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化龙(1/2)
从门里向外偷瞄了会,确定那孽徒真的离开了以后,女人拎着法剑从门缝里出来,随即下意识向墙头看了一眼。
“谢道首?”
“禹…娘?”
望着一身黑衣跟贼似的禹卿,谢北伶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墙后又冒出一个脑袋。
“谢师傅,那狗东西向北走一看就是要出城去的,咱们一块过去看看?”
“……”
谢北伶有一丢丢的无语,本以为自己一下午故作无事的铺垫已经很到位了,却还是逊了这两位晚饭前还说要一起睡的女人一筹。
“……”
但急归急,仇家无数的苍良冶却根本不敢露了风声,只能自己个儿慢慢去找,就那么过了一阵子,路上的他忽然又收到了一封书信。
哄笑声中,忽地有人眉头一皱。
“本事嘛差——”
不远处的树上,三女望着坑中的厮杀不由得屏息,冲动点的施凤官捏刀就想跳下去帮忙,却被禹卿伸手按住——
“……”
“再来!”
咯吱咯吱——
世上竟有这般武意?世上怎会有这般武意。
遁入这忘我之境,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便是将眼前那张老脸打化掉,从未有人能激起他这般怒火。
自西府那天放了三箭以后,苍良冶本欲重归田野,好好养着孙子再不过问江湖事儿,怎知道一回到老家,孙子却不见了。
轰——
有鹰隼在半空中不住的盘旋,时不时急切的啼叫一声,每每当它想俯冲下去助阵的时候,底下的道道拳风威势却骇鹰的厉害,身体里的每个基因都在阻止它想靠近的妄念。
“放我一马?你还是求着带走你孙子的那人放他一马吧,回头他要是死了,你个老东西也就断子绝孙了,说不好这就是你的报应?”
如弹丸般轰至半空的身影很快锁定过来,下一刻,风压受阻如同鬼神呜咽的呼啸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速度靠近。
禹卿鼓着嘴,都不知道嘴里的东西该咽还是该留着,留着又说不了话,心里急得很。
几拳对过,二人身上衣物都被震碎成了齑粉,月光下只能看到两个半人半龙的青鳞怪物在坑中捉对厮杀,所用拳脚也朴实无华,一老一少都想从气力上将对方压倒,乃至场面莽荒原始,透着令旁人心惊肉跳的浓浓血腥。
两根手臂肌肉鼓动,凭空又粗壮了几分,尤其手掌关节更变化的尤为明显,已有了非人生物的倾向,连指甲都细圆了不少,乍一看仿佛爬行动物的手掌。
“哈哈哈——”
“不对。”
淡淡的感慨在心底弥散——
“打过这一场,嘴该软乎些了吧?”
“要下雨了。”
虽是‘弓魁这般迷惑性极强的魁名,但这老登常年使弓弦,走的是外家打熬身体的硬路子,又身负龙元极力,抛开弓艺不谈,仅实打实的一身底子就能和一些魁过过手了,确有自傲资本。
那兔崽子就给他留了一封书信,语焉不详的说自己不想在老家种地了,要独自去江湖上历练,当时就给苍良冶急坏了。
“我孙子人去哪了,给我个交代,我放你一马。”
“……”
“不要急。”
城墙上的火炬被微风吹的摇曳,值夜的官兵下意识向头顶看了一眼,却未见夜空中有什么踪影,偌大的月盘之上唯有一点鹰隼的翅展看的清晰。
惊雷复响,绵延成串,却有愈演愈烈之势,以至于十几里外的京营之中都渐渐有人听见了这阵闷闷‘雷鸣。
不甘心只看戏不出力的施凤官抬起头,在谢北伶和禹卿之间看了一圈,犹豫半晌,她目光定在了后者的身上。
“哈——”
施凤官轻舔嘴唇,对能亲‘谢师傅一口这事儿怦然心动,奈何谢北伶拒绝的十分坚定,她也只能无奈放弃。
看过纸条知道他孙子丢了的魏鸣岐听见他这般语气只觉得好笑,当即便回怼回去道:
禹卿突然被她搂住脖子亲了上来,一双杏眼顿时睁得圆溜溜,下意识想将她推开施凤官却跟吸盘鱼一样,硬是扒拉不动。
“……”
他就从来没见过比他还狂,比他还不讲理的人!
谢道首她心里亲近,但平时打交道没有禹卿这個女人多,所以……
砰——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三人凑到一块,也跃到屋檐之上向城外而去。
由此才有了苍良冶的这次再进京。
禹卿杏眼眨了眨,随即才点了点头。
如此不讲武德的偷袭令苍良冶吃了个小亏,更是自觉面上有些挂不住,立时就动了两分真火。
魏鸣岐的眼眸发烫,心底的思绪更如野火一样,数不尽的杀意战意灼的他头脑空白,身体的各部位却本能的见招拆招,借力打力。
江湖江湖,那是大江大湖。
“会,会不会是有人兵变攻京?”
轰隆隆隆——
西府的那一箭他一直记着,心里的名单排首位的是东方鸣,排老二的就是苍良冶。
见青年跟弹簧似的弹起过来,苍良冶冷哼两声。
“唳——”
交手那么一阵,双方的底细早就被对方摸清了。
轰轰轰!
炸雷连成串,惊醒了四周无数宿鸟,在月光下如黑云般升上天空,而二人战场中心从初一开始便已经白热化,方圆十丈内的地皮被掀了一层又一层,中心处更是已经夯成了一丈深的凹坑。
砰砰砰——
俗世江湖顶点的那道坎不是那么好迈的,既迈不过去,那哪怕自己武道立意都在那把‘落天龙上,仅凭这一身皮肉就能压服他!
“脾气不小。”
望着身前那双泛起红金色的眼眸,以及青年额前生出的那对拇指粗细的赤红头角。
但这回对方亲孙子丢了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对方一上来先朝他家里放了一箭不说,还反过来要挟他的身边人。
帐中凑在一起的军士听着远处雷声不由感慨。
“……”
“唔……”
片刻。
从中心战场传出的气流隔了百米都能吹的枝条哗哗做响,施凤官一手遮挡着风,声音透着点干涩:
“那特么是姓魏的?”
苍良冶气也不喘的走上来,捏着两根龙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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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大开大合的路子,掺和不了他们间的打斗,在树上待着吧,等会我和谢道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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