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湖中仙女薇薇安（2/2）
那就按这个算吧。
做了个简单的减法，史蒂夫说道：“大概一千五百年。”
“一千五百年了吗？真是好久远的时间啊，明明以前千万年我都不觉得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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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眼中流露出怀缅的神色，看得出这一千五百年是她的生命中极为特殊的一部分。
“千万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史蒂夫听到湖中仙女的感叹，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千万年前的世界，是不分天也不分地的水泡泡，天像水，水像天，天水相连……”
薇薇安述说着，但是在史蒂夫看来，她不过是将某个神话故事又讲了一遍。
有问题！
史蒂夫心想，薇薇安的记忆绝对是有问题的。
地球四十六亿年的历史，确实存在完全被水覆盖的时期，但那是二十五亿年前的事了。
从那之后，便出现了陆地。
薇薇安出现得那么早？
明显不可能。
除非就像洛林曾经说过的那样，这个所谓的神明，其实也是外星人！
而且，史蒂夫忍不住往更深层次去想。
如果神明都是外星人，那么神话的真实性，又是如何呢？
可信度有几分？
要知道，每个神话对世界最早期的描述都有所不同。
各个神话体系之间相互矛盾，一个世界没办法满足他们所有人。
光是史蒂夫知道的，就有好多种。
但其实，各地神话虽有不同，但其实也有很容易被忽略的相似之处。
就以前世四大文明古国的传说举例：
华夏神话对世界最早期的描述来自《三五历纪》：“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这就是盘古开天地传说。传说中，盘古后来身化万物。
而在古巴比伦神话中，也有类似的记载。
《上天界》记载，原初的世界没有天地，只有神明。
咸水神提亚马特与丈夫阿普苏生育了无数二代神，却因小天神的吵闹无法安睡，从而想要杀光自己的子嗣。
风声走漏，经过了诸神的战争，提亚马特被杀死，尸体被一分为二，一半成为了天，一半成为了地。
古巴比伦认为，天地是神明的尸体，这与盘古化万物不谋而合。
其他两大文明古国，也是如此。
古印度神话《梨俱吠陀》中说，世界原本就是一个人，是男亦是女，非男亦非女。
他有千首千眼，世界就在他的身体里。
天堂、人间，众神及妖魔皆是他身体的部分。这个巨大的人被称为原人，又名普鲁沙。
为了完成一场伟大的献祭，原人把自己献祭给了自己。
熊熊火焰烈火之中，他的身体被分解，万物由此诞生。
又是一个神死后身化万物的典型。
只有埃及神话，略有不同。
埃及神话中最初世界也是混沌，天神阿图姆觉醒后创造了一座小山，以便他在混沌世界中立足。
他从嘴里吐出了儿子舒——空气之神，然后又吐出了女儿特夫——湿气女神。
这两位天神从此负责改变宇宙的混沌状态，逐渐世界才有了天地。
只有在埃及神话中，天地不是神明的尸体。
在所有的神话之中，都不约而同提到了【分离】这个概念。
华夏神话盘古分天地、巴比伦神话提亚马特分离天地、印度神话普鲁沙化身天地，分离万物、埃及神话天神将混沌分为空气和湿气。
这种不谋而合，让史蒂夫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个世界，难道原本都是从某个整体中分离出来的？
对此，史蒂夫想不到如何去论证。
只能暂时认为是巧合。
收回思绪，史蒂夫对于少女自称湖中仙女虽然半信半疑，但既然她敢于如此自诩，史蒂夫就有办法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他问道：“薇薇安……是吧？”
少女眼光闪烁了一下，随后，光芒暗淡，叹气道：“算了，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我也失去了曾经的力量，随便你怎么叫吧。
“要是换做以前，你敢直呼我的名字，我肯定要报复伱的。”
在西方，名字有着极为特殊的神秘学含义。
不可直呼神名，也就是这个意思。
史蒂夫想了想，他毕竟对于薇薇安的身份还是半信半疑，心中对她更谈不上尊敬。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湖中女神会在黑色骑士的意识里。
于是史蒂夫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湖中仙女叹气道：“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有进入意识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特殊之处？”
特殊之处？
史蒂夫早就发现了。
这个意识空间与现实几乎没有分别，史蒂夫好几次都忘了他在别人的意识中，忍不住就要迷失。
因为感受太过真实。
“这是神明的梦啊……”
湖中仙女薇薇安轻声说道，“神明的一场梦，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很多年前，有人发现了这个梦境，以为是发现了一小块无主世界，从此，他就用这个梦境，来承载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都看在眼里，但从来没有露面过，毕竟身为主神，见过的东西太多太多，这些人性的阴暗，并不稀罕。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其实这里是我的梦。
“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其实不算是个问题，这个世界，本就是因我而生的。”
对于薇薇安的讲述，史蒂夫不知如何回应。
信息量太多了。
神明的梦境、新的世界、发现这个世界的人……
史蒂夫半信半疑说道：“那这个地方到底藏了什么？”
“你想要看看”
薇薇安展颜一笑，口中传出了一声悠扬的哨声。
就像是古时渔民打渔时会吹的那种哨子一般。
随着哨声在这纯白世界回荡，平静的水面忽然开始出现涟漪，随后越来越激烈，仿佛水下有巨兽在翻腾。
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史蒂夫脚下的水面。
黑影似鸟似鱼，还在不断变大，那代表着黑影的主人正在从水底向水面浮上。
一声婴儿般的啼哭声，忽然响彻了整片天地。
史蒂夫严阵以待，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从水下钻出，这让他想要移开脚步。
“不要担心，它是好孩子哦！”
薇薇安笑道，“你变小一点嘛，别惊扰到了我们的客人。”
后半句话，不是对史蒂夫说的。
水下的黑影听到这句话，居然真的开始缓缓缩小，直到只有三米来长，才缓缓浮出了水面。
这时，史蒂夫才看清，从水中钻出的是一只散发着九色祥光，圣洁异常的神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