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变(1/2)
唱歌的白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卡门不放。
而卡门女士英勇地昂首地盯着她,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张伯伦瞥了一眼河道的情况,由于强烈共振而濒临破碎的巨桥,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行动力。红月的影响,在岸边迅速的消退。
凭借眼前的情况,对方难缠的下马威,应当是挺过去了。
卡门的汗透过了胸衣,汗湿了整个后背。面对这个意外的庞然大物,她简直是在透支自己释放魔力,但她拒绝了张伯伦关于撤出现场的提议。
河岸上的小提琴手与桥上的白衣歌手怒目而视,似乎在认出对方的当下,就结上了仇。
但很遗憾,强壮的蚂蚁再强壮,也不是大象的对手。
强烈的诅咒淤积在唱歌女人的喉咙处,迟早会有撕裂皮肉钻出来的时候。
果然,女人皮开肉绽的喉咙无法再承载充盈的怨念,持续地膨胀开来,挤出的橘皮组织在布满血痕的皮肤上肿胀着,好像在喉咙里无数把小刀在戳拉着喉头、软颚和扁桃体。
胀裂的痛苦与胆囊的破裂使女伶的脸上扭曲成一种恶鬼般的狰狞,甚至于要挣脱肉体的束缚,爆炸开来。
而现场所有长出了两只以上眼睛的东西都变得极其亢奋,张伯伦想要去拉卡门女士的手,脑后却响起了斧头的劈空声。
是濒临狂暴的瘦橘子追上来挥舞的斧头,从距离上,张伯伦已经避无可避,就算脑袋及时地躲开,斧头也会劈中他的脖子或肩膀。
“砰!”第三声枪响从下身的位置响起,张伯伦的手枪从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开火,由下而上地击穿了疯人的心脏,子弹从肩部飞了出去。他立时栽倒在路边。
斧头也甩飞了出去。
张伯伦顾不上回头确认情况,就冲向了卡门女士。虫群与呢喃的平衡崩溃之后,连他都听见了四周不断传来的低语。
神秘而模糊的念诵塞满几乎所有人的耳朵。原本占了上风的小提琴,一下子被四周回荡的呢喃盖住了风头。
这些明明没有高音的唱经声穿过了旋律与音符所共同编织的灵法屏障,大踏步地侵入了张伯伦与卡门女士之间的空间。
手上不能停,乐曲不能断,即便磨出了血泡,穿破了皮肤,甚至被琴弦切下手指也不能终止演奏,否则诅咒就会登时发作。
神秘的低语伴随着红月倾泻而下,拉着卡门女士的双手,不断地加快着速度。琴弦不堪重负地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而卡门女士脸上沁出了冷汗。
她完全停不下来,如果停下,充满怨念的咒语就会瞬间将她杀死。可是不断加快的压力又在持续地吸吮着她的理智。
伴随着“加快、加快”的低语,拉琴的弓法依然完全没有了结构与章法,沦为了机械地拉锯,一下一下地重锉着羊肠弦。
琴弓切开了弦的裂口,并反复地横切,琴弦发出刺耳而凄厉的尖叫。接下来失控的琴弓就要切断琴桥,切断琴身,切断手指,切断喉咙,切断目光所及的一切了。
甚至于她的玉颈、小臂、锁骨与大腿也开始不安分的蠕动,仿佛一颗眼球马上就要钻破那部分白皙的皮肤,狰狞地钻出来。
她辛苦地忍耐着皮肤撕裂的剧痛,举着提琴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勉力维持着架势。
之前对方根本就没有对她出力,现在才是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者的极限:
死亡,或者异变成怪物。
张伯伦脸色微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为卡门夫人在额头上贴了一张由红色的朱砂涂抹出奇怪图案的黄纸。
在符纸贴上额头皮肤的刹那间,卡门女士如虚脱一般重重倒下,但人很快就被张伯伦抱回了马车,她的演奏终于结束了,尽管人已经筋疲力尽。
而张伯伦将卡门抱上车后,只简单地和她说了一句:“交给我吧,快闭上眼。”便带着另一个与相机配套的铝皮匣子下了车。
车内静静燃烧的印度线香,和符纸一起,暂时隔断了失控的咒力对卡门的攻击。
而张伯伦走回了卡门之前的位置,将铝皮匣子的支架也仔细装好,前后两个匣子里都装了不少的粉末,一只慢慢燃烧的香烟堆放在粉末上,同时他掏出了一盒火柴。
“嘶——”微渺的火光在黑夜里亮起,明亮的火焰迅速地吞没了火柴。张伯伦轻轻地将火种抛向匣里;随后出人意表地卷起了食指和拇指,对着所有人大声地吹了一个口哨。
疯人们听到啸声,纷纷将头抬起,死死地盯着张伯伦。
“笑一笑。”两个匣子里蓦然发出两团极其刺眼的闪光,而巨大的白光愣直刺入了现场所有毫无防备的眼睛之中。
这些眼睛的瞳孔都在瞬间涣散,靠得近的几个倒霉蛋甚至直接抛下了武器,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哀嚎。
黑夜中暴闪的强光对浑身上下都长出眼睛的生物都有奇效,由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凝视着张伯伦。
所有眼球的黄斑区都被忽如其来的白光灼伤。而那些因诅咒而长出的眼睛,由于没有眼睑的保护,很多已经被烧焦了。
眼泪和烧穿晶状体而泄露出的房水顺着手臂缓缓地流了下来。疯人们倒在地上呻吟,纷纷失去了行动能力。
疯桥甚至直接塌下了一半。高空中的石块落入了泰晤士河中,激起了大片水浪。即而白衣女人的红眼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直直地流下了血泪。
“这玩意儿真可怕,看起来舰队街的照片冲洗房迟早也得变成断头台。”张伯伦对刚刚发出的爆裂闪光不禁也有点儿动容。
这是他从照相房里买到的摄影新设备,门房将房子交给他的时候,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个型号的镁光灯是为了在亮度不足的情况下补光而发明的实验品。
这就是镁光灯在这个世界上的首秀了,不得不惊叹新闻艺术对人类文明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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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骗子。
解决完眼前问题的张伯伦向前走了两步,挑了一个异变最严重的人,放了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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