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6【独家冠名权】(1/2)

在帮闲惊诧的目光中,陆贺迈步上前,沿着御街外侧走向赵佶。

“宋兄,别来无恙!”

赵佶端着扫帚,正扫着御街上被风吹来的落叶,耳边忽然听到熟悉的问候声。

抬眼望去,顿时一愣。

陆贺!

不过赵佶脸皮到底厚,短暂的尴尬过后,便拱了拱手,故作惊喜道:“原来是道卿兄。”

他心里清楚,既然陆贺来了京师,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

而眼下却依旧唤他宋兄,显然是顾及自己的面子,因此他也乐得装糊涂。

“宋兄你这是……”

上下打量了一眼赵佶,陆贺佯装诧异。

赵佶不慌不忙地答道:“哦,为兄犯了些错,引得陛下不快,因此陛下略施小惩。”

“原来如此。”

陆贺点点头,旋即邀请道:“天下之大,你我二人能再次相见,实属缘分。眼下时值正午,我做东设宴,还请宋兄赏脸。”

赵佶大手一挥:“道卿兄难得来一次京师,怎能让你做东,我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想到当初在燕子山极乐园,赵佶从怀中掏出几十万贯青钱的画面,陆贺也不再推辞,点头应道。

“陆兄稍待。”

说着,赵佶扔下扫帚,热情的拉着陆贺就朝附近的王楼走去。

他一日上工五个时辰,期间会有半个时辰用以吃饭歇息。

那帮闲傻眼了,到手的生意被截胡了……

好在陆贺是个讲究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递过去,轻笑道:“陪我逛了半日,辛苦了。”

“大官人豪气,祝大官人子孙满堂,平步青云,财运亨通。”

只逛了半日,便拿到一整日的工钱,这让帮闲欣喜不已,漂亮话不要钱一般往外洒。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王楼。

掌柜见到赵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笑呵呵地迎上来:“哟,侯爷大驾光临,快且里面请。”

“今个儿本侯宴请好友。”

丢下这句话,赵佶轻车熟路地领着陆贺来到二楼雅间。

坐下雅间,赵佶娴熟的接过热帕子,擦拭着脸,同时口中报出一个个菜名:“招牌梅花包子来一笼,炙子羊肉,烧牛尾,水晶团子,一尾清蒸大黄鱼……”

陆贺劝道:“够了够了,伱我二人,何曾吃的了这般多。”

“就这样罢。”

赵佶又点了个汤,这才作罢。

很多,酒水与鲜果被端上桌。

赵佶端起酒杯,好奇道:“道卿兄怎地来京师了”

陆贺也不隐瞒:“吾随陛下一起来京。”

“恭喜了。”

赵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逃难之时,陆贺口口声声不愿入仕,而今却跟着韩桢小儿来京,显然是要被重用,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陆贺显然也意识到问题所在,补充了一句:“我本无心入仕,奈何好友在陛下面前冒险举荐。”

“原来如此。”

这番解释,让赵佶心头好受了些。

“那夜分头出逃,陆兄妻儿无恙罢”

“多谢宋兄关心,拙荆与犬子安然无恙,逃到山脚下后,正巧遇上一波难民,顺利抵达江山县。”

两人品着酒,聊起了极乐园的往事,不由一阵唏嘘。

一顿饭直吃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赵佶心满意足的唤来跑堂伙计:“结账!”

伙计推门走进雅间,笑呵呵地问道:“侯爷吃的可还满意”

“还凑合。”

赵佶摆着谱。

伙计说道:“诚惠二十八贯三百文,侯爷能赏脸,零头就抹了。”

“嗯。”

赵佶轻哼了一声,假模假样的伸手在怀中摸索了几下。

他有个屁的钱结账,全身上下只剩二百来文,还是前几日发了俸禄,用剩下的。

果然,只见摸索了片刻,他一拍脑门:“哟,今个儿上差忘了带钱。”

“这顿还是我来罢。”

陆贺哪里能看不出来赵佶是在演戏,并未多说甚么,爽快的将饭钱付了。

付完钱,他心头不由感慨,这东京城的消费真高啊。

只简简单单一顿饭而已,便吃了近三十贯,若非馆驿能免费居住,他身上这点钱还真待不了多久。

陆家在龙泉虽名望颇高,可百余年来无人入仕,又不屑于经商,全靠家中千来亩田地。

在老家吃喝不愁,还能时常外出游学,可放在这繁花似锦的东京城里,就完全不够看了。

赵佶略显歉意道:“说好了我请,结果最后竟还是道卿兄结账,下次我做东,道卿兄一定要赏脸。”

“好。”

陆贺笑着点点头。

“我还有差事在身,就不陪道卿兄了,告辞。”

“告辞。”

目视赵佶离去的背影,陆贺不由摇头失笑。

……

翌日。

一大早,陆贺便早早地起床了。

洗漱一番后,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出了馆驿。

自那次问策后,陛下没有立即任用自己,陆贺便知晓,陛下是打算晾一晾自己了。

对此,他倒是心态平和。

正好趁着这段时日,熟悉熟悉东京城。

出了馆驿,迈步走在街道上,浓郁的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海错汤饼,尝一口,保准忘不掉啊!”

街边巷尾,充斥着摊贩的叫卖声。

陆贺顿住脚步,停在汤饼前。

海错汤饼,有点意思。

“来一碗汤饼。”

陆贺扯过小板凳坐下。

摊主笑容满脸的问道:“大官人饼要细些还是粗些”

闻言,陆贺不由感慨道:“京师到底讲究,一个小小早摊,饼都有粗细之分。”

摊主哈哈一笑,闲聊道:“大官人头一回来京师罢,俺这算不得讲究,樊楼中的汤饼那才是真正的讲究,光是浇头就有三十余种,饼能扯得比头发丝儿还细。”

陆贺暗自咋舌,旋即吩咐道:“饼粗一些。”

“好勒,您稍待。”

摊主吆喝一声,动作娴熟的开始煮面。

不多时,一碗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汤饼便被端上了桌。

陆贺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口汤,双眼一亮:“果然鲜美。”

“那是。”

摊主得意洋洋道:“俺特意去山东学的手艺,整个京师,独此一份儿。”

陆贺略显诧异:“你去过山东”

要知道,这会儿与后世不同,出一趟远门并非易事。

路途艰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糜费颇丰。

寻常百姓不是不想远游,而是没钱。

当然了,逃荒难民另当别论。

“大官人莫不是以为俺在吹牛”

摊主侃侃而谈道:“如今朝廷改制水运,多了不少客船,每日三班船,从五丈河码头乘船到济南府历城,只需百文钱,五日就到了。”

“此乃利民之举。”

陆贺忽然发现,自己的消息着实有些闭塞了,对北地许多变化,都一无所知。

“卖报啦,卖报啦,今日大事件,官家举办全国蹴鞠大赛,赏金一百万贯啊!”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名少年挎着斜包,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叫卖。

“全国蹴鞠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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