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无鞘之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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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茬,转眼间就已是三个月过去,来到盛夏之季。

城主府后花园,却是逐渐变得冷清,只有司空行云还会时常出现在这里,演练剑术。

大哥司空乘风依旧是那么的忙碌,相传他最近在忙着扩建粮仓,但这事儿交给手下人不就行了吗?他难道还要去当监工不成?

小弟司空隐虹不再活跃,基本上每天都呆在母亲的厢房内。

这些年来一直跟随着母亲的女侍秋叶,据说是回家探亲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探个亲三个月还不回来?这是不准备回来了吗?

以上皆是司空行云在练剑时的胡思乱想。

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在练剑时心绪如此繁杂的,他总是能保持专注。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就在不久前,母亲闵月病倒了!

“我早就知道像哪样子咳血肯定是有大问题!那血液的成色如此之反常,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司空行云干脆停止联系,开始思索了起来。

但他并不懂医术,又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些年来他们请遍了各路名医来为闵月诊治,然而这咳血的老毛病却怎么治都治不好!

要不是被卧病在床的母亲勒令不能荒废剑道修炼,他司空行云这会儿本该和小弟司空隐虹一起守在母亲的厢房内里的。

现在,他心乱如麻,实在是没心思练剑。

“都说对症下药,母亲这些年来却一直在刻意隐瞒她染上这咳血之症的原因,不行,今天我一定得去问个清楚!”

随后司空行云便朝着母亲闵月的厢房去了。

临近时,却见小弟司空隐虹焦急地从母亲闵月的厢房里冲了出来,脚下一个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司空行云赶忙上去搀扶,却见司空隐虹紧抓着他的手臂,哽咽着说道:“大哥……快去叫大哥!”

什么?

司空行云愣了一会儿,接着扭头看向木门敞开的厢房内,发现卧榻上母亲闵月正探头在床边呕血。床底下放着一个木盆,伴随着闵月的呕血,一滩滩恶臭的黑色血液渐渐在盆子里积满。

司空行云意识到了小弟为何让自己赶紧去叫大哥过来。

一刻钟后……

“为娘恐怕是要不行了。”闵月面色蜡黄的趟坐在穿上,行将就木。

年长一些的司空乘风和司空行云这时就站在床边,两人皆是泣不成声,心知事已至此,实在是无力回天了!

以前,闵月咳血的病情还没加剧时,找来的哪些个名医都束手无策,现在病情加剧到这个地步,除非是神仙出手,否则何来生的希望?

小弟司空隐虹趴在床尾嚎啕大哭,泣声道:“娘,您不要丢下我啊……”

“好孩子,别哭。”闵月伸过手去摸了摸司空隐虹的脑袋,而后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为娘早就准备好迎接这一切了!年轻时和你们父亲闯荡江湖,靠着手中三尺青峰,不知击败了多少强敌,但这世界上没人能一直赢下去,你们父亲因武斗而产生的各种身体暗疾而病逝,为娘这咳血的毛病,则是被以前的一位邪教高手留下的,无药可治,最多也就是靠着一身精湛的功力强行推延死亡,能活到今天其实已经算是万幸……”

原来,这咳血之症乃是闵月早年闯荡江湖时因邪道修士的恶毒手段而染上。

司空行云保持沉默,心里边却是打定主意,回头一定要去查清楚,当年是谁对母亲下此毒手!

但闵月似是能听到司空行云的心声,她对司空行云说道:“云儿,你们三兄弟里,你既有着虹儿活泼开朗的一面,心思又同你大哥一样很是细腻。为娘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者,当年那位邪教高手早已成冢中枯骨,并且为娘也不希望,你被仇恨给冲昏头脑。”

讲到这里,闵月没有给司空行云回答的时间,就转头看向司空乘风说道:“风儿,你年少老成,通晓人情世故,能将这浔阳领给治理得井井有条,但是为娘去后,保不齐就有蛇鼠之辈跳出来与你作对,届时,你可动用一切手段进行镇压,但记住,领地里的哪些平民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此外,作为上位者无需事事亲力亲为,切莫累垮了自己。”

“孩儿谨遵母亲教诲!”司空乘风泪流满面,知道这是闵月对他的遗言。

接着,闵月伸手很是勉强的将司空隐虹拉到了怀中抱着,温柔的说道:“虹儿,以后为娘不在的时候有困扰就多问问你大哥和二哥,没事就别出去到处乱跑了,安安心心的呆在这城主府里,长大后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姑娘,成家立业,争取幸福安康的度过这一生……”

原先嚎啕大哭的司空隐虹这会儿却是已经没了哭嚎的力气,他缩在闵月的怀抱中,双臂紧紧缠绕着闵月的腰肢,一言不发,似乎是怕松开双臂后闵月会就此从他身边永远的消失。

最后,闵月摘下她戴在右手上的一枚戒指,递向司空行云。

“云儿,这里面的东西有助于你修炼剑道,为娘去后,你且往圣湖走一遭,将放在戒指里的一把无鞘之剑,放还于圣湖之中。”

所谓圣湖,乃是一片储放着无数上古灵兵的湖泊,在哪儿立足着名为“兵神殿”的武道势力,乃是大陆上公认的武学圣地。

但现在,司空行云并不关心这枚储物戒指,也不在意圣湖或兵神殿什么的,更没心思去想修炼剑道的事!

他现在只奢求能多和母亲相处一些时间!

然而事与愿违,司空行云还没来及从闵月伸过来的手中接过储物戒指,闵月便已伴随着戒指掉落在地所发出的声响,撒手人寰!

“娘!!!”

眼见母亲合上双眼,没了气息,兄弟三再一次情绪爆发,痛哭流涕!

不久之后,整个浔阳城,到处都立起了丧幡,气候也为之一变,阴云和风雨笼罩了整座城市。

夜里,雷鸣电闪,对外宣称是正在“施工扩建”的城市粮仓里,司空乘风拿着空酒壶,醉醺醺的坐在四号仓里,自语道:“如……如果我能再快一点,母亲就……就不会走,我知……道……你,你一定有办法救她……”

“只要你娘的尸体还没腐烂,我就有办法让她起死回生!”那温婉又高高在上的女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言语中却透露着强烈的自信,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感到相信。

“如果……你真有办法……我……一定尽快把你放……放出……”司空乘风话还没说完,便已是昏睡过去。

………………

深夜,月亮隐入云霄,黑暗笼罩大地。

偏远的小山村里,此际遍地横尸,血火弥漫。

“我是叫你们来抓人的,可不是叫你们来烧村的。”

村长家的大屋里,一名身着锦袍,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出头的威武男子阴沉着脸,语态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威武男子身后,七八名穿着统一制式服装的男子旋即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教主,是我们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就算我愿意放过你们,孩子们愿意放过你们吗?”被称作教主的威武男子伸手指向屋内墙角处。

在哪儿,三个孩童蜷缩在地,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渍,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他们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眼中全是恐惧。

教主慢步来到墙角处,蹲下身子,对三个孩子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然后摸了摸三个孩子里,一个约莫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儿的头,“别怕,叔叔这就给你们出气!”

话音落下,教主起身、拂袖,旁边跪倒在地不停求饶的几名男子声势立即减弱,他们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脸上满是惊恐,全身上下都在短时间内迅速老化,最后整个人变成了一具干尸,过程中从他们身上有一团团绿色的光芒被教主吸取到手心之中。

“这些,就当是给你们的补偿吧!”教主将手中的绿色光芒分成三份,传输到墙角处三个孩子身上。

三个孩子被动接受了这份力量,很快便晕乎乎的沉睡了过去,而他们的身体,却是在吸收这份力量之后强壮了许多,只是,昏睡过去的他们并没有感受到而已。

“来人!”教主唤道。

紧接着,便看到两名穿着蓝色劲装的冷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教主单膝下跪行礼。

“免礼!回头记着给我把这三个孩子带回去,交给罗浩,让他给我好生栽培!”教主向两名手下吩咐完后,便就地消失,端的是神奇无比,好似仙人一般!

两名身着蓝色劲装的冷峻男子恭送教主离去,而后,目光转移到了墙角处,哪三个已经是陷入到了昏睡中的孩子身上……

转眼间,十五年过去了,曾经一夜间失去了几乎所有亲朋,在血与火中只能无助哭泣的孩童,已经长大。

他们三人,两男一女。

这天,覆海教的楼船基地中,三人汇聚在同一间屋子里。

“最近哪些正教人士很是活跃,不少邪教都被他们覆灭,好像就连教主都在与天剑山掌门人交手时落败,身受重伤。”一名长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坐在木椅上,左手端着被热水暖手,右手却是时刻摁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他叫秦川。

“很好!因为上次与南海镇官兵一战,教派里已经损失了不少人手,正值虚弱之际,现在宇文博又身受重伤,正是我们复仇的大好时机!”扎着马尾眉目间英气勃发的女子唇红齿白,她环抱双臂倚在门口,言辞间充满了恨意。

燕婕,当年哪个被覆海教教主宇文博笑着抚摸脑袋的小女孩儿,如今已是出落得漂漂亮亮,就是气质上太冷酷了些。

“聂晓,你怎么看?”燕婕问话,目光转移到一旁木床之上。

此时,姓名聂晓的年轻男子正趟坐于床上,翻看着一本名为《疾风步》的武学秘籍。秦川皱着眉头,走过来将《疾风步》从聂晓手上夺走,说道:“你一天就知道看这些,然后复制改良给宇文博,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死去的亲朋!那可是整整七十多口人!”

闻言,聂晓沉默,慢慢合上了双眼,似是想要小憩。

“你回答我啊!不要在这里装深沉!”秦川瞪大双眼,来到床边拎起了聂晓的衣领。

外面海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抚动聂晓那一头天然卷的茂密黑发。面对咄咄逼人的秦川,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口吐四字——“勿要送死。”

“你说什么?”秦川勃然大怒,举起手来作势就要殴打聂晓。

“住手!”燕婕赶紧过来制止了秦川,然后问道聂晓:“你什么意思?”

聂晓慢条斯理的从秦川手上拿回了《疾风步》,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十五年前,村长送我们十一个小孩进浔阳城到武殿,为的就是开启我们体内的那第二扇门,结果只有我们三人成功打开了这第二扇门。”

说到这里,聂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丹田。

“源轮,隐于丹田中的力量之源,凡胎肉体通往神圣的三扇大门之一,像我们这种能够开启源轮的人,可谓是万中无一,宇文博在浔阳城武殿显然是有内应,哪个内应向他传递了有关于我们三人的讯息,于是他就派人在我们告别父母,将要离开村子从此成为武殿学生的哪天晚上,派人来到村子里,意图将我们劫走,培养成覆海教的人,但是他的手下生性凶残,见村里人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便开了杀戒,肆意掳掠。

后来的事我们印象都很深刻,宇文博来了,他当着我们三人的面杀死了哪些在村子里造下杀业的教众,然后弄晕我们,将我们带回到了南海镇根据地。而无论是哪天晚上我们昏迷之前,还是到了根据地我们苏醒之后,宇文博都没有刻意隐瞒这一切,相反,在培养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强调,当初杀害我们父母的人是谁——覆海教教众,而他又是谁?覆海教教主。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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