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尊只爱他的剑【因与果】(18)(1/2)

拜师大典在弟子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进行。

庄严恢弘的大殿之外,白玉青石铺阶成台,各处雕花刻镂皆暗蕴阵法灵气,仙云流绕间,带起清风徐徐拂旌旗。

连一贯随性的秦阳昇,在这种场合下也少了几分闲散,正色以对时,向来温和的眉眼立时显出其原本的锋锐凌厉,叫人诧异之间不敢抬眼直视。

秦阳昇不是多刻薄狠戾的面相,但棱角硬朗,眼型狭长,不笑时难免给人薄情冷性之感,笑起来却又会给人别有城府的老谋深算感,可这人心性却与面相不符。

优柔寡断,常顾左右而三思不定的行事顾虑,自在眉宇间多几分忧愁悲愐,冲淡了面相上的冷硬,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如今将这份温和收敛起来,犹如锋芒乍现,惹人心惊。

常规的祭告天地,祭祀先辈后,是正式的弟子与收徒之人的双向选择。

收徒的人从门内长老到长老座下亲传弟子,凡已有所得,能收徒授业的,除却无意收徒的,闭关未出的,以及外出游历、有任务下山了的,可供选择的也有百人之多。

从弟子大会的优胜弟子开始,依次选择自己心仪的师尊。若所选之人同意收下这弟子,行过拜师礼,授予相应玉牌后,便算是礼成。

正如弟子堂弟子先前所猜测的,答应了收徒并将时间改到弟子大会之后的秦阳昇,并不拒绝优胜者的优先选择。

按先前商定的,秦阳昇收徒三人,但前三之中,却是没有一人选择拜秦阳昇为师。

原因倒也简单。

乾清门虽说同一师门下,修什么道都可以,但跟着有经验的长者修行,多少能规避些修行途中的弯路。

前三里,没一个以剑入道的,自然不以秦阳昇为首选项。

三个人里,除了已经提前跟四长老绑定师徒关系的火系弟子,一人选择了六长老走御兽之道;一人则是没有拜师,选择了宗门允诺的多一份的修行资源,自行钻研自己的道。

按宗门规矩,没拜师的内门弟子,统一归属宗门首席大弟子门下,不是亲传弟子,却由宗门首席大弟子负责管理,以及解惑授业。

只是乾清门当前的首席大弟子,也就是秦阳昇的大徒弟,秦钰素未蒙面的大师姐,是个常年闭关不出的修行狂人。

这挂名师尊有没有都一样,真就靠他们自己修行了。

但管理上,若是出了问题,却是要追究到这大师姐头上。

早知道这规矩,所以当初秦阳昇去为秦钰讨护身法器的时候,他那大弟子就以此为条件,将管理之责,甩锅给了自己还没引气入体的二师弟。

眼下,秦钰在已经拜秦阳昇为师不必要再出席拜师大典的情况下,还是不得不代替自己闭关不出的大师姐,站在大长老下首位,替大师姐接受未选择师门的弟子的拜师礼。

挂名师尊也算师尊,拜师礼还是有的,玉牌也是由秦钰代为亲授。

弟子大会上取得第三优胜的弟子,在弟子堂里算得与秦钰关系不错,曾为秦钰解答了不少疑惑。

此时被秦钰授予弟子玉牌,如此严肃场合,也是没正形地在接过玉牌时,暗自朝秦钰戏谑眨了眼,小声揶揄,“小师叔修行上若有疑问,师侄仍可随时为小师叔解惑。”

秦钰面色不变,淡然之色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稳,略一点头,轻声回应,“有劳师侄。”

以秦钰二弟子的身份,本不该当这声小师叔的,毕竟秦阳昇收徒,他后面还有三个师弟、师妹。

可弟子堂里属他年纪最小,便是秦阳昇收了徒,几个弟子里,他也是最小那个。

此刻被人调笑般唤作小师叔,秦钰也没反驳,反而是应下了。

外宗之人错眼之间相顾,各有心思流转,门内之人,尤其同期弟子间,倒是见怪不怪。

在处理事务、修行之外,秦钰跟秦阳昇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脾性的,原则之内,不计较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于是,秦钰这小师叔的名号,也就这么被叫开了。

连新进门的三个师弟妹们,也是笑着舍了二师兄的称呼,称他一声小师兄。

秦钰也应下了,只在无人时,独自在一剑峰上,显露几分别扭的不自在。

至于这不自在,是不习惯这些亲近称谓,不习惯多了许多亲近之人,还是郁闷师兄、师叔前多加的小字,黎安不得而知,只是乐得看他别扭时的扭捏情态。

小小一个人,故作深沉之态,凝眉苦思不解间,抿了唇在面颊上染几分羞赧无措,甚为有趣。

倒是跟秦阳昇顾虑之时,欲言又止,摇摆不定的模样,有三分相似。

这三分相似,容貌与言行,甚至脾性,让世人对秦钰的来历,有了颇多猜测。

除了孽龙化人之说外,属秦钰乃是秦阳昇在外游历时惹了风流债而添的私生子一说,最是让人争论不休。

有猜测,就会有试探。

奈何,秦阳昇将秦钰护得太好,让人难以找到机会,倒是让多数人,更偏信亲缘之说。

这一分说,让秦钰的身份地位,在众人心中有了新的计量。

秦阳昇却并不解释,只让秦钰不必为外物所扰,做他该做的事。

“师尊为何不解释?”

秦阳昇不说,秦钰却不能坦然接受这份无缘来的亲缘,“徒儿虽不记得前事,一切皆由师尊告知。但徒儿能清楚感觉到,您与我之间,并无血缘。师尊为何放纵世人诲言,自败名声?”

清风朗月的仙人,堕落红尘,闹出私生子这样的笑话。

找不到机会报复秦阳昇一二的仇家,未必都是磊落要在刀锋修为上一争高下的。

这等谈资,落了他人话柄,他们自然是要为秦阳昇广而宣之的。

世人贯好这些风流韵事,心中纵然知其可信不足三分,却也因那三分相似,放任心中恶趣,将其话于谈笑间,笑那仙人不免俗,探那空穴无风事。

这未必能败坏秦阳昇声誉,但到底有损清誉。

秦阳昇自己不在意,秦钰沉默多日,终是做不到说服自己当作没关系。

“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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