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武意,在意(2/2)

不过在谢北伶口中这事儿却又是另一番模样了,粗听有些荒诞,但和游戏里的人物支线剧情一对照,好像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

“以后是该去那边走一遭。”

谢北伶抬起一脚踢在这孽徒小腿上,打断了他大逆不道的发言后才蹙眉道:

“那时候你才多大,能跟现在一样?”

虽然嘴上期待,但她心里实则一垮。

“……”

“好了,师父也是女子,别太让我难为情了。”

这俩东西会不会是一个玩意?

想验证这点,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谢北伶。

禹娘凤官儿吵得厉害的时候,她有想过出去制止一下,但魏鸣岐应对这种局面向来有招,她就等了会,前者也没让她失望。

往后夜里就不到院里捣乱了。

好买好弄就是不折腾。

她难道就一点不在意吗?

魏鸣岐凝视她的丹凤眼,却从里看不出一点黯淡,有的只是和五年前截然不同的温和柔软。

意。

一定得是凤血才行,他要让谢北伶如今最美的一面永驻。

忽略了背后的不适,谢北伶抬手在他眼角擦拭一下,才跟哄孩子一样摸摸他的脸轻声问:

“不舒服?”

“……”

“……”

“……”

就像谢北伶的那一剑就已经超出了短兵的理解范畴,哪怕换成禹卿上去都是脆败。

“世外有啥好的,都是一群老头,师父你现在大隐隐于市,已经身在世外了。”

有些凸起,带着淡淡的粗砺,在她细滑的肌肤上格外违和。

在意,

待到这二女通完名熟络些,禹卿才敛起几分笑容道:“你妹妹呢?怎么没跟伱一块过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这话她真信。

本来就是孽徒挨顿打,围观群众喜闻乐见的剧情,谁知道又冒出个小女孩的声音,还在其中提到了苍良冶——

看着青年翻箱倒柜的找红花油,谢北伶绷紧身子紧搂着肩上锦披,轻声道:“我没事,你出去招呼客人,我自己抹抹就行了。”

痴,意。

正当谢北伶在心里淡淡遗憾的时候,将锦披轻盖在她肩上的魏鸣岐却觉得自身发生了莫大变化。

这小院她住了好几年,不仅开垦了一块小小菜地而且还有她的细软家当,心里早就有了感情,现在苍良冶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毁她的家!

只要她恪守底线,划明界限,魏鸣岐就不会有任何机会,说到底,主动权始终在她手上。

也没必要想。

这说法倒和禹卿那天所说的在某种意义上重合了。

谢北伶连忙囫囵吞下这大饼言语鼓励:

“为师就等着你的孝心了。”

她的后背失去了光滑,入手尽是粗砺的质感,但抚过那道道疤痕,魏鸣岐的心竟也跟着颤抖起来,只能呆呆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却温切包容的谢北伶。

外边交流的时候,魏鸣岐已经将施凤阙打发去了厨屋,自己则将谢北伶硬拽进屋里给她双臂上药。

谢北伶无语片刻,只觉得这孽徒是恨不得拿根绳把她栓家里,生怕她离家半步。

魏鸣岐不禁心生淡淡的焦虑。

谢北伶也好,禹娘也好,凤官也罢,甚至万仞山、武桐桐,都是他心中在意的人。

心里头一直被她伤势堵着的魏鸣岐动作轻了轻。

“铃语。”

“什么客人也没你重要。”

可惜换不得。

像洛神,出场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什么劳子灵山,和主角的支线里也是三句话不离这个。

抛开事与物,唯独人他割舍不下。

“……”

这孽徒贼心是有,但有归有,不代表不尊重着她,若非如此,早在他回来那会谢北伶就将他逐出师门了,也不可能留到现在。

禹娘在旁笑眼看着也未插话,心里却觉得凤官儿这丫头还是有几分懂事的。

“……”

“师父,你的武道立意是基于什么?”

“……”

在意的东西。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火,实在是这轻浮杵逆之举绝不像是魏鸣岐所能做出来的。

“……”

“是厉害。”

想也没想的,她手一招,为武入手,然后脚一点,身子轻快的跃上了半空,一切都自然而然,所用的也是平日里的剑招,使出却大有不同。

没什么说头。

世外武仙们皆看轻了武之一字?这还真是个新奇说法,毕竟此世江湖人的公论是那帮人都是群武疯子,不然何以晋身武道十境,并在达到武力顶点以后避世而居?

所谓镇千秋,也不过是一群武疯子里天赋最好的那个罢了。

谢北伶静静的和他对视。

她对那个名字本能的心里冒火,就在心中腾起火焰的瞬间,感官好像来到了另一个维度,敏锐察觉到了高空中的不同。

“好——”

“有什么不一样的?”

谢北伶这会的心情反倒越来越好,看着他眉眼都出现了淡淡笑意,道:

“我现在还蛮厉害的。”

“……”

谢北伶回想了当时——

那份轻柔中透着的小心翼翼,透过肌肤好似能传递到心里,谢北伶在这份呵护中背脊不再紧绷,唇角也不知不觉的扬起。

“……”

魏鸣岐回神过来放眼过去,心绪立时有些翻涌不定。

唰——

“世外……”

从前禹娘让他走无敌路,他随心所欲至今未尝一败,同境界也没遇到过一个能让他提起十分小心的对手,但所谓的意还是虚无缥缈如触云烟。

但此时此刻,禹娘口中的意和谢北伶口中的意,他好像能切身理解,做到知行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