中的原因为何?
银发的女孩眼下正在专注地和身旁的Saber交谈,时不时转头和旁边的虞相雅说些什么、点头——关于她们的交谈内容,Lancer却也一句都不能听进去,只是和一贯一样地用墨镜遮掩着目光,沉思着。
这个在戈尔德鲁夫与几个年少御主们结盟时,被他暂时搁置的疑问,现在重新被他捡起,继续着中断了一段时间的思考。
似乎每一次杜尔IV的窘境,都与这女孩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尽管她本人显然也并不知情。
是有另一人刻意引导吗?还是说,这女孩仅仅是一个幌子,是某个尚未现身的阴谋家选择的绝佳靶子呢?
他并不为第一夜的杀戮尝试感到愧悔,但他不能不为这种似乎被迷雾遮挡着的,为他所依稀窥见的可怕答案感到忧虑。
“相片……可否借老夫一睹?”Lancer向那Caster的御主微微躬身。
“请吧,Lancer先生。”她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将照片递进他粗糙带茧的手中。
照片上的内容没有什么稀奇。身形瘦削的一对父女,身着修士服和修女服,面容有些眼熟——他的眼神与戈尔德鲁夫的接触了,戈尔德鲁夫微微点头。
“的确是那对父女。”只不过已经是遗像了,真是凄惨。
“但是,他们的遗骸却已经不在此处了。”
“怎么会?”戈尔德鲁夫猛地一转身,差点又摔了一跤——被Lancer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
教堂的水龙头有些凉,这点就远不如老东西的公寓舒适了,甚至连蕾雅小姐的住处都比不上。
好在至少能够放出还算清澈的水,不至于全是能和血液气味混淆类同的锈水,这一点值得感激——用力地刷洗着皮肤,确认已经将尸骸的污浊气味祛除干净了,雅各才伸手拧上了龙头,伸手去够放在金属架上的浴巾。
头顶的花洒像是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朝着已经擦干的肩头、胸口又滚落一串水珠,凉得雅各“嘶”了一声。
水珠晃动着从瘦削的线条上滑下,一路落到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雅各扭曲着表情闭了闭眼,长长吐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神色已经恢复过来。
“好了,Rider,老实把眼睛闭上。我要出来了。”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披着浴巾么?”Rider那懒洋洋的、没良心的笑声充满穿透力地在浴室里回荡,“你放心吧,随便在底比斯的街头抓一个路人,都比你现在的暴露度更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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