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机械树苗（2/2）

修好了车，罗夏还没有睡意，想起帕雷诺教授临走时的叮嘱，就向德洛丽丝提出参观机械树苗圃的请求。

德洛丽丝慷慨应允，引领访客来到迁徙城的室内花园。

走进花园，感觉像是步入肃穆的大教堂。

地板、墙壁和巨大的六角形花坛，都是银色金属质地，沐浴穹顶透射下来的光芒，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花坛中栽培的是罗夏慕名已久的机械树，一种兼具生物、金属和晶体特性的奇特植物。

机械树的树干呈完美的圆柱形，通过透明的树皮可以看到树干内部的年轮和脉络。

沿着树干向左右两侧伸展的树杈，粗细和长度都是严格对称的几何结构。

枝杈相互连结之处，清晰可见轴承、球形关节和螺纹连接件，然而这都不是机械加工的产物，而是机械树天然生长的结果。

机械树的叶片，看起来像大小不一、各种形状的齿轮。

叶片密集的地带，多枚齿轮相互咬合，联动旋转，宛如活生生的行星齿轮组，又像是天然的陀螺仪。

整株机械树，仿佛从地上长出来的钟表，浑身上下每一根枝杈、每一片叶子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发出富有韵律的滴答声。

花坛里总共栽种了十二株机械树，最矮的只有两米高，最大的也不到十米高。

“我被困冰山三百多年，苗圃疏于照看，机械树长得不好。”德洛丽丝惭愧的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想借着四处旅行的机会多收集一些富含营养的金属砂和魔核，还有肥料和杀虫剂，好好打理苗圃，争取在两个世纪内让最大的那株树开花结果。”

“机械树结出的果实，就叫机械果吗？”罗夏好奇地打听。

“不错，成熟的机械果就像一颗金属蛋，可以孵化出机械铠，本身具有一定智能，同调之后还可以作为载人机甲。”

“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机械铠被帝国军方和各地领主视为最重要的战略资源。”

“高性能的机械铠，可以将同调机师的战斗力放大成千上万倍，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一炮毁灭一座城池，甚至进行虫洞迁跃！”

“可惜机械树太娇气，稍微照顾不周就停止生长，乃至枯萎凋零。”

“就算精心呵护，开花结果的周期也太漫长了，史上最快开花记录也要半个世纪。”

“结果率更是低到可怜，构装帝国全盛时期，机械铠也是有价无市的抢手货，现如今就更不必说了……”

投影在墙上的德洛丽斯，悠悠的叹了口气，仿佛在缅怀过去的时光。

“对你们人类来说，短暂的一生中基本没可能看到机械树开花的美景，更别指望看到机械果成熟孵化，还是从机械树身上获取活钢更实际。”

机械树出产的“木材”就是活钢，罗夏已经在贝贝的水之钳上见过。

活钢是一种无色透明的有机金属，兼具生物细胞特性，可以自行生长。

活钢如同一种万能溶剂，跟其他金属放在一起，不需要加热融化就能自动融合，形成合金。

如果合金当中活钢的占比不低于10%，该合金就能在保持原本物理性质的基础上，额外获得活钢的特性。

用活钢合金制造的魔导器，尺寸自动与同调者体型同步，受损后还能自行修复，如同伤口止血愈合。

此外，活钢合金制造的义体，植入生物体内，发生排异反应的几率更低。

比如奥娜和阿佳妮的“机神殖装”，都含有活钢成分。

为了源源不断的获得活钢，就有必要精心栽培机械树，使之茁壮成长。

机械树有两种培育模式，播种和扦插。

前者需要树种，不易获取且培育周期太长。

相比之下，扦插栽培效率更高，也更流行。

无论采用哪种栽培方式，首先要准备机械树生长发育必不可缺的培养基。

最常见的培养基是掺杂铁砂的沙土，机械树枝插进去自动生根，缓缓吸收金属成分。

至于寻常植物生长发育必不可缺的光照、空气和水分，对机械树来说都不是必需品。

特别是水分，尤其要小心。

高湿度环境对大多数机械树有害，诱发锈蚀病，所以种树的环境要尽可能保持干燥。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

机械树就像现实中的树木，品类繁多，生长环境也不一样。

某些特别的机械树，反而对高湿度环境情有独钟，甚至可以在海洋中生长。

据说喜水机械树结出来的果实，能孵化出擅长海战的水栖机械铠。

生长在地心深处、熔岩湖中、真空里、甚至恒星表面的机械树，文献中也都有记载。

上述奇葩树种，德洛丽丝有所耳闻，但是并未亲眼见过。

然而当罗夏问她文献上的记载是不是真的，或许是出于朴素的爱国情感，她一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尽管她所热爱的那个帝国早已消亡两千年。

除了培养基，栽培机械树还要经常施肥。

任何富含魔力的物质都可以作为花肥，其中最容易获得的当属魔核。

机械树苗自然生长的过程非常漫长，为了加速成长，并且使树材获得更优秀的性能，就得在培养基和肥料两个环节上下功夫。

在培养基中添加更稀有也更昂贵的金属成分，或者提供档次更高的魔核作为肥料，都是常规操作。

任何镶嵌师都抗拒不了机械树的诱惑。

听德洛丽丝介绍机械树的种种好处，罗夏和阿佳妮都不由得怦然心动。

德洛丽丝看出两人的心思，脸上浮现奸商标志性的笑容。

“想要机械树苗？没问题，拿资源来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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