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戴着近视镜(2/2)
死了六个!其余双方互有伤亡。总之,百人大会战的结果就是十三条人命!此事一出震动全省,据说公安部亲自挂牌督办,严查到底,从重从快,彻底整治。
前后抓了七十多人,死刑六个,死缓五个,无期八个,最轻的也是十年以上。时至今日,亦如过眼云烟,东八里再没出过人物。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女声:“妹妹,哪儿呢?有空过来,今儿咱们姐妹儿小聚,吃火锅。”
我正愁没饭辙,听这个高兴:“等我啊!我准到!对了,小宝呢?”丁莹说:“中午快放学了,你过来,我们等你。”放下电话我计算下路程,打票进地铁。
一个多小时,我坐715在东八里下车,拐上‘春芳街’这条街也算是东八里一条主要干道,左手边是平房门脸,门脸房后身是胡同,有‘袜子胡同’‘羊肠胡同’‘贵甲胡同’。
右手边是一溜整齐的四层到顶老式居民楼,分为‘桃园东里’‘桃园西里’‘桃园南里’但凡临街一楼都开着门脸,与对面的平房门脸相似,买卖大多是按摩屋、足疗房、美容美发、药铺、成人用品店、小卖部、小饭馆、小旅店等等。
我往前走,来到桃园东里3号楼一楼的临街门脸房前,抬头看看上面霓虹灯牌子写着‘温柔乡按摩’。
两扇擦得透亮的玻璃大门左右敞开,进得门去是一间正房,面积三十来平,墙壁粉刷成奶白色,吊顶有粉红色挂灯,地上铺着地板,进门迎面是一粉色略显破旧三人沙发,沙发后面有一张单人床,床与沙发用厚实的帘子隔开,如果客人要做正规按摩就在这里做。
正房靠南有两扇门,一扇是卫生间,另一扇通往后屋。我进来的时候,后屋门开处走来一个女人,四十上下年纪,一米七身高,披肩直板发,鸭蛋脸圆下颌,弯眉丹凤眼,鼓鼻梁小嘴儿,奶大臀翘,上身穿着黑色紧身圆领衫没戴奶罩。
可见两个大奶头凸出,下身淡黄色超短裙,微透肉黑色连裤袜没裤衩儿,走路间短裙上下起伏,浪屄时隐时现,脚上尖头黑色高跟鞋,眼角眉梢带出风情隐含着骚浪。“开饭了吗?我饿了。”见她我笑着说。
她用手指捅了我一下,笑:“就你饿!这不等你了?”我点头:“正主到了,开始吧?”她拦住:“等会儿,孩子还没放学,再说萍萍这就过来。”说着。
她把玻璃门关上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她一坐下两腿自然分开露出裆部,我坐她旁边也很自然分开大腿,沙发冲着门外,平时小姐们就坐在这里供外面的客人挑选。
她顺手递给我根烟,我俩点上,抽烟聊天。我笑:“咋现在大白天的你也营业了?有活儿吗?”
她指了指马路对面亮着粉灯的足疗屋说:“看见没,人家白天照常开门,一直到凌晨呢,你还别说,前儿我早八点刚开门,屁股还没坐稳就来个客人,按摩加口爆,一百元。”
我点点头:“有活儿就行,其实你何必那么拼命,那死鬼给你留下三套房,这门脸都是自己的,出租出去按月吃钱多省事儿?平日里跟我出去打打野食,弄不好捞上个大的!”
她听了撇嘴:“那死鬼除了这三套破房子还留下啥了?当初严打整治,客人们都不敢来了。闹饥荒,我连装修门脸都找老孙借钱!老孙那人不错,后来我还钱他死活不收,说是死鬼活着的时候挺照顾他,我一想没辙了,把裤子脱了撅在他面前,不打炮我就不走,归齐还是打了我一炮。”
我笑问:“说起这个,老孙现在干啥呢?”她说:“还弄他那个什么夜总会,说实在的,几间破平房打通了,挂个牌子就敢叫‘夜总会’?!我看还不如按摩屋了。”我笑:“老孙就那样,脾气好,人仗义。
但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笑:“他能把墙撞塌了!”我俩笑一阵,我问:“儿子咋还没回来?”她看看墙上的挂表:“再等会儿才能放学,今儿弄不好又要留校!小王八蛋别的不成,随那死鬼!听说在学校里拉帮结伙到处打架惹事儿!”
我点头:“有其父必有其子,死鬼的种!”她白我一眼:“你是他干娘!你也有责任,回头说说他,把心思放学业上,跟那死鬼似的还不早晚让人砍死!”
我皱眉看着她:“你这个亲的都管不了,我这个干的咋管?再说十七八大小伙子青春期躁动,脾气大,这叫天性懂不懂?”
她正要说话忽然抬眼看看外面,马上用手敲玻璃门,发出“铛、铛”的响声,我知道这是有客人来,转脸往门外看。
只见外面站着个矮瘦男人,平头圆脸,三十多岁,戴着近视镜,一身蓝色运动服。他似乎有些犹豫,敲门声引起注意,他扶了扶眼镜盯着我俩看,我赶忙站起来拉开门探出脸笑:“大哥!您好!进来坐坐?咱们这儿服务到位价格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