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生气?(2/2)

“一个私生子而已,你真以为我将他接到宋家,是来当少爷的?”

反正都是死,拉几个陪葬也不亏!

陈肆用手背一抹眼角,刚刚他躲闪时,被那刀划破了一寸,血珠顺着眼角流到下颌。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个女人,会不会为他流两滴泪。

呵,是他痴心妄想。

毕竟,他听说,宋氏夫妻的葬礼上,她都没掉一滴眼泪。

凭什么觉得,他比他们还重要。

说不定,他的尸骨腐烂在这里,她都不会知道。

宋昭昭,你不可能摆脱我的!

就算是死,他的灵魂,也要缠着她一辈子。

陈肆身手不错,又年轻、灵活,这些大块头男人论单打独斗,还真不是他对手。

奈何他们人太多,他没有三头六臂,实在应付不过来。

足足三四个人,才把陈肆按到地上。

领头的人,狠狠一脚踩到他脸上,“他妈的!再反抗一下试试!”

“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废掉你一只手,让你吃吃苦头!”

他手下的人,拿过刚刚倒下的那人手中的刀,其他几人按着陈肆的手,那人照着他的手猛地往下插去。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枪声响起,随后是严厉正气的警告。

“不许动!警察!”

拿刀的人,手一偏,刀尖插到地上,几乎溅起了火花。

可想而知,这一刀要是插在陈肆手上,会是怎样的后果。

看见这样的场景,宋昭瞳孔都缩了一下。

一行警察,训练有素地从周围将所有人包抄。

陆城安排的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有人拿起刀就准备拿陈肆当人质。

持枪的警察,眼疾手快按下扳机,击中那人的手。

陈肆趁此机会,猛地一翻身,便脱离了危险境地。

他抬起眼。

日光从大敞开的弃门,争先恐后涌进。

女人逆着光站在那里,让人看不清,到底是神明降临,还是魔女现世。

宋氏集团小少爷被绑架这样的大事,带来的警力自然充足,没几下,这群人就全部被制服。

张睿心有余悸地松口气,客客气气地对带队的警察说:“辛苦你们了。”

他叹口气,意有所指地道:“最近真是多事之秋,我们宋董刚跟陆氏退婚,小少爷就被绑架,你们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两名队长互相对视一眼,点头道:“我们会好好审讯,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最近陆氏的风波谁不知道?他们也是吃瓜群众之一,只是他们作为刑侦人员,吃得更专业,知道这跟宋氏肯定脱不了关系。

而如今宋氏小少爷被绑架,自然会让人怀疑跟陆氏有关。

但他们也不敢保证,能有什么结果。

毕竟陆氏这样的大树,轻易不可能动得了他根基,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更不可能轻易放弃它。

宋昭自然也清楚,根本没指望他们能问出什么。

她满心满眼,只有站在一片废墟里的少年。

刚刚惊险的一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与两年前的车祸现场,接替出现。

一种濒临绝望的冰凉,从心底蔓延至浑身,将四肢百骸都冻结。

带队的警察,上前关切地问:“宋女士,您没事吧?”

一路上事情紧急,不敢耽搁,这会儿才正视女人这张传说中的脸,让他说话都有些局促。

听见陌生的声音,宋昭的瞳孔才终于聚了焦,对警察的话做出了反应。

“……没事。”

宋昭目不斜视,加快脚步走到陈肆面前,冷静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最终落到他血液未凝的眼角。

她喉咙紧得几乎在轻颤:“这是怎么回事?”

宋昭下意识抬手,用拇指按在他颧骨,仔细查看。

陈肆回过神,一把打开她的手,敷皮潦草地冷淡道:“我没事。”径直往外走。

宋昭皱皱眉。

带队的警察招呼道:“宋女士,我们先回公安局再说。”

宋昭点点头,直接追上陈肆的背影。

这荒郊野外的,石子凌乱,野草比人高,来时紧急注意不到。

现在才发现,这路上特难走。

没走出两步,宋昭就崴了下脚,她看着少年高大的背影,痛呼地“嘶”一声。

张睿立马扶住她,急道:“宋董,你没事吧?”

看见宋昭的眼神,他瞥了眼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少年,当即大喊:“宋董,您脚出血了,要不要我背您走?”

张睿倒是没说谎。

宋昭临时从公司出来,一心着急,穿着高跟鞋就跟着警队往山上走。

一路上,脚早被磨破,而她自己根本没注意。

这时,陈肆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来,推开张睿,蹲到宋昭面前。

“上来!”声音冷硬极了。

宋昭勾勾唇,毫不客气地趴到他背上。

陈肆背着她,走在一群警察中间,脚步稳而快,半点儿没掉队。

一行警察惊奇,难怪宋董这么着急找人呢。

这姐弟的关系,可真好啊!

宋昭搂着陈肆的脖颈,目光直直注视着他眼角的伤,声音平静得发冷:“这是怎样弄的?”

陈肆垂着眼看路,一言不发。

宋昭拎起他耳朵,纤细的食指与拇指轻轻一拧,冷冷地道:“说话。”

陈肆眼底隐藏着暗潮汹涌,懒洋洋的语气不冷不淡:“别担心,死不了。”

因为某种情绪,他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连着脖颈、太阳穴的青筋都凸起,绷得眼角的伤口又渗出血。

宋昭定定瞧着,半晌,到底还是不忍心,声音温柔了下来。

“你在生我气?”

一行人走到公路上,警察将劫匪压到警车上。

“上去!快点!”

张睿先一步上前,拉开宋昭的车门。

陈肆嘲讽地一扯唇:“我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