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新学校新主人第六章 走遍麦子地(1/2)
仍然还是在捡麦子,可是怎么也突破不了二十斤的大关。别人都捡五六十斤,严朝阳他们怎么去捡,贪黑起早的都是捡不到那么多,甚至就连二十斤都捡不到,一天只是捡个十来斤。能说这三个人上麦地里去睡觉吗?自己家没有吃的不知道吗?能看到麦趟子不抱着吗?他们也换了好几块麦地了,好像是没有什么变化,都一个样子。难道这捡麦子也有什么窍门吗?仔细的推敲一下,这里边还存在着投机的事?好像都不是那么太大吧,麦地也都是收过有个八月的时间了,又不是刚收完的。这里面是不是那些喜欢吹牛逼的人出来散布的,这马树林就信以为真。他出来就大讲特讲的,当成了一项前进的指标,就好像是共产主义一样吧!
咱们三个人一天还捡不了六十斤小麦呢,这可真像马树林说的那样呀,三个人都顶不住一个人。严宝胜在麦地里中午吃饭时说
那也是没有办法了,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己总会知道吧!我们努力了,也到处的找小麦绺子。没有呀!也不是有了咱们不去捡,咱们这一天就这么在麦地里转悠,这道路可是没有少跑。晚上回到了家,这大腿就像是直棍似的。严朝阳说
谁不想一出去就是能捡到一块大元宝,咱们捡麦子是咱们自己吃的,他马树林他奈怎么说就让他怎么说去吧!严富国说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咱们吃完了饭还是去找一会麦绺去吧,这天气要是一下子给捂上大雪那就捡不到小麦了。严宝胜说
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都不要走的那么远,这下午的天也短了,黑天也快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就得往回走了。严宝胜又说
他们到了晚上会合时,还是那么多的一点。这要是用斤称来衡量的话,也就是不超过二十斤小麦去。天天都是这样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超过这个数?
他们在晚上回到了家,一边吃着饭,一边商量着明天的捡麦子的事。他们这回吃饭也有了菜吃了,不像是大夏天那样,什么菜都没有。晚上吃的是土豆子块,还有熥的是麸子面的馒头。这样的饭菜对他们这些从农村来的人来说,也算是好的饭菜了。
咱们明天就得换一个地方了,不能再去大北山了,那边没有。这几天咱们上那边去都算是白跑了,上东大梁那边看一看去。严宝胜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走道时我也想过,这北大山可不能来了。再来可就是白跑了,咱们这几天都是十来斤小麦。严朝阳说
那东大梁可是比这边远不少呢,这一点你想过没有,那得多跑二十多里的路程。严富国说
多跑点能捡到小麦也行呀,就怕是跑了道还是和这一样就没有意思了。严朝阳说
怎么着也得去那边看一看,不去那边也不知道是啥样子。只有到那边才知道,要是有麦子咱们还可以再来,要是没有咱们去一趟也就不再去了。严宝胜说
规律那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天黑黑的他们就吃完了饭,扛上他们的麻袋片子,走出这静悄悄的大街小巷。他们改变了原来的那条去北大山的路,向着东大梁前行。他们所走的方向,也是在白天的时候都看好的。要是现去摸索的话,可能是到了天亮也走不出去这个小村子。
他们来到了麦地也就是刚蒙蒙的亮,麦地那白白的霜雪还挺厚了,就是马上去捡那麦绺子,也是特别的冻手,他们没有手套。就这样他们的双手也都刮出了血,他们没有什么怨言,就是有一个心愿,为了明天更加美好。
现在咱们稍微的停一小会儿吧,这霜雪也太大了,抓一手精湿的把手要是膻了,都裂了一些口子,以后的捡麦子都干不了了。严宝胜说
这地里有没有小麦还是不知道,咱们这也是井里没有水四处淘呀!严朝阳说
咱们捡了这么多天的小麦,才捡了三麻袋小麦,这离十五六麻袋小麦还差的挺远呢。严富国说
捡着捡不着的也得往下捡,直到下了大雪就停了,不下雪咱们就得捡。今天晚上回到了家,你奶奶说给咱们烀麦粒子吃。她们白天和严双莲去找碾子去了,就是三队一盘碾子,还在仓库里锁着。没有碾子压小麦,那也就只好烀小麦粒子吃了。你奶奶以前也没有烀过小麦粒子,这回还不知道她烀的是什么样子呢?严宝胜说
什么样子烀熟了就是好样子,没有碾子压就得这么烀着吃。今年咱们这一冬天就是靠吃土豆和烀麦粒子了,但愿咱们那户口可得早一点落上吧。严朝阳说
咱们还是走吧,等着太阳出来那还得啥时候呀,咱们这不是起一个大早,赶了一个晚集吗!严宝胜说
他们走在那唰白霜雪的麦茬上,偶尔看到了一些麦绺子,就用他们用来砸麦子的小棍子,把麦绺子挑起来,磕打磕打麦绺子那尾部的霜雪,抱起来继续的前行。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又是走到了一起了。他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谈着今天来东大梁的收获。
我今天捡的小麦比在北大山上一天捡的都多,还是这边的小麦趟子的麦绺子多。严富国说
从咱们的麻袋里的麦粒子就可以看出来,都是比每天的多,看起来咱们这回是来对了。严朝阳说
要是一直都这样的话,咱们一个人都能捡到二十斤以上。现在可能都有十来斤了,这就比在北大山上一天捡的都要多。严宝胜说
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他们肩膀上撅打的麻袋都是很重的。捡了好十几天的小麦,也就是今天算是达到了一个小高度,一个人捡了有二十来斤吧!
他们到了家,也是在想着这小麦粒子到底是烀的什么样子?坐在那个简易的小炕桌前,把麦粒子一碗一碗的都盛上来时,把他们也都看呆了。
这就是烀出来的小麦粒子吗?这也没有变化什么呀?还是小麦粒子那样呀!严朝阳说
我这是用那牛粪火,烀了一个下午呀,这个东西真是不好烂哟!王素兰说
咱们先吃一吃吧,看一看它的味道怎么样?以后就是吃这个,没有碾子压也是个难题。严宝胜说
哎呀!这小麦粒子可是不怎么好吃,我就吃这些。一会我吃土豆块吧,这小麦粒子都没有土豆块好吃。严富国说
今年的冬天都是这个东西,总是吃土豆块也是不行的,那个没有这个东西有营养。严朝阳说
这小麦可能是年头不好呀、还是小麦种籽不好,没有咱们老家的小麦长的好。咱们老家的小麦都是上的圆乎乎的,这小麦怎么像是没有上来的一样。那要说是煮了一下午时间也够用了,是不是没有上来,这也可能是煮不开花的原因。严宝胜说
奶奶咱们在家的时候煮大楂子开锅的时候都要放上点碱吗,明天煮小麦的时候也要放上点碱,这个地方没有碱,你就放上一些面启子,可能也是管事儿的。严朝阳说
那个东西我也是放了一点点,也不会使,也不敢多放,明天我再多放上一些看看吧!王素兰说
到了晚上的时候,严朝阳他们把炉子烧的通红。把那土豆子往上放一些不大不小的,都放在炉子上烤。他们随烤随翻着,上面还扣上一个磁盆子。不大一会一炉子的土豆子,都烤的稀面呀。他们一家子人都围绕在炉台一圈吃土豆子,也算是一种特殊的享受吧!
这捡麦子的时间也过去快一个月了,他们爷三个一共是捡了五麻袋。平均是六天多能捡到一麻袋小麦,北大山、东大梁、西八队他们已经是都去了。好捡的地方还是西八队那边好捡点,那边就是有点太远了。要和那两个地方比起来,要多走十多里的路。已经是进入了冬天,这天气那才叫黑的太快了,夜也太长了。他们早晨起的更早了,他们也没有钟表,觉得差不多的时间就起来吃上一口饭,就顶着那满天的繁星,走向那寂静无声的荒野中。他们走到麦茬地中,东方还是没有露出了鱼肚白。他们就按照麦趟子那么摸索着找他们所要的麦绺子,别处也看不到,就是码着一条麦趟子走吧!
总的来讲还是能分清麦秸秆和麦绺子的形状,就是看到小麦绺子抓一把整一手都是湿的,那也得都抱着。真是没有多大的一小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这时候他们都已经捡到了五六斤小麦了,在这面的还是能捡到一些小麦的。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捡到十来斤小麦了。这样就赶上在北大山那边捡一天的了,在东大梁也不如这边的麦绺子厚。
现在已经都进入了十月了,咱们再捡几天小麦,你就得回去了,把你妈妈他们娘三个接来了。这天那是越来越冷了,她们在那边连个家也没有了,也是不容易的。严宝胜向着严朝阳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晚就太冷了,来回走也是遭罪了。严朝阳说
还是起来去捡一小会儿咱们就得往回走了,这天太短了,走晚了就得黑灯瞎火的才能到家。严宝胜说
今天的收获真是不小,他们走到一起的时候,从麻袋里的小麦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担子都是沉甸甸的,哪个人都得有二十多斤。
我从这块吃完饭,往那边一走就碰到麦趟子了。那才叫又厚又长,我就砸了两趟子就砸了这么多。严富国说
我那边也挺厚的,这块地的麦绺子不少,明天咱们还是那么早就来。严朝阳说
咱们歇上一会就走吧,这到了家都得儿雀黑雀黑的。还杠了这么多的小麦呢,远道那是没有轻载呀!严宝胜说
这次的小麦捡的有点多,他们在那路上歇了三气。也真是走不动,大腿都走的酸酸的。
咱们这次捡的小麦比哪一次都多,可能得儿三十多斤。每次我走路也没有这么费劲呀,这次真走不动。严富国说
咱们都是一样的,你看看咱们爸爸捡的那不是更多吗。这块地真是有小麦绺子,明天还是那么早就来,要是来晚了就让别人捡了。严朝阳说
这些背到家明天还能起来吗?要是能起来再说吧!严富国说
咋着也得儿起来,这么多天也没有碰到麦绺子,这算是好不容易才算是找到了麦绺,怎么累也得儿坚持着挺下来。严朝阳说
就着现在的麦子好捡,咱们再累也得儿挺着捡几天吧。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这么厚的麦趟子,咱们不捡有的是人来捡,还是挺着捡几天吧。再捡几天你大哥就回去接你妈去了,那时候在歇上几天吧!咱们在有一气就到家了,是不是还得歇上一小会呀!严宝胜说
他们那是紧三步,漫两步的终于是走到了家。这个时间已经是漆黑漆黑的夜晚了,可是他们来到了院子,就看见有一辆自行车在那停着。
哎!咱们家怎么还有一辆自行车呀,这是谁的呢,不能是老姑父的吗?严朝阳这样自言自语的说
从屋里突然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她在那大声的喊我们。
爸爸你们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严富珍说
啊!严富珍你们是怎么来的,我还想再过几天去接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严朝阳说
我听到这外边有动静,我就出来了,我也知道是你们回来了。严富珍说
哎呀!老姑父和老姑你们也来了,我妈妈是怎么来的。我们刚才还说呢,再捡几天麦子就回去接你们去,你们是怎么来的,有人送你们吗?严朝阳这样问他的妈妈说
没有人送我们,我们自己来的,不知道路就问呀!孟根其其格说
看一看你妈妈还是那样,可能耐了,人家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就独闯东北。严双莲说
我大嫂子可是真利害,这个人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就敢这么长途的走。还带着两个孩子,上车下车的真是了不起的。马树林说
我这个人走到哪我就是问到哪儿,鼻子下面不是有一张嘴吗。南京到BJ,人生这话儿不生呀!那车上都有管事儿,我就是问他们。我拿不动的东西我都是找那列车员帮助给拿上去,到了倒车的时候,她们让我下车,我就是不下车。我说我这是买的通票,你们让我在这下车怎么整。那个服务员耐心的给我解说,还帮助我把孩子抱下车。她要是不这么耐心的解说,我才不下车呢!孟根其其格说
那咱们明天再聊吧,你们这捡麦子的还没有吃饭。今天可捡了不少,听你老姑父说,有三四十斤。我们也回去了,家里还有孩子,是邻居家小孩子给看着呢!严双莲说
把严双莲和马树林她们两个人送走,他们在饭桌了一面吃着小麦粒子,还有大顿土豆块。他们还说着这近半年的一些情景,听着也是让人挺伤感的。
这饭你们吃的怎么样?我们从来了就是一直吃这样的东西,打石头那会儿,吃的是全麸子馒头。现在又是吃小麦粒子和大土豆块。严宝胜这样说
咱们的户口落到什么程度了,这竟吃小麦粒子可不行,明天我出去找一找碾子压一压。孟根其其格这样说
咱们的户口听我大叔说,他找的那个人去了省里开会去了,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现在的户口还是在马树友大叔的兜子里隔着呢!严朝阳说
咱们先捡上几天麦子再说吧,等着下了雪,也捡不了小麦了,还是我去那里看一看吧。严宝胜说
妈你在老家待着有三个多月,你是在谁家住的?严朝阳问
可别说我在谁家了,大多少数的时间都是在小三队住的。在后营子住了一段时间,那里有很多的不方便,小孩子们到一起也打仗。生活的方式早就不同,别说现在到了一起了,我只好搬到小三队去了。到了三队这边也好,就是一个光棍辽户老头子。他是我以前经常说的那个后老,也就是那个“花先生”——朱树德。我出去办事都是你的大妹妹给我看孩子,那时你的三妹妹才五六个月。我去公社里去起户口,又去公社的粮站卖粮食办理粮食关系。这些事都跑完了,我就开始做棉衣服。那时间才紧呢,一点闲时间也没有。你还记得咱们那个小队今年种了很多的山友,到了秋天我去领咱们的那份山友去了,那原来的队长和会计都变脸了,说咱们的户口已经起走了。一斤一两也不给,我就说了我们人口的不给到是可以,我们的工分还有那么多呢,你们分山友时说的是人五劳五呀!为什么不给我们的那劳五的呢,我去找队长理论。那个队长一点好听的也不说,原来在一起时喜喜哈哈的。现在都是江北的胡子—点面了也是不开了,我当场就在那把他们都骂了。后来有一个社员看着我骂的也太利害了,他拽着我就往场院外面跑。这个社员一边跑一边说,大嫂子你可别骂了,我都听到队长说了,给你的工分的数量了,你这还骂啥呀!你在这板凳上坐一会,你就去领山友去吧!我跟你说吧,原来咱们姐们怎么样,这怎么说变就变成这个样子啦!这才叫人在情也在,人走情也无了。咱们队上的人可不是咱们在那的时候了,见到谁都是那么热情。这人一走,真是像唱那个阿庆嫂一样,那不但是茶凉了,什么都是凉的。
到了公社起户口那是更难,那个管户口的秘书非得和我要准迁证。我也知道没有那个东西,我就和他说,这个户口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咋还这么说呢,人已经都走了一个多月了。那人走了还能回来吗,所以,我就说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呢。那个秘书听了我说的这一番话,他想了想拉开了抽屉。问我走了几个人,啥时候走的。他都记好了,又拿出来一个大本子,就给我起出来了。这起户口要是说没有费劲儿,那可真是一点劲儿也没有费。那要是说没有费劲儿,也是不现实,我在那和他也是磨叽了小半天。哎呀!不说了,干一天的活,都累了快睡觉吧!孟根其其格说
第二天起来的还是挺早的,他们还是想上东大梁上再捡点好麦子。还是他们三个人起来的很早,几个孩子还在睡觉呢。
你这是刚来到这里,先不要去找碾子压麦子,你还是先熟悉几天吧!严宝胜这样叮嘱着孟根其其格说
我知道的,我等到明天也跟着你们上山上去捡麦子去,我不比你们少捡呀!孟根其其格说
我们去东大梁捡麦子去了,你们可以回去再睡一会,这离亮天还得一会儿了。严宝胜说
他们这三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进了麦子地就开始扇子面的散开了,各人去找各人的。还是原来那样,到了中午到一起吃饭。
在小麦子地里转悠,这时间过的也快。他们又都走到了一起吃饭了,看到捡的小麦也是和昨天上午捡的小麦都是差不多的,也算是捡了不少。
这块地还是不错的,咱们要是早知道这块地有粮食,何必到处乱跑呢?严朝阳说
那时候这边也是不让捡,要是那时候来这边,早就让人家看麦地的人给撵回去了。严宝胜说
这要是都像是这样捡几天还算是可以,要是就像是前几天似的,捡着都没有劲儿了。严朝阳说
家里这边孟根其其格她们也吃完了饭,她吃的是麦粒子,也是没有烀开花的麦粒子。上山去捡麦子的是给他们烙的白面和麸子两参的饼,他们在干活,饼的比例是三比二,白面占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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