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绑架(2/2)
一个不过炼气的小丫头,神识却有些超乎自身实力的强大,判断力准确,行动及时,他是不是应该及时将她……扼杀在摇篮里呢?
“啧,有点意思。”繁渊的语气意味不明。
舒迩没太懂他什么意思,可是那眼看舟舟就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繁渊动了。
舟舟刚刚踏出一只脚准备拐弯下楼梯,眼前的画面瞬间扭曲,就像是故意扭曲给她看的一般。
下一瞬,舟舟身形一个趔趄,直接撞到那个魔族的身上,但是一直准备好的六百却及时闪现被她反手握在她的手中,听候自己主人的调遣,然后——
“砰——!”
舟舟整个人都如一只破布娃娃一样直接被扔了出去,然后但是与破布娃娃无声落地不同的是,此刻又是一声“砰——!”,舟舟整个人撞到了树上,然后掉到了地上。
诡异的是,如此巨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周围的树叶依然安静地垂着,栖息的鸟儿也并没有就此惊慌失措乱飞乱撞,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寂静之中。但是这种安静与平常的山林环境却又截然不同,似乎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压制住了一切。
整个昭明天宗,只有刚刚准备睡下,并且盘算着如何死乞白赖住进寒木峰的容与还有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下一瞬,刚刚掀起了一角的被子悄然落到了床上,室内空无一人。
“师姐——!”舒迩下意识放声大喊,放开繁渊的胳膊,跑到舟舟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舟舟一边痛苦地吐着血,一边心里觉得这一切莫名熟悉:又来……
繁渊艳丽的面上挂着无辜的表情,“迩迩,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伤害我在先,我只是想将她请过来问问。”
内脏像是碎了一样的舟舟:……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防备,没动手,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伐。
舒迩还在厉声质问:“可她能伤害到你吗?”
繁渊居然真的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能。”
可是下一刻,刚刚面上还带着几分猫逗老鼠似的玩味的繁渊微微挑了眉,然后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居然也来了昭明天宗。”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在趴在舒迩怀中的小丫头身上,“昭明天宗,有点儿意思。”
风微微吹过,吹散了蒙在月光上的乌云,夜色渐深,露水终于将白日里的最后一丝热气全部带走,寒凉的月光又终于重新俯瞰大地。
一名满头银发、身材修长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茂密的树林之中,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地面上那一滩依然散发着微弱热气,鲜红的血迹上,妖冶的面容上露出愤怒和担忧之色,眼角都带出一抹红痕。
“繁渊!”
……
西洲,犯天府
一间简陋的房间里,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孩正躺在一张朴素的床榻上,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一层淡淡的绿色灵力正在她的身体表面流动,如同薄纱般覆盖着她,缓慢地修复她身上的伤口。
舟舟耷拉着眼皮望着不远处的屋顶,心中感慨万分。
真是没想到,她这才出狼窝,又入蛇穴,难道这辈子还是逃脱不了做个鬼修伐?
该死的繁渊,你他喵的私闯民宅就算了,你还他喵的绑架,而且,很明显,舟舟就是里面那个随时准备被撕票的,所以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能约束这群掌握刑法的“神”了,是吧?
两天前,舟舟和舒迩被绑架了,从身处中洲最东边的昭明天宗一路狂吹着冷风被带到了西洲。
只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吧。
所以,你知道这一刻钟里舟舟都经历了什么……吗?
“呕……!”头开始晕,舟舟又想吐了。
舒迩手上端着药,刚刚推门就看到舟舟这副模样,她赶紧跑到舟舟的身边,拿出一枚清心丹,喂给舟舟。
“你没事吧?”舒迩眼圈有些红。
舟舟像条死鱼一般重新瘫倒到床上,摆了摆手,就是有些晕飞船,想吐。
缓了好一会,她有气无力地端起舒迩熬的药,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所以你是和繁……魔主闹了什么矛盾吗?”
舒迩有些诧异于舟舟为什么会这么问,更诧异她的直言不讳。
舟舟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好吧,其实她也知道自己问得太突兀了,只得解释:“他在树林里和你姿势亲密,从昭明天宗到这里的时候又一路护着你,到这里之后你又行动自由,我眼睛不瞎。”
不像她,先被打一顿,然后毫无保护措施地被带到这里,还被警告不准乱跑,踏出房门就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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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确实有早就从书上大概知道这俩关系匪浅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这种区别对待实在不要太明显。
舒迩有些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语气低落:“你会不会告诉我师父……”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撵出雁雪楼的准备了。
舟舟还是面无表情,当然,也不是她冷酷,而是难受得脸上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如果有女孩被欺负了,我是不是也得怪她不安分,到处招摇?”
虽然舟舟对舒迩在当初叶流云那件事情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太清楚,但是今天很明显,繁渊占据主导位置,无论是她,还是舒迩,谁能反抗,别不是就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所以干啥都是对的吧?
话说她那天应该抬头看一眼,看看这个把无数小妹妹迷得五迷三道的纸片人究竟长啥呀,光顾着吐血去了,可恶!
舒迩微微抬眸,眼光微动:“舟……”
“打住!”眼见舒迩要喊出她的名字,舟舟急忙叫停:“这一切都是阿蓝师姐我应该做的,不必谢。”
同时,舟舟在舒迩手心写了一个小小蓝字。
这也怪不得舟舟谨慎,当年她还代表人族和繁渊暗中对上过几回,虽然她不觉得自己重要到值得繁渊记住,但是一则她名字简单好记,师父有名,挺招人恨,二则那时的她好像确实挺可恶的,万一繁渊真的是个小心眼的,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