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屈服(1/2)
第150章屈服
“要么,确保我的祭司和我那些重获新生的信徒们全须全尾地离开贝尔斯塔德。”
“要么,我就把你在这座城市里的神职者全都杀光。”
“出于善意,我的血潮并没有清算那些侍奉你的仆人们,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只要我愿意,那几十个还没躲进你神殿的神职者在几秒钟内就会被溺死在我的血海里。”
说着,李奕瞥了一眼骑虎难下,神色僵硬难堪的丰饶之神,随意地笑了笑: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接受这份善意。”
李奕没有提及城内的那些在断罪巨浪中活了下来,却又不足以体会到礼仪之道,成为他的信徒的平民幸存者们。
因为他知道,就算把这些散布在面积巨大的“贝尔斯塔德”各地,总数至少过五万的幸存者们都算上,对丰饶之神的重要性也比不上那些还没来得及躲进祂的神殿龟壳里的神职者半分。
更别说其中还包括了两个圣金阶,看起来应该是饱满麦穗主教级别的神职者。
李奕的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带有明显的放松随意,但落到杜彻娜耳朵里,却还是令祂沉重无比。
毕竟哪怕用再松弛的语调讲出“清算”、“溺死”这样的词藻,语意中的残忍野蛮仍然清晰可辨。
不过,礼仪之神在态度上似乎出现了缓和。
这让杜彻娜的心中生出了几分侥幸:
“奥布拉特冕下,如果我让那个约维克和你在城里转化的新信徒们安全地离开贝尔斯塔德,伊登这里是不是就”
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眉头蹙起的李奕打断:
“前面的选择你已经给出答案了。”
“现在是新的问题。”
“你难道想要在我这个礼仪之神的面前做出言而无信的无礼行径吗?”
“别浪费我的善意。”
说到最后,李奕的语气已再度归于冰冷,让在场的所有神明都回想起了他的恐怖力量。
其实不用听他的言语,只看广场上再度浓重的血雾就能明白,这位礼仪之神现在又动了火气。
杜彻娜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了。
“贝尔斯塔德”作为饱满麦穗经营两百余年的核心城市,为教会提供了海量的资源,也为祂这个丰饶之神提供了充沛的信徒储备。
至于这些资源得来的过程是否恰当,选拔出的颇有天赋的人才品行如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彻娜不是没有注意到包括“贝尔斯塔德”在内的麾下城市出现的各种问题,但这些都是凡俗事务,让使徒们自行解决就是了。
就算这一代的使徒解决不了,也还有下一代。
来日方长。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个礼仪之神直接把桌子掀了。
祂召唤出的恐怖巨浪以一种粗暴直接的方式进行了所有的审判。
就连几个杜彻娜都有所留意,不日就打算吸收进饱满麦穗的好苗子都在滔天血浪中溺亡了。
“贝尔斯塔德”城内的建筑、各类设施和麦田的损失更是无可估量。
毫不夸张地说,礼仪之神这一次袭击造成的破坏,“贝尔斯塔德”只怕在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
这还是在饱满麦穗控制的其他城镇会持续输血的前提下做出的乐观估计。
也正因为如此,杜彻娜才想要尝试保下伊登的命。
只要能力足够,祂并不在意麾下城市的城主是不是世袭罔替。
而伊登在老萨克斯顿大公的安排下,接受过完整的贵族教育和统治者培养。
考虑到战后将不可避免地陷入长时间衰退的“贝尔斯塔德”想要再供养出一个实力相近的合格城主的难度。
确实不该轻易舍弃伊登。
然而。
奔腾的血潮不断地蚕食神性的麦田,那千钧的石塔高悬空中极具压迫。
萦绕广场的血腥气味又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凡人躯壳的感官。
战斗可还没有结束。
丰饶之神杜彻娜,也没有保下使徒伊登的实力!
祂的心中被悔意充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伊登以势压人,拿那个什么伊格树立北境之主的威信的时候,杜彻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一个在一百年前只能当做诱饵被神系放弃的废物神明,使徒被轻视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况且,伊格当众提出要回那个叛教者,这样挑衅的行为,伊登的拒绝更是合情合理。
从头到尾,杜彻娜都不觉得自己使徒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那么自己呢?
自己有意滞后降临,变相延长神降的时间,又化解了礼仪之神一轮轮的攻势。
难道自己还有更好的应对方式吗?
看着神色已经流露出明显的不耐,正在等待回答的礼仪之神,杜彻娜艰难地进行着最后的抉择。
倒不是在对礼仪之神给出的两个选项进行思考——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选择题,就和对方早先给出的“要手还是要脑袋”的情况一样,完全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杜彻娜真正考虑的,是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对抗下去。
虽然现在礼仪之神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快要触及神降极限的不安,但神明又不是凡人,即使降临于凡人的躯体,想要掩盖内心的想法也毫不困难。
尽管眼下自己在场面上处于劣势,可只要拖延下去,一旦等到了对方使徒的躯壳支撑不住,扳回局面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自己再次激怒了礼仪之神,并且彻底失去那三十七个还没赶回饱满麦穗神殿的神职者。
如果真是这种最坏情况的话,那饱满麦穗在北境一骑绝尘的领先地位恐怕立刻就会摇摇欲坠。
该怎么做呢
“奥布拉特冕下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支支吾吾还不回答!”
突然,一道
突兀的质问响起,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奕饶有兴致地看着猝然出声的诗歌之神,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只见这位在北境存在感并不强的边缘【弱等神】此时正毫无惧色地与丰饶之神对视,好似并没有将对方【中等神】的力量放在眼里。
言辞之中,尽是对丰饶之神的斥责:
“杜彻娜,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听听你城市里民众的哭喊声吧!”
“同属秩序神系,你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奥布拉特冕下的好意呢?”
杜彻娜听到这话,怒火一下就涌上来了。
祂刚想要厉声责问,却发现礼仪之神正紧紧地盯着祂。
积蓄的火气一下又泄了。
看了一圈在场的诸多神明,尤其是自己的几个附庸,发现竟没有哪个跳出来和诗歌之神对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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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祂生出了一种孤立无援之感。
诗歌之神巴埃特原先跳出来指责丰饶之神的时候,心里的压力其实一点都不见得比杜彻娜来得小。
毕竟圣咏之调已经和黑衣之礼结成同盟了,就算此时祂不出头,祂也是在场诸多神明中与这个异军突起的礼仪之神关系最近的神明。
而祂一旦出声,就势必要被认为是礼仪之神的铁杆盟友,成为丰饶之神和其他潜在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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