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91：寒潮再临（1/2）

楚源属实是吃到了不少的瓜。

和人数较少，百十余人就能充大头的粮城和夏城两区域不同，青牛城那边的大部落，百人只是起步，两百人的更是比比皆是，起码要到千人，才有资格被称作是大部落。

能维系这样的部落存在，可见青牛城那边的资源丰茂到了一种什么地步，与之相比，粮夏两城的周边环境，可以称得上贫瘠，当然，贫瘠也有贫瘠的好处，至少本地没有类似于哞哞牛一样的霸主。

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资源，意味着更多的爱恨情仇。

类似于雨和树这样的故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但在青牛城建立起来之前，绝大多数人根本无从反抗部落的权威，尤其是那些既不是长老，又不是部落中大家族的普通部落民，在资源丰富的区域，群体的生存成本很低，但个体的生存成本却很高，一旦脱离了族群的庇护，第一时间就会沦为猎食者的捕猎对象，大部分人压根没有资格去谈反抗。

青牛城的出现，给了这些部落民们一线生机。

如果在部落活不下去了，还可以投奔青牛城。

虽然在部落首领和长老们的嘴里，青牛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大家都有眼睛，青牛城城墙上的守卫军每天都在换，时不时就会出现一道他们熟悉的身影，青牛城虽然无需狩猎——因为他们主要以养殖业为主，但偶尔也会派人出来采集，采集队伍中不乏逃过去的人。

瞧他们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可没有半分在青牛城过得不好的样子，旁的人瞧见他们比在部落时更加红润的面颊，还有脸上开心的笑容，反倒忍不住思索，青牛城当真有那么好吗？

青牛城当真没有那么好。

楚源虽然大力搞教育，但他的教育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搞，人人都是大学生，社会并不会变得更好。

谁都想坐办公室，坐敲敲键盘打打字就能换来钱的工作，但地里的庄稼也得有人去种，工厂里的螺丝总得有人去拧，因此领地里那些晚上才开班的夜校，不是要让领民们学到多少知识，而是提高他们的个体素质，就像是把石头做成斧头，钢铁做成长枪一样，为的是更好的使用，并不是真的指望每個人都考出一个大学文凭来。

像青牛城，就几乎没有语文数学以外的进阶教育，唯一的专科学校，是讲养殖的，从动物的喂养和宰杀，到动物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以及繁育和品种的优化……

那些投奔到青牛城的部落民们，往往睁开眼睛要面对的，就是数不清的动物，要喂饭，要铲屎，要为他们洗澡……从早上忙到晚上，天黑了还要抽出时间去读书，学写字，学计算，真要说起来，比在部落里生活还要辛苦。

但大家伙儿甘之如饴。

安全还是一方面，与大部落生活在一起，除非是遇到非常强大的敌人，否则个体的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只不过吃的没有那么好罢了，部落里狩猎队打猎而来的猎物，总是首领和长老还有狩猎的勇士们先用，普通人也就混个温饱，若是到了寒潮期间，食物短缺的时候，普通人就得紧紧裤腰带，自己想法子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最重要的其实是自由。

部落民们其实不懂什么叫做自由，他们投奔青牛城，图的无非就是一个摆脱部落对自己的约束或者压迫，有的是不想嫁给长老之子的女性，有的是明明在狩猎中做最危险的活却分到最少猎物的男性，也有类似于雨和树这样如同文学作品中罗密欧与朱丽叶一般为追求爱情而逃的……

高步凡才不管那么多，反正来就给你分配活计。

干一天的活，拿一天的钱，吃一天的饭。

孩子有人统一抚养，不用大人操心。

到年龄了就送去学校读书，有学习天赋的就往兽医或者技术员方向培养，没学习天赋的，出来就在养殖场打工呗，养殖场这一条产业链可长着呢，往下是屠宰场，屠宰场外面又有各种副产品加工厂，比如说羊毛加工厂，皮革加工厂，禽类绒毛加工厂，动物粪肥加工厂……

传送阵既然建立起来了，就没有不用的意思。

能源问题虽然还未得到解决，但一次两次的传送所需要的能量，楚源也支付得起，粮城那边距离不远，又简单修了路，往返时间虽长，但至少有往返的可能，青牛城那边的领主，可真的是个个都可怜巴巴地全在那儿铲屎呢！

主要是青牛城想发展也没什么好发展的……

开疆扩土吧，没必要，在将小部落吸收的七七八八之后，剩下的都是些规模庞大的大部落，别看他们为了争抢资源一副打的头破血流的姿态，青牛城若真敢对他们其中一方发动袭击，必然会遭受另一方的围剿，青牛城有当地霸主哞哞牛的庇护，本就占据了水草最丰茂的一片区域用于放牧，实在是没必要楚楚树敌，就这样坐山观虎斗也挺好。

领地自身，又都是七零八散的部落民组成，并不敢像粮城那样敞开了大门对外交易，毕竟你若是敢把门打开，那些虎视眈眈的猎食者们，就敢冲进来，即使有哞哞牛的坐镇又如何，能生活在这片区域的顶级猎食者，又有几个是弱鸡？它们最不怕的就是弱小的猎物聚集在一起，反而怕你不聚集，一只只的猎杀实在是太耽误它们的时间！

和附近的部落也没什么好交易的，或者说目前青牛城还没有给附近的部落制造出需求，毕竟人家不缺吃，不缺穿，部落够大的话，也不缺稳定的环境……

于是青牛城那批领主，一天天能琢磨的事儿，也就是怎么把青牛城的养殖业做大做强了，据说连牧草，他们都开发出了好几个品种和搭配套餐，就更别提如何选育产奶量更高的牛羊，和产肉量更高的牲畜啦……

城市间的互通有无，其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粮城，青牛城，聚宝盆领地……它们虽然都挂在华夏的名下，但那本质上其实只代表着管理城市者对楚源这个领主的效忠，领民们本身对于华夏这个主体是没有概念的，他们甚至意识不到其他城市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没有见过，没有看过的东西，几乎就可以默认为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