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韩愈遭贬,可记当日大寿,侄儿赋诗云横秦岭家何在?(1/2)

第250章韩愈遭贬,可记当日大寿,侄儿赋诗云横秦岭家何在?【求订阅】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华,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

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

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

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祓除不祥,然后进吊。

……

……

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

韩愈奋笔疾书,挥洒之间,已是写了一篇千古文章《谏佛骨表》。

文章气势颇足,惯有正声谐韶,劲气贯金石之威。

他以史事为据,论理透辟,辞风激越,甚为雄辩!

待笔墨一罢,韩愈凝视许久,忽觉心中畅快酣然之意直泄万丈,冲垒城池!

彼时,那位小厮在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目光斜睨看向书桌,他只读了几句,就觉浑身一惧。

这言辞犀利,文风愤昂,痛斥圣上亲迎佛法一举,实非明君所谓!

不仅劳民伤财,更不事教化!

可以预料的是,这文章一出世,必定轰动整个大唐!

“老爷,您可要想好啊?”

默然了半响后,小厮突然一脸紧张言道。

“老夫虽已有耄耋之岁,但仍然要为天下先!”

韩愈沉声开口,目光锐利,口吻坚决。

他已打算亲自回长安一趟,把这奏表,递给圣上!

无论如何,要劝动圣上,断不能行此之举!

故而,这日韩愈简单收拾了一番行李。

翌日一早,就坐上马车,前往长安。

他一出家门,直接惊动了整个昌黎城!

要知道,韩愈已告老还乡有五载了。

其中大部分时间在此讲学著书,鲜少离开过昌黎城。

此外,每年还有不少学子慕名而来,要拜访于他。

眼下他突然离开家门,不得不让大家感到好奇,韩老如此大的年纪,还要奔波去哪里?

至于圣上要亲迎佛骨一事,只在长安传开了。

目前,消息还没有传至昌黎。

所以,大家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用不了几日时间,圣上亲迎佛骨一事,就会传遍天下!

……

三日之后。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长安,所去往的方向,正是韩府所在。

韩愈虽说早已不在朝廷任职,但韩氏尚有族人在京任职。

大部分职位还不低!

他的到来,可让在长安的韩氏族人一惊。

要知道,若非韩氏一族出了一个韩退之,这韩家远没有这般名气。

甚至,连世家也不是。

可以这么说,韩愈就是韩氏一族的老祖宗。

韩氏一族能拥有眼下这偌大的人脉以及产业、名望,大部分是靠韩愈来维系!

若少了他,甚至难在长安之中站稳跟脚。

如今,他一声不吭到了长安,着实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叔伯祖,您怎有空来长安了?”

韩府大堂之中。

那韩俜正一脸恭敬的把韩愈迎到堂前坐下。

随后,便客气问道。

话落,他又对小厮,训道:

“良安,你怎么回事,叔伯祖来长安了,怎不知道提前知会我等一声,也叫我率领族中晚辈前去迎接?”

“正驰,不必说他,是老夫兴起,直接来了长安。”

闻言,韩愈摆了摆手,道。

听到这里,韩俜才点了点头,旋即眉头一皱:

“叔伯祖,您老如此大的岁数,就在昌黎安享晚年,用不着舟车劳顿来长安一趟,这若错了差池,我们可担待不了。”

听到这里,韩愈冷哼了一声,不满道:

“哼!”

“什么担待不了,朝里出了这么大事,你们几位一个个居高位,食君禄,说句衮衮诸公也未尝不可,却不来信告诉老夫,还是刘世孙写信告知于我,老夫才知圣上要迎佛骨一事!”

韩俜忙低头认错道:

“叔伯祖恕罪,我等也是一时疏忽了,况且迎佛骨一事,乃圣上钦定,哪怕告知了叔伯祖,又能如何?”

其实,在得知韩愈来了长安时,他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近几载来,圣上亲佛,自家这个老祖宗在老家昌黎时,就时常抨击佛门,还经常劝天下仕子,要一心尚学,莫要笃信。

种种传闻,韩俜自是听到过。

也明白韩愈不赞成圣上亲佛。

眼下,圣上要迎佛骨,此事若告诉了他,还不见的这个老祖宗要如何闹腾?

谁曾想,韩俜防备了自家韩氏一族,却未曾料到刘家等人。

闻言,韩愈摇了摇头,嘴里咀嚼韩俜此话:

“又能如何?”

其脸上却逐渐露出失望之色,他道:

“正驰,老夫问你,你如今当着三品的官儿,是怎么来的?”

“禀师伯祖,自是考取功名得来的。”韩俜回道。

韩愈又问:

“若今后不依靠于此呢?朝廷如何选拔人才?”

“难道就凭可诵了几卷经文,说了一段佛法?”

“若是如此,天下仕子们还读什么圣贤书,一心扑在佛法上面就行了,倒是国家又何人劳作、何人生产、何人务农、还是念句阿弥陀佛,就能让地里长苗,堤上修坝?”

“这……”

话落,韩俜愣住了,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答不出来?”

见状,韩愈面容微沉。

“师伯祖,晚辈错了!”

蓦地,韩俜似醒悟了什么,忽得脸色一变,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懊丧道。

瞧见这韩俜明白事情的轻重,韩愈也没有过多训斥,只是开口道:

“好在你醒悟不晚,明日老夫就随你入朝,见一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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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伯祖。”

韩俜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下来。

这日响午过后,韩俜又把长安其他族人叫来了此处。

告诉大家,师伯祖要规劝圣上迎佛骨一事。

得知此事,不少韩家族人心中一震。

明白此举意味着什么?

那几乎是和陛下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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