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大明看门人(1/2)

“母妃,父皇会如何处置此事?”

景王在等着消息。

回到后宫的卢靖妃道:“帝王威福自用,别去猜测。不过,此事你表叔那里最多是被呵斥。”

“表叔的性子可不是那等甘于受气之人。”景王聪慧,老早就发现表叔对自家老爹并无对帝王的那等敬畏心。

“难道他还能翻天?”卢靖妃笑了,“你这孩子,少胡思乱想。”

“寿媖呢?”景王问道。

……

还是那个偏僻的地方,被废弃的偏殿一侧。

朱寿媖坐在台阶上,往常坐在这里的是景王。

“你就是个闷葫芦,既然被欺负了,便寻机告知父皇就是。父皇的性子你不知晓,一旦知道此事,定然会责罚张静……”

裕王坐在侧面。

“可是,我也怕父皇。”朱寿媖摇头,“我见到父皇不敢告状。”

“你怕什么?”

“可三哥你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呀!”

裕王语塞片刻,“我是男人。”

“什么男人,你还没出宫建府呢!”朱寿媖做个鬼脸,“告状是一时痛快,可父皇不能时刻盯着咱们,此后那些人会越发隐蔽……给咱们穿小鞋。你怕了,我也怕了。所以就忍着。”

“哎!”裕王叹息,“别人家就算是家贫些,可好歹有爹娘看护,咱们倒好……”

“别说这些诶。”小姑娘警惕的看看四周,然后对裕王说道:“要小心,当初我就是私下抱怨张静,后来被人告状,张静让我绣花……绣了半年,你看我的手,这里还有茧子。”

小姑娘的手看着清瘦,食指和拇指上还残留着茧子。

“刁奴!”裕王怒了,随即苦笑,“我想帮你,可却没这个本事,这兄长做到这等境地,我也很是羞愧。”

“已经很好了。”小姑娘笑道:“我跟着三哥和四哥才能出宫,在表叔家中更是自由自在。我喜欢多多,也喜欢表叔。还有那个石头,时常给我带些草编的东西……”

“三哥。”

“嗯!”

小姑娘双手托腮,憧憬的道:“你说,若是此后张静能对我好些,那该多好?”

有脚步声传来,朱寿媖赶紧蹦起来往后面躲。皇女可不能在宫中四处乱跑,被看到了少不得被呵斥。

“别怕,是杨锡。”

来的是杨锡,他喜滋滋的道:“殿下,大娘子,长威伯出西苑了。”

二人眼前一亮。

“表叔可曾被责罚?”

杨锡摇头,“不知,不过长威伯方才令人去给卢靖妃传话……”

……

“长威伯说,那等刁奴若是还留着便是祸害。不过罪不至死,却又不能白养活,丢去洗衣服的地方……”

传话的是个内侍。

卢靖妃一怔,虽然此事她站蒋庆之,但怎么处置张静,那是她和嘉靖帝的事儿啊!

蒋庆之越矩了。

“长威伯这是……”卢靖妃不解,可景王却眼前一亮。

“莫非父皇有所决定?”

内侍点头,“陛下说了,他分身乏术,又知晓娘娘不便伸手。可终究不能坐视刁奴作祟,便让长威伯看护一二。”

卢靖妃捂额,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有了一丝窃喜。

如此,她与蒋庆之便有了一种职权上的联系。

这对于夺嫡之事……大好啊!

景王却在笑,笑的幸灾乐祸的。

“你笑什么?”卢靖妃没好气问道。

“我笑三哥怕是要愁眉苦脸了。”

……

朱寿媖回到自己的地儿时,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正在等候,“就等大娘子了。”

“这是……”朱寿媖有些怯意。

带队的女官笑吟吟的道:“长威伯说了,此等刁奴能为祸多年,固然有别的缘由,可大娘子性子太弱了些才是根本。今日便让大娘子看看当如何处置这等刁奴。来人,把那个贱婢拖出来!”

两个宫女从进去,很快就把张静拖了出来。

“谁敢?放开我!放开我!”

张静怒喝挣扎着,女官冷笑,“好教你得知,陛下刚说了,让长威伯此后看护皇子皇女,长威伯仁慈,让你这等刁奴作恶后依旧能活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后便去洗衣赎罪吧!”

洗衣是宫中最苦的活儿,夏季还好,只是辛苦,腰酸背痛。到了天冷的时候,比如说当下,那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整日不停的洗衣,双手在刺骨的冷水中浸泡,生冻疮只是基本功,接下来什么关节炎,什么……

那里就是罪人的集中营。

“不!”

张静如遭雷击,她惶然目光转动,见到朱寿媖后就伸手,“大娘子救我,大娘子……”

那女官在观察着朱寿媖。

小姑娘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一言不发。

还好,不是那等滥好人。

“大娘子!大娘子救我……”

女官福身,“奴李姝,见过大娘子。”

“你是……”朱寿媖不蠢,觉得女官态度不对。

女官抬头,“此后奴便是大娘子这里的管事,还请大娘子看顾。”

朱寿媖看着温和的女官,突然想到了温和的表叔。

……

而裕王得知蒋庆之的新职责后,备受煎熬。

他有寡人之疾,被蒋庆之讥讽为好色如命。

完了!

裕王看着眼前的宫女们,悲痛万分。

就在裕王觉得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之时,京师下了一场小雨。

孙不同今日轮休,准备去城中为家人买点东西。

伯府的待遇不错,吃穿用度都包了,每月薪俸也颇为优厚。

走出巷子,外面行人骤然多了起来。

快年底了,那些乡下百姓会带着些土特产来贩卖,得了些钱财,便为妻儿扯几尺布,做一身新衣裳,若是还有剩余,便买些饴糖,让儿孙甜甜嘴。

若是还能为自己打一壶酒,弄半斤猪头肉,对于他们而言便是盛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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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同买了几尺布,又买了父亲喜欢的酒水,不知母亲喜不喜欢的脂粉,还给妹妹买了个笑容可掬的陶罐子,用于存钱。

所有东西被打包放在包袱里。

孙不同家就在京师外二十多里,靠近山脚下,世代务农。父母都是老实本分人。

不过最近外面有人放话,说是要弄死孙不同,起因是孙不同上次遇到锦衣卫的朱浩,一番话刺的朱浩几乎想当场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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