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北静(1/2)
就在王攸为父举丧的同时,坐落在京城西城的北静王府中,水溶和镇安侯水渊兄弟二人也正在西花厅夜谈,在座的有府上客卿,朝中权贵,甚至还有部衙堂官。
这西花厅乃是一处三面环水,一面靠岸的水榭,卧地到顶皆是用双层大玻璃镶嵌,而在它的对面则是一处搭建在岸上的戏台子,举目可见。
此处夏天不用出门,隔窗便能垂钓,冬天坐在室内便可观赏雪景。为了赏雪方便,北静王水溶特意命人将这西花厅的柱子换成空心焊的铜板,地板下也暗藏着火龙通着熏笼,而熏笼又和铜柱连通。
倘或点起火来,自然是暖和至极。
因此这座别样的西花厅足足花费了五万两银子,不但王府,就是放眼整个京城,那也是独一份。此刻,在座的众人皆是酒足饭饱,坐在这花厅当中,品茗谈笑间又可欣赏对面戏台子上的优伶们唱戏吹曲,真是惬意无比。
“别的话诸位也就此打住。”水溶坐在大理石屏风前的鹿皮椅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的虚空,打破了岑寂,“如今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鱼肉眼见着上刀俎,也该跳上一跳。”他今年二十九岁,正值壮年,冠玉一样白的脸上总是露出笑容,只是那蝌蚪一般的眼睛中却隐隐有着火光。
举手投足间显得温文尔雅,说话声音洪亮却不带半点咄咄逼人之气。
显得温和又帝王贵胄的尊贵威严。
“贤王”这个名声举朝皆知,更不用说这幅温润如玉的相貌更为其增色不少。比起今上的喜怒无常和忠顺王爷的不怒自威,想必很多人第一眼见到北静王水溶,都会深深的被他身上的那股气质所折服,从而心甘情愿的为其驱使和效命。
在座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水溶,心情激动万分。
他们知道这位王爷要动手了。
水溶缓缓的说着这样激切的语言,显得十分平和稳重。
而镇安侯水渊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把玩着一块儿瞧着名贵的玉坠。他虽贵为北静王的堂兄,但也不得不打心底佩服水溶的能力。
十年,整整磨了十年的剑,今日总算要开锋了。
成则王,败则寇!
今日在座的无一不是心腹,无一不是死士!
“诸位想来也清楚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江南甄家被抄家,还牵连了不少沾亲带故的权贵人家,弄得江南人人自危,怨声载道。其二,原大都督王子腾死在了洛阳,要知道当年若非王家老爷扼守九门,今上又如何登上九五?这是兔死狗烹的戏码!今上分明是要拿咱们这些权贵世家开刀!”水渊义愤填膺的说道,言辞十分激烈,‘其三,今上前几年搞得什么新政,初衷是为了天下百姓,黎民苍生,可诸位瞧瞧,这新政搞得这几年,国家被弄成了什么样子?北疆战乱,浙东倭患,青州海啸,平安州民变,中州大旱,徐州泥泽,西海纷争......这些表明了什么?又暗示了什么?是不是连上天都觉得今上德不配位,降下灾祸警告世人?今上昏庸无道,且沉迷黄老之术,弄得自己喜怒无常,如此人主怎能让人信服,又谈何效命!朝野上下现如今布满干柴,一旦火起谁能扑救?唯有殿下才能匡救社稷于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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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听着这位堂兄的话越说越离谱,于是不安的晃动了下身子,摆手道:“兄最后一言谬矣,今上固然无道,但这什么朝野布满干柴,人人得而诛之,未免言重,又说什么火起,难道我等皆是那点火的乱臣贼子?我并没有那篡权夺位的心,一切只是为了在座的各位,为了天下黎民苍生不再受苦受难。”
“殿下!”有些人把持不住激动的心情,当即面朝水溶跪了下来,哽咽道:‘殿下如此仁德,令我等想起了太上皇,大治年间,天下承平,万里河山,缤纷多娇。唯望殿下带领我等这些愚昧之人,推翻暴政,还天下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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