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浮华背后(2/2)

停一下,胡沁芳又说,“刘泽你咬死不能愿意,大骂老杨不是好人!”

“这么说,就入戏了?”庞泽笑了,老杨,要不咱练一下?杨瞎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眼瞎心也瞎?我姐姐长得这样好看,怎么能进入这样火坑?我们相信你,认为你是个人,能办人事,才把我妹妹托付给你,想不到你是这样见钱眼开的人,妹,就算哥穷死,哥养你一辈子,走!火候怎么样?”

“这跟演戏一样,要煽情,才能动人,要不叫汪梅也来搭戏,演你们嫂子!”

“不要她,叫宋玉来!”朱淑珍反对。

“为啥?”杨安东不明白。

“吃飞醋了!”

“她是正主?”

“不是!”

“哎哟,我的妈嘞,这么多人,我说怎跟戳倒了小燕子窝,这是干嘛?胡姐!”范青萍咋夜折腾有些晚,这快中午了才起,“老李上班去了!”

“你和那无赖的事还没有终结?小庞,多会儿替你范姐出口气,老李算帐行,对付这号人不行!”

“我人手最近不够!”

“李黑大个好几个儿子,等他们回来,我替你招呼!”胡沁芳说。

“胡姐,老杨骚筋没断,这些年过去了,还腻味你?”范青萍拍打胡沁芳。

“小范,我眼瞎心不瞎,你胡姐是我心头肉!”

“哟,哟哟,老瞎子熬成精了!”

“眼瞎就罢了,心再瞎了,活在这世上干嘛?这些小年青看着让人眼红,老啰,蹦跶不了几天!”

“老瞎子发出了慨叹!时光看来是老去了!”

施仁德象只苍蝇,没处飞了,王红来他这里是越来越少,倒是徐翠萍每日必修来打卡,总有男人落单,徐翠萍老得起皱,她说只有五十,施仁德说她五十二,有些人见王红不再,扭头就走,不睬施仁德,走路打晃,老得起皮子,胡沁芳那屋,他探下头,象只夹尾巴狗,恋恋不舍退回了屋,李宜忠还来,只是偶尔,和李延年相友善,经常一块喝酒,狗日的李宜忠心黑,过河拆桥,连让他一句都不肯,他老了,没有利用价值了。

听徐翠萍讲,说李宜忠四儿子和王红也好上了,这他妈成啥了,父亲吃罢子登场,且不忌口,更不嫌脏,狗日的终于扬眉吐气了,连吃他一支烟都不一样了,原来是递两支给他,现在偶尔折众人面前,直接扔一支给他,十回能有八回掉地上,让他自己拣,这他妈掐人脑门,看不起人。听说连马菊也和他搅一处了,听说马菊为他破戒了,经常上大房子里睡,想想都没美,仨个没用的货,就会窝里拱,守了几十年了,居然让别人吃了白食,他想骂人,想起了沈六铜那句:娘希匹!他自己琢磨几十年,愣是没明白啥意思。狗日是驴,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让施仁德叹为观止,有马菊,有王红,偶尔还来折腾一下徐翠萍,是驴,早他妈该骟了,省得这头驴祸害人间。

李宜忠在一帮参差不齐的人里,混得风生水起,得承认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惹不起,居然跨越城乡之界,结了亲家,狗日的眼光不错,王家虽从根据上论,也属于村,但这是城中村,一个书记两个长,随便走哪儿放屁都带响,王家势力如日中天,后劲很足。他这只老倭瓜自愧不如,当初,他可看不上这黑大个,象驴鞭一样又黑又长。现如今人家不尿他,合情合理,就是迈不过这坎。李宜忠吃女人,也不象当初执着,除了王红谁都不吸咂一下,他为何如此执着?普通女人他自己就有,乡窝里不缺大黑枣,红桑葚,图个新鲜,那劲过了,回味一样,淡了。李宜忠早就意识到生产队是死亡产物,土地包产到户以及之前小岗村的新闻,他不止一次看到,并且反复揣磨,最后加之误闯井一般胡同,被半疯半癫马菊用围巾吊狗一样倒着拖走,这小子是因祸得福,吃了热屎,走了狗屎运。

施仁德这辈子很小时就在女人堆里投机钻营,由于长得不好,言词不行,所以女人缘并不行,有时猴急猴急,脚后跟老皮僵皮子都搓破了,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岁月之河滚动,四十岁上下,才拾个寡妇,日月艰难,四十五岁才生个儿子,长得弯桥扁边,总不似那么展扬,给人一种感觉:长皱了长曲了,他叹过气,怎么生下这么个货?可这货十八岁时,就把一个有些姿色的女人拿下,并心甘情愿给他生俩孙子,看来人长不行只是藉口,没有手段才是真的,看到李宜忠在人堆中如鱼得水,知道是自己不行,混差了。

汪凤楠就是汪凤楠,虽然不是县一二把手,说话还是有份量的,拉丝厂虽地处偏僻,但经济效益比其他厂要好,许多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没有过硬的后台还真不行,汪凤楠为什么就行了?那是他和拉丝厂罗大军有着不一般的交情,这交情始于六年前,罗大军儿子犯了事,奸伤了一位女子,这女子虽普通,但这事行走在风口浪尖上,如果按照当时律法,至少要判十五年,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小伙子,十五美好年华如果葬送在监狱里,那有多冤?罗大军当时托人找到汪凤楠,一场酒搭些钱,把这事人不知鬼不觉移花接木到别人头,一年不到,其子出狱,这是神来之笔,自此罗大军引汪凤楠为挚友,李宏发要进拉丝厂,那也太容易了。

连面试加填表,只一天,事就妥了,第二天,李宏发就成了拉丝厂一名正式工人,随着工作敲定,他的婚事已经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剩下的就是忙,忙着盖屋,李宜忠一声吆喝,十几名壮汉就齐刷刷汇聚锅矿山北村,七八天劳碌,一口新草屋落成,起名:草堂。

草堂落成,昭示着李宜忠能力,这年深秋,王慧云在吹吹打打里把自己嫁了,幸福的眼泪,骆马湖的水一样激荡,只有李宏图千天一律驾船,当尘埃落定,汪凤楠加紧了问李宜忠要钱步伐,李宜忠虽表面风光无限,但经济上却是最艰难时刻,李红旗虽跟个工作人员挣钱,但李家这坑凿得有些大,多股力量填不满。

汪凤楠要钱理直气壮,从道理上讲,李宜忠没话说,该架的事架了,只口不提与李红霞的好事,过去还经常提,这老小子是把自己往这绝路上逼,逼自己就范,毕竟是亲闺女,并且允诺要把李红霞嫁给我,我虽不置可否,至少贾家沟人都知道,李宜忠办大事的确不拘小节,这事办的那叫一个体面,连一向好面子喜讲究的王慧云三个哥以及他们嫂子都着实挑不出毛病来,李家人办大事,从来不惧怕花钱,分为两个场所办,结婚当天既在城里办又在农村办,城里以王家人为主,农村以李家人为主,但钱统一由李家人出,王慧云也乘车去乡下神游半天,刷新了人们对这位有办法的李队长认知高度,连贾云龙都自叹不如,贾一岚竟闷在家里一天,流过泪,慨叹过,支起耳朵倾听过,她相信:李宜忠有办法,也会很快找到李宏达,了却她生前身后愿,苦甜参半,时间是味药,药苦,药效明显,等到她和李宏达百年好合时,应当比这个更绚烂更热闹,象烟花一样,惊艳众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