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印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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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废了刘建虎的双手,按理来说,该放过他了,但吴青并不留手。
一个三级高高手,今天是褪了毛的凤凰,明天罡气罩恢复,就是老虎。
空气里嗡响着连续沉闷的拳面破空声。
在旁人目瞪口呆之中,吴青小步进身,双拳雨点一样打得刘建虎抖如筛糠,胡乱摇晃.
两条黑影似的重拳不像是打人,像是擂着压水井。
刘建虎接一拳退一步,每一步都在地上向后划拉出痕迹,同时就往前喷一口咸腥味的暗红血液,红渍沾在了他的领口里。
吴青侧着头,躲着臭血,眼看着离刘建虎身后的佐治员和盐警们越来越近,大脚向后一划拉,脚尖钉在地上,腰满肌,腿满筋,最后一拳蓄满了刚劲的力道,轰在了刘建虎的肚皮上。
直轰得刘建虎身子一弓,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一团死肉向后飞退,将迎来的忤逆盐警们压得一个趔趄。
吴青趁势而上,眼角一晃,竟然是常英也上来帮手,然后是冯成贵等人,咬咬牙,也涌了过来。
佐治员们失去了自己的领头羊,忤逆盐警们也完全没料到刘建虎的落败。
气势一泻千里,心头的劲也一时没提起来。
常英在自己脚侧,冯成贵等人干脆还没赶到,吴青就已经如同猛虎出笼,虎入羊群。
贴着刘建虎的身子,手一抓,将刘建虎的配枪握在手里,如鹿越涧,高抬腿,大纵步,踩着尸体的胸膛往上一翻,就已经落在了佐治员中间。
身形拳影腿风猛烈旋转着,吴青的下手也很有计较,不逮忤逆盐警,就光逮着佐治员们揍。
三拳两脚揍了几个鼻青脸肿,去了他们的枪,最后手一拢,揪着两个惊慌失措的佐治员领子就往后退。
两名佐治员拉在自己前头作肉盾,吴青边退边道,
“这可是以后你们铨叙科的科员,够胆就开枪!”
反应过来的忤逆盐警们,准星瞄了又瞄,就是瞄不到两名佐治员身后被完全遮挡的吴青。
诡物拿在手里,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正在掐诀念咒的几个,更是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半个音节也不好往外吐了。
常英与冯成贵在吴青身后举着枪,也没贸然开火,一脸为难。他们想保为他们出了气的吴青,但又不想白白送了自己的安危。
两方人马隔着一个吴青和被他挟持的俩佐治员,泾渭分明之余,各自骂骂咧咧,但到底是没火并起来。
詹仲达死了,刘建虎死了,始作俑者吴青却诡异的全身而退,并且暂时的控制住了局面。
一名佐治员躲在后头护头护脸,却依旧眉低眼高,拿枪的手哆嗦了一下,觉得现在是自己的机会,厉声道,
“一颗子弹杀了仲达兄,好简单啊!可你想过打完之后怎么办没?整个榷运局都是咱们常副官的了!杀人?出了这门,遭缉捕的时候你能杀几个?想清楚!现在放了海山兄和国钊兄,算你个将功折罪,从轻发落!”
陈清利害,恩威并施的劝降之语听得吴青一脸冷笑,
“晓得我为何要抓俩人当肉盾不?”
说着,松了其中一个,
“掏掏我左口袋。”
这名吴青叫不上来名的佐治员感受到自己的脖领一松,犹犹豫豫,但回过头来,看着吴青在晃动枪口……
这么近的距离,没人能保得住自己。
这佐治员只好咬咬牙,伸手在吴青左口袋掏了掏,掏出来折成方块的两张纸。
“先念上面那张。”吴青冷冷道。
佐治员展开第一张纸,纸上字迹潦草,他仔细辨认了一会,下一刻就眉头紧锁,嘴巴大张,仿佛极度不解的在纸上和吴青身上来回打量。
“念!”吴青的语气严厉了几分。“然后给他们看看页尾盖得谁的章!”
旁人全都疑惑,不明白吴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佐治员一抖,结结巴巴念道,
“兹简任吴青为南余道道尹……页尾盖的是管将军的章。”
这一念就让人晓得为何这佐治员之前一脸的不解。
他还把这一页纸举了举,好让众人看清楚,纸上鲜红的印章。
如同在沸水中再扔了一枚炸弹,旁人瞬间哗然,
“怎么可能?”
“吴青是谁?”
“还问?就这小子啊!”
现在还处于六个时辰之内,安龙奠土科仪还有效果,但听着耳朵里常英的问话,吴青没回答,脸上似笑非笑,
“接着念下一张。”
这名佐治员飞快的展开下一张纸,这会可比之前念得顺畅多了,
“兹特任吴青为南余道镇守使……页尾盖的还是管将军的章。”
如果说,之前简任吴青为南余道道尹还有人半信半疑,这第二张纸就让人反应过来,这他妈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哪有镇守使任命别人坐自己的交椅的!
忤逆盐警与佐治员们有人怒骂,有人冷笑连连,
“这他娘假得不能再假了,拿出来唬你爷爷呢?”
“看那字太潦草了,管将军哪个秘书不是高知,怎么可能写出这字?”
“这小子再诈我们,现在上去拿了他,不要叫他跑了!”
常英见吴青没有在私人会话中回复的打算,却也还是在私人会话中提醒道,
“趁现在退过来,我们护着你往后窗走!”
众说纷纭之中。
吴青忽然嗤笑一声,
“你们说这是假的?我说这也是假的!但何以都是一样的‘管春武印’,詹仲达常副官拿出来的文书手令就是真的,我拿出来的就是假的?”
有名佐治员仿佛笃定了现在就是自己破囊而出的机会,越出人群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光一个印章,是断定不了文书真假。”吴青淡淡道,“但偏偏常副官和詹仲达拿出来的文书,内容不离谱,你们就信了?”
常英冯成贵等一帮盐警皱眉,还是那名佐治员,了当的开口,
“都这节骨眼了,还反过来想劝服我们?知道自己逃不掉,玩嘴遁?”
吴青瞥了他一眼,“不是嘴遁,只是刚才正打着的时候,大家伙脑子上头,倘若我说一句,我有证据证明常副官和詹仲达拿出来的文书是假的,怕也是根本没人信的,现在我说完了,你们脑子都在转,我再拿出人证物证,才有效果不是?”
那佐治员一激灵,“你什么意思?”
吴青没搭理他,掏着口袋,歪着头向身后走廊尾端的一个房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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