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混乱阶梯（2/2）

“你找死！”

张子乐怒火顿生，无论是谁被越级打破了真气甲胄都难以接受，更别说九灵内修院这群人。

“哎呀呀，大家不要动怒吗。”

看到局面几乎已经无法挽回，欧阳情忽然间毒风闪过来到两人中间，再一次介入到战斗之中。

“小弟弟是新人，是应当谦逊一下啦，子乐哥哥是前辈，也应该见谅一下啦。”

“小弟弟，一进来就结仇可是非常不理智的哦。”

欧阳情的出现，让张子乐脸色更加阴沉，然而却并没在使用素描画术，青石也将斩龙剑入鞘。

“姐姐第一次遇到小弟弟时，小弟弟还是非常温柔的，怎么会跟灵画宫有非战不可的过节呢？有什么原因不妨说说，姐姐很乐意倾听呢。”

“我跟一个不遵画圣古语的画师画宫，没什么好说的。”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张子乐胸口不断起伏，像是被气的不轻，杀意还没散去又被戴了顶帽子，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新人了。

“糟践残魂灵墨，画人图。做尸体灵墨，让人魂成画奴。”

“然后呢？”

一句简单的话，让欧阳情朱哲成面面相觑，张子乐脸色甚至成了铁青。

“这是我身为画术的底线。”

“看吧，我之前还跟子乐哥哥说过，这是一个天真的小弟弟呢。可是小弟弟呀，子乐哥哥...貌似是素描画师，不是六道画师呢。他画不了人图的...”

“一丘之貉！”

青石瞥了一眼，有时候他倔强到不可理喻，有时候却毫无下限，这是上官雪儿给出的评价。

不过他处于七圣的光辉下，在大环境中渲染出的性格，又被抹去了囚天狱界的记忆，对于污蔑七圣古语和糟践残魂的画师，恨不得清理画师门户。

画人是什么行为？相当于将一个人封锁在无法挪动的空间内，直至他老死，这个过程已是丧尽天良。

“哈哈哈...”张子乐居然笑了出来，像是被气的，“你天真的以为，灵画宫就是一条心吗？”

“九灵内修院二十多个势力，加上你们三百多人，每个各成一体。凑到一起是人类本能，为了抢夺星辰之力更浓郁的地方。但内部，斗争暗杀常有生。”

“今天我们同属一宫，喝酒畅谈跟亲兄弟一样。明天现你手中有我想要的，杀了夺走。这就是九灵内修院。命在这儿卑贱如草芥！无论是我，还是三塔塔主。”

“我，情妹妹，包括你旁边的朱哲成，同期而来的几乎都死光了，有些甚至就是我们出手。不少还是我们当时认为的朋友。可是呢，他们却想杀我得素描画术传承，那我怎么办？”

张子乐越说越平静，但刚才的杀意与怒火已经差不多消失。

“子乐哥哥说的不错呢。我曾和子乐哥哥就因争一个东西而厮杀过，他砍断了我的左腿，我毒化了他的右臂。后来都是去灵画宫疗得伤。但是我还是跟子乐哥哥关系很好呢。”

欧阳情眯起了眼睛，青石却觉得脊背凉。这种关系真的令人作呕，而且同时又有一个疑问，大环境的潜移默化下，陈溢洋磊和墨魂他们，某天是否会对自己出手？

气氛沉寂了十几息，张子乐忽然间气愤的转身离去，欧阳情对青石扬了扬眉毛也扭着纤腰离开，留下一句很值得深思的话。

“混乱，本身就是阶梯。爬到顶就能制造规则。梯子坏了倒了，抢了别人的梯子继续往上爬，哪怕是抢夺中掉落摔死也在所不惜。你不久之后就会明白，你混乱又天真阶梯会有无数个人过来抢。不是跟你有仇，而是他们的梯子倒了，仅此而已。”

这是欧阳情原本的声线，一点都不娇媚，也不故作娇吟，充满了冷酷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