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三章 轻装上路(2/2)

赵彧权衡之后,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祥瑞水玉球,放在掌心让章公子看见。“这就是你想看的东西了。”章公子微微点头,笑道:“侯爷磊落,拿出来的确实是水玉球,而不是钢针之类的暗器。难怪十多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沈玉璃依然视你为挚友,让你暗中协助潇湘社的各个重大事项。”

赵彧道:“东西你也见过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章公子冷笑一声,“一个被沈玉璃夺走一切的人。现在,侯爷,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

章公子走近了些,龇起自己牙问:“侯爷麻烦您这样让我看看。”

搞什么鬼呢?赵彧尽管疑惑,但碍于脖子旁架着柄剑,还是有样学样,也龇起了两排白牙。章公子点点头:“牙不错,方便让我再看看舌苔吗?”赵彧张开嘴,略有些羞涩地伸出舌尖。就在这个瞬间,章公子左手一弹,将一粒药丸打进了赵彧喉咙里。

“咳咳——你做什么?”

章公子收起见扺掌笑道:“侯爷老大不小了,竟然也会中小孩子把子的套。适才我让你吞服下去的是慢药,毒发身亡没那么快,要足足两个月毒性才会发作。”赵彧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要我替你做什么?”章公子道:“侯爷真聪明。其实在下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我只想请侯爷去岳州的话,将一个人带回来给我。”

“谁?”

“昔日扬州首富王佑经。”

早先说过,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很少有纯粹靠自己打出名头的,章公子作为有些名气的剑侠,背后是有一个团伙(队)在运作的,而这个团伙的经济来源,就是王佑经所拥有的资金。自从几年前王佑经被沈玉璃抓走,他们这个团伙吃了几年老本,发现在这样下去要入不敷出了。一是为了活动资金,二是为了王佑经作为元老装在脑子里的许多机密要事,章公子救不得他出来,几乎是夜夜难眠。如今,他终于找到了能帮自己顺利救出王佑经的人了。

赵彧考虑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人救不出来,我也就不能救你了。”章公子可不像某些书里的人那样,下了毒还正大光明地把毒药种类泄露出来,好让对方寻找解药,他只说是“慢药”,却根本没说是什么类型的慢药。你要是二杆子精神上来,满世界找解药就能把自己给吃死了。极有礼貌地威胁完,章公子客客气气道:“侯爷请重新上路吧。”言毕,红袍抖动,章公子钻进长草里没影了。

赵彧扒拉着长草丛,恁是找不到红袍男子的踪迹了,又听随从催他,他才应了声回来。

他上了马车,正好随从和车夫也去长草堆解手。马车里就剩下赵彧、纪姝及其婢女。纪姝见赵彧仿佛心神不宁,便问他怎么回事。赵彧只是以拉肚子拉虚脱来搪塞,惹得二女掩口失笑。

赵彧也以假笑敷衍。他观察着纪姝的表情,担心自己的心思有没有被对方看穿。不知怎么回事,赵彧有些恍惚,他看着纪姝饱满而有弹性的青春脸蛋,不知觉得身上发起热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气息越来越沉重,更糟糕的是,他已经感觉到胯下那玩意儿勃然挺立了。

有些不对劲!赵彧努力调息,可他越是调息,心底的那股兽欲越是想挣脱枷锁,冲破牢笼。

“我不能……”

“侯爷你怎么了——侯爷,你不能这样,侯爷,我可不是你妻子,我是你女儿辈的啊!侯爷!”纪姝手脚并用,想踹开赵彧,可凭她的力气哪能与成年男子相抗。尽管有婢女的帮忙,她依然被赵彧压在角落不得动弹。

现在填充着赵彧脑海的只有一个念头:剥光眼前这个少女,然后将自己坚硬如铁的玩意塞进她下面摩擦。

“侯爷,你不是拉肚子拉虚脱了吗?怎么还这么大力气?”纪姝竭力挣扎,她看到赵彧那双通红的眼睛时就已然明白,侯爷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在这种境况下,她只能扯起嗓子喊救命了。

幸好就在她刚喊完一声后,车夫小哥和两名侯爷随从回来了,三个人合力制住赵彧,将他绑好撂在了车尾。

纪姝抹着泪,心有余悸,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差点被个伯父辈的人强上了,关键这个伯父辈的人还是挺有好感的、认识的人。现在纪姝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赵彧从车尾移动到车轮前,然后碾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侯爷发疯了不成?”名叫汤建勋的大胡子随从按摩着险些脱臼的胳膊问纪姝。

纪姝咬着手绢,抱着双臂,只是盯着鞋尖微微发颤。

过了会儿,赵彧的体力耗尽,头脑也清醒了,他坐在车尾发现自己被捆,忙叫唤起两个随从的名字来。汤建勋听侯爷的声音正常了许多,才发问:“侯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赵彧欲言又止,他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总算寻觅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来。他惊觉自己险些犯下大错,冷汗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冒着。怀着无比的歉疚,赵彧问车厢里的人:“纪小娘子还好吗?”

“呃……马马虎虎。”

宋代的皇室宗亲可不比唐代的皇子公主们,想干谁就干谁,那种支起帐篷叫人排队打野战的事更是做不出来。到了晚上露营,赵彧看着已经大半天没吭声的纪姝,满心悔意,他后悔没能克制住自己,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当然,如果他真的能咬住牙一个时辰的话。

“吃点吧。”赵彧将随从猎的兔子烤熟,先递给婢女,而后由婢女转交给纪姝。

纪姝盯着干巴巴的兔子腿半晌,才勉强接过竹签。而后她对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起身加塞到车夫和侯府随从之间了。

赵彧饱含对小辈的歉意,支支吾吾地咕哝着:“今天,那个……”

“你被下什么药了?”

纪姝猛然盯着他的脸就是这么一句。

“你知道?”赵彧蹙起眉,十分诧异。

纪姝抬起右手,掐诀念咒,指尖快速来回点了十几下,而后道:“此人名章,红袍皮衣、铁面长剑,平江人士,丁卯年生,乃炉中火兔之命。而沈社主乃戊辰年生人,属大林木,混海清温之龙。有意思……”

赵彧愣愣地问:“哪里有意思?”

“明明是大林木可生炉中火,而那人却意欲釜底抽薪,岂不可笑?”纪姝给赵彧吃了颗定心丸:“此人或许会制造一些麻烦,但只要我等人事得当,最后应当都能化解。”

“你……”

“我什么?我们家人都是这么算卦的,不服啊?这叫玄学!”

赵彧自然明白此话涵义,但心并没有定下来,因为他还得忧心吃下去的毒药。“既然纪小娘子如此能掐会算,连没见过人都能知悉关于他的信息,那能否帮我看看,我究竟中了何种毒?”纪姝大大咧咧地撕扯着兔子肉道:“这我哪儿知道啊?你问郎中去!怎么,害怕啊?一看就是慢药,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你怕甚?呃——不过你还是离我远一点。”

赵彧只好尴尬地坐远了些,此时的他无心用餐、更无心用餐后安心睡眠。他抬头仰望星空,神思百转:毒发身死?我不怕。我怕的,是路上再有什么耽误了日程,让我没机会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