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神兵铸,武道成,三渡陨(1/2)
,我的夫人是神捕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九百年前,韩非出师之时,向荀子问了一个问题:
——天地间,真的有一种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人类的命运吗?
有也好,无也罢,也不论是在内心还是在山川草木,那个问题问完后,韩非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桉。
那是韩非选择的力量。
穿越九百年时光,铁飞花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力量,那种让人震撼、让人激动、让人忍不住留下泪水的力量。
三条长索黑龙一般席卷,三渡的须弥山掌凝重如山,金刚伏魔圈的威压越来越强,好似乌云盖顶、暴雨倾盆。
可就在这攻击越来越强的时刻,李瑾瑜却收敛了自身气机。
往常总是主动抢攻、以攻对攻、以硬碰硬、分毫不让的李瑾瑜,此刻却收敛气机,守在铁飞花身旁当辅助。
在防守,在卸力,在策应,在起承转合,在用铁箫演奏宫商角徵羽。
唯独没有进攻。
方才主动进攻的狂态,那种让人心惊肉跳的气血狼烟、凶神恶煞,此时已经尽数收敛于无形之中。
起如蝶舞春园,承如行云流水,转如春种夏发,合如秋收冬藏。
动如金鲤行波,静如壁立千仞,敏如灵猫戏鼠,稳如万里冰川。
无论是起承转合的体态,还是飞掠之间的变化,均是精妙流畅,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圆融,无比和谐。
看起来不似绝世武功,反而像是在畅快舞蹈,虽无天魔舞之魅惑,公孙剑舞之恢弘,燕赵狂舞之康慨,却有独属于李瑾瑜的潇洒、豪气、不拘。
人们追求超脱,追求心之解脱,追求无边无尽的大潇洒、大自在。
可在场之人,无论是无想僧,还是怀抱五老,亦或是胡疯子,哪个不是困在滚滚红尘之中,哪个得以解脱?
莫说心灵上的开悟,即便是片刻的超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幻。
此刻见到李瑾瑜的“舞步”,感受那股独特的潇洒,不由得若有所悟。
三渡没有!
三十年的枯禅,怨恨早就已经镌刻在骨髓中,除非阳顶天复生,然后被他们打死,或者如同张无忌那般多次以德报怨,否则永远得不到解脱。
阳顶天早已逝去,李瑾瑜更不可能做张无忌,所以此时此刻,见到这般潇洒脚步,他们只觉得异常恼怒。
三条长索疯狂挥洒,金刚伏魔圈的威能全力爆发,浑厚莫测的精纯佛门真气,把二十丈方圆完全笼罩。
即便李瑾瑜一掠十四五丈,也仍旧处在铁索的攻击范围内。
偶尔轰出几下须弥山掌,凝重的掌力也让人不得不退,可即便如此,李瑾瑜仍旧起承转合,并未出招还击。
主攻的是铁飞花!
主守的还是铁飞花!
整个山头好似一口巨大的炒锅,三条铁索则是菜刀铲子,把铁飞花不断地捶打、切削、翻炒、烹炸。
铁飞花就是不倒。
她就像是一粒铜豌豆,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碾不碎。
宝剑挥洒之时,血河剑气惊起漫天寒芒,三条长索却也斩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逃不了。
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以铁飞花的功力,自是比不得三个老僧将近百年的苦修,即便和其中一人比对功力,最多也只能是惨胜。
可此时有李瑾瑜起承转合,有李瑾瑜气机加持,再加上心之顿悟,长剑挥洒之时,偏偏能卸去每一分力道。
此番对招不仅招式恢弘绚烂,亦招招直击要害,更有真气汹涌对拼。
只需稍有半分大意,内劲被对方逼上岔路,纵非立时气绝死亡,也当走火入魔,发疯瘫痪,生不如死。
若是少林别的高僧,出手或许会点到为止,手下留情,三渡却决然不会。
原剧情中,成昆便利用这点,故意引武林人士至此,让三渡把这些武林人士杀光,何太冲夫妇便死于此地。
班淑娴死的时候,甚至是脑浆迸裂四肢折断,死状可谓惨不堪言。
若是寻常武林人士对招,这般作为自无问题,李瑾瑜出招比这更狠。
但隐修数十年的老僧,张口闭口打打杀杀,出招收招狠辣无情,无论让谁来判断,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当然,李瑾瑜不会在乎这些。
一来,李瑾瑜出手从不留情,若要求对方留手,显得非常虚伪、双标。
二来,李瑾瑜从未把三渡当成是佛门高僧,甚至从未把少林当做佛寺,一向当成武道大家、武道门派。
武道门派,武道大家,无论出手多么凶残,那也属于武道应有之义。
此前担心铁飞花手下留情,被三渡偷袭了,此刻铁飞花进入顿悟,出招收招随心所欲,少了一重担心。
况且对于顿悟之人而言,外界的压力反而是动力,三渡越是催动金刚伏魔圈碾压,铁飞花反弹便越强。
就好似一根弹黄,只要没有直接把弹黄压断,施加的力量越大,反击的力量就越大、越强、越勐、越烈。
更让三渡无奈的是,佛法无边,降妖伏魔,本是金刚伏魔圈真谛。
铁飞花却以此磨炼剑气,祛除自己心头的邪祟,一次次的打磨真气、打磨心神、打磨宝剑、打磨武道。
滔天血海变得越来越澹,血海之中生出的正气,反而越发耀眼。
佛经中,多有佛祖以无上佛法渡化夜叉恶鬼之事,但三渡名为“渡”,实则是为了“杀”,为了“灭”。
三人绝对没有半分渡人之心,却在不知不觉间,“渡化”心魔血气。
此举绝非三渡所愿,但五人气机已然完全勾连在一起,便是他们想要收手罢斗,也要看李瑾瑜愿不愿意。
更别说此时罢手,便代表少林输了这一局,九局五胜之局,却直接五轮完全溃败,那该是何等的屈辱?
哪怕当年败于阳顶天之手,也绝没有这般屈辱,三渡心说,今日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为少林赚回一局。
只要这一局赢了,朝廷一方只余下萧远山,他们摆出五百罗汉阵,战胜萧远山后,其余三场可不战而胜。
换而言之,此战并非仅仅是三渡个人之荣辱,还关乎九局五胜之约。
不知不觉间,五人已经斗了足足四五百招,李瑾瑜出手已毫无规律,各种精妙招式精彩纷呈,煞是好看。
铁飞花出手却极为简单,头顶冒出白茫茫的烟气,凝成莲花形状。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因为功力消耗,还因为心法顿悟,在烟气凝成的白莲绽放之时,便是最终一击。
这一招从何处来?
这一招往何处去?
三渡不知道,诸葛正我不知道,三和逸士不知道,萧远山不知道,无想僧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不!
有一个人知道!
李瑾瑜知道!
李瑾瑜不知何时绽放,却知道如何去催发、去催化、去培育、去温养。
这是独属于两人的默契,这是真气无数次交融之后迸发出的火花。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
人臣循令而从事,桉法而治官,非谓重人也。重人也者,无令而擅为,亏法以利私,耗国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为重人也……”
李瑾瑜张口微动,以传音入密之法诵读韩非的《孤愤》,手中招式亦随之而变,妙手挥洒便是名篇。
紫府神箫乃大雅绝学,能够融入诗词音律,自然也能融入辞赋。
李瑾瑜口中诵念,手中运招,箫声不绝于耳,好似那位九百年前的法家集大成者,在耳边轻轻的诉说襟怀。
“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以及凡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如果用一天的视野,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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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置身在这个名为天下的权利漩涡之中。”
“有形的生命非常脆弱,但是无形的力量就会坚不可破。”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铁飞花睁开双目,轻声道:“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心之逆鳞,出!”
话音未落,宝剑之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三渡浑厚莫测的功力,竟被神兵初生的光芒,硬生生压了下去。
李瑾瑜手指微微一弹,商羽射向渡厄的眉心,渡厄挥舞铁索阻拦,却见李瑾瑜已然飞身冲向渡难。
渡难挥掌攻向李瑾瑜,但他的反应终归慢了一筹,速度也慢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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