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夜之谋（2/2）

少女再次冷笑一声：“呵，痛苦？折磨？她们整天沉溺于无法填满的欲望之中，内心和灵魂早已经糜烂不堪，除了纵情发泄自己的欲望，又怎么会剩下别的什么东西？痛苦，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们的身上。一群整天荒淫无度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感到痛苦呢？你问我为什么和她们不一样，理由很简单。至少，我的内心并没有和她们一样变得糜烂。”

“她们的死活，你也根本不会去在意。反正就算女儿没有了，你也可以再生，不是么？”

面对少女充满讽刺的言语，魔后的神情稍微动了动，道：“也许正如你所说，我就是这么一个无比绝情的人。但唯独对你，我不会这么无情。因为也正是你，让我认清了我自己。所以这一次，我想要弥补这些年我对你的伤害。”

“弥补？”少女微微仰起头看着她，“你这次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听从你的命令，达到你复仇的目的吗？既然如此，直接把你的命令告诉我就好，需要我去做什么，只要你一句话。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这让人感到别扭。”

“说到底，你想要自由，不是吗？”魔后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这么一个机会，这次，也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命令。一个月之后，炼狱之门将会开启。那个时候，圣灵星的众神将会全力应战，无暇他顾。我要你趁着这个时候潜入神域，取回永夜魔晶。在完事之后将它交到我手中，这样一来，我就解除你的本源力量依附，让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之后，你也就可以安全地离开，想去哪里都随你，不再需要听从我的命令。”

少女顿时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着魔后的提议。

“那如果我失败了呢？”少女开口问道。

“失败了，就只有等待着下一次机会。在没有取回永暗魔晶之前，你都必须受到我的掌控。”魔后回答，原先的那份威严又浮现了出来。

“魔后莉莉丝，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少女语气依旧冰冷，说不清是称赞还是嘲讽，“永暗魔晶乃是永夜星的至宝。只要将它放入星球核心，便可利用其中蕴含的太古魔力解除夜魔族的诅咒。到那时，夜魔族就可以在白天活动，不必如此忌惮光明。我助你取得永暗魔晶，你达到目的之后也就根本不再需要我这个工具。而我的实力，对你也根本不可能造成威胁。所以，你才会心安理得地放我走。在这之前，我对你而言，仍然有利用价值。”

莉莉丝问道：“那你会拒绝吗？”

少女摇了摇头：“你几时见我拒绝过你？自由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有这么大的诱惑，我更不可能拒绝。但我希望取回永暗魔晶之后，你能够履行你的承诺，放我走。”

魔后听出在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渴望。她走到少女的面前，伸出一只羊脂白玉般的纤手，轻轻地掀开少女斗篷上的帽子，想要看一看她的脸。但无奈的是，少女的脸上有着一股浓浓的黑雾，遮挡住了她的容颜。

“我会答应你的承诺，事成之后还你自由。”魔后看着女儿那无法看清的容貌，点头道：“去吧，我的女儿，为了你的自由和未来，替我把永暗魔晶带回来吧。”

少女重新戴上斗篷的帽子，再次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遮蔽在黑暗之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大殿。

等到少女离开以后，魔后莉莉丝重新回到王座之上，勾魂摄魄的眼眸之中似乎有着万丈风雷在闪现。

等了数百万年，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亿万年难遇的机会。一个可以让夜魔一族得到重生，从此不再受困于黑暗的机会。一个能够在光明之下生存，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活在光明中的人们复仇的机会！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她，仿佛看到了夜魔族的鼎盛未来，以及在光明之中肆意发泄仇恨的自己。

即便到了那个时候，她最在意的女儿会离开她。即便她会被自己的女儿影响，但不代表这些影响能够左右她的决定。她既要复仇，就已经在决意复仇的那一天割舍了一切羁绊和顾虑。母子亲情，恐怕在少女离开之后，再也不复存在。

她既说过要成全女儿，就不会违背。毕竟，那是女儿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