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畏罪潜逃(2/2)

饭后瑾娘照例去午休,翩翩带着长乐去玩耍,徐二郎则将三郎、长安长平集合到一起说话。

瑾娘看着这场面很祥和,就满意的进里屋歇息去了。结果她脑袋才刚挨到枕头,就听到外边墨河过来了,和徐二郎说了一句,“老爷回府了。”

瑾娘立马就坐起身子,趿拉上鞋子,走了出去。

徐二郎正在穿斗篷,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回过头看她,“不是歇息么?你又起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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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不是……”担心你脾气上来,再和父亲起争执么。徐父有再多不是,可他到底是长辈。她唯恐徐二郎气急之下说了过分的话,传出去毁了他的名声。

心里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太直白了,徐二郎面子上挂不住。

瑾娘就斟酌了斟酌,温柔小意的劝解他道,“父亲年纪大了,行事有所不当的地方,你多体谅。再来他身子不舒坦,心里肯定烦闷,说出的话要是不中听,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别和他一般见识。你……”

瑾娘还要再说,徐二郎就捏了捏她脸颊山的软软肉,眸含笑意道,“我有分寸,不会闹出事儿的。你放心,回去歇着吧。”

话落音徐二郎就披上斗篷,转瞬消失在风雪里。

瑾娘回过神后则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确实有肉了。唉,真是烦忧啊。想当初她多苗条荏苒的身段,可一怀孕,身上控制不住的长肉。虽然徐母和她说,她如今的身形正好,以前太瘦了,如今看着有福气,可瑾娘丝毫没被安慰到。

但那又能如何?她还能不吃不成?肚子里这个正迅速发育呢,她可不敢因为要维持好身材的原因,刻薄了宝宝的营养。

不过也还好她是不易胖的体质,怀孕至今也只胖了几斤而已,还大多数肉都长肚子上了。脸颊上虽然也有些小肉肉,可真的很少,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瑾娘这么想着,困意又席卷而来,青穗见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趿拉着拖鞋往里屋走的模样好似一个不慎就要摔跤,吓得赶紧跑过来搀着她,直到把瑾娘安顿在床上,看着她睡过去了,青穗才放心的放下床帘走了出去。

瑾娘睡着的时候,徐二郎也走过大半个徐府,到了徐父的院落。

徐父的腰使用过度,这半年来就越发不好了。他经常闪腰,经常腰痛,都成老毛病了。

这次闪了腰他也没在意,可偏偏平阳镇落了雪,他又受了凉,腰更疼了。

按说腰痛最好不要轻易挪动,最好卧床休息,徐父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他原本计划在家里修养个十天半月,等身体恢复了再出去胡闹,可惜,今天早起就听到二郎回来的噩耗。

徐二郎手下有不少人,这个事情徐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依照他二儿子的能干程度,他用他是否中举的事情打赌,肯定会戳到他的肺管子。

这个不孝子,脾气大的很,对他素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今他又犯到他手里,徐父想了想后,决定先逃为敬。

这么想着,他也真就吩咐王奎将他抬了出去,光速遁了。

可谁想到,他前脚才在柳树胡同落了脚,后脚徐二郎身边的墨河就找了过来。

徐父担心在养的外室跟前丢了脸面,就也不用墨河开口“请”了,很识趣的跟着上了马车。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的腰更疼了,以至于回到府里后第一件事,就是让王奎再次把刑大夫请过来,他要推拿。

王奎出去吩咐小厮跑腿,谁知那小厮还没跑出去,徐二郎就进来了。

王奎看到二公子满脸煞气的模样,心肝都抖了几抖。他颤巍巍的跪下请安,徐二郎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掀开帘子进了门。

王奎死里逃生一样,赶紧溜了。至于屋里的徐父……反正屋里还有几个丫鬟伺候,一时间也用不到他。他还是先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吧,不然二少爷再把“拐带”老爷的罪名安在他头上,把他一顿好打,他找谁说理去。

王奎跑了,徐父屋里的丫鬟们却跑不了。

这些丫鬟也是畏惧徐二郎的威名的,毕竟徐二郎早先收拾那些贪赃枉法的管家、账房,以及那些庄头及其他们的家眷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留情。

将人发卖了不说,那些刺头还被他当场打死了。

而为了以儆效尤,徐二郎当时是下令所有人都去观看的。这些丫头就在其中,由此深刻认识到二公子的“麻木不仁”“残暴嗜血”。

是以,哪怕被二公子的皮相所迷,有心爬床的,也都歇了心思。不仅如此,那件事还造成了严重的后遗症,就是这些丫头们一见到徐二郎就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若是平常时候,她们远远看见了也就避过去了。可如今避无可避,丫鬟们只能硬着头皮给徐二郎请了安,然后龟缩到房间角落里,充当隐形人。

徐父听到动静还以为是王奎回来了,趴在贵妃榻上怒骂一句,“你个老畜生,让你出去请个大夫你磨磨蹭蹭做什么?是老了,走不动路了是不是?哼,你个龟孙,你就偷闲耍吧,你看爷下次出乎混还带不带你!”

徐父话落音没等到王奎回应也不以为意,又絮叨道,“安排个小厮在外边守着,那不孝子要是过来了,就说老爷我身子骨不舒坦,已经睡下了。让他哪儿闲哪儿呆着去,别妨碍老子睡觉。个臭小子,管天管地,都管到他老子头上了。老子不杀杀他的威风,怕是他都不知道自个姓啥。”

徐二郎冷不丁接了一句,“我姓徐我自己清楚,就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徐父一惊,差点从贵妃榻上蹦起来。这一下可了不得,又扭着腰了,疼的他哎呦哎呦叫不停。

可即便他如此难受,丫鬟们也不敢上前来帮衬。她们畏惧的如同鹌鹑一般,恨不能找个缝隙钻进去。一点也不敢在此时露面,生恐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徐二郎也没管徐父的作态,又冷冷的说,“我知道自己姓徐,也知道徐氏起于贫民,先祖悍不畏死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流血流汗遍体鳞伤才成就了徐家的平西侯威名。我自认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对得起祖宗英灵,没有堕了祖宗威风,也没有损及家族名望。甚至为了重振徐家往日的赫赫盛名,练武不息,苦读不辍,可你呢?”

徐二郎走到徐父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父亲,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