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刘季的仕途当在咸阳!(1/2)

“刘季。”

“刘季。”

就在刘季准备回自己狱衙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刘季转过头,见是吕泽,眉头一皱,好奇道:“你这么急切的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吕泽快走几步,站在了刘季面前,他微微喘息几口,凝声道:“城中现在有不少黔首聚集,这几日,我等按蒙巡察之命,将单父县很多豪强跟官吏抄了家,从中得到了大量的田契地契,这个消息,不知怎的,被城中市人知晓了,如今也不知是谁人指使的,不少黔首开始聚集城中,想要回自己被霸占的田契地契。”

“如今聚拢来的黔首已有数百人了。”

闻言。

刘季眉头一皱。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真是岂有此理,又不是我们抢了他们田契地契,现在我们将单父县官吏给处理了,他们倒好,反过头来,想让我们将田契地契白交出去,单父县过去那些官吏在的时候,怎么不敢开这个口呢?”

“就因为我们是外地来的?是朝廷派来的?”

“就可以这么恬不知耻?”

吕泽道:“现在城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恐局势会失控,这才将你叫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解决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恐会生出不少动荡啊。”

“这可关系着我等在朝廷眼中的份量。”

吕泽低声补充着。

这次前来单父县,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几乎。

一个证明自己才能的机会。

若是能把握住机会,便很可能扶摇直上。

尤其单父县上上下下官吏都被扒了个底朝天,这么多官职空缺,定然是需要有人来填补的,而他吕泽过去在沛县,也就一个微末小吏,若是能搭上这次东风,无疑能更进一步,来到单父县为吏。

甚至是为官。

这大好的机会,他实在不愿错过。

这个道理,刘季又岂会不懂?

他在沛县同样官职不大,如今只是来单父县不到一月时间,就已担任上了假‘狱曹’,若是能在这些突发事件中立下功劳,以他的资历,没准还能更进一步,直接升到‘官上’。

不说直接当上县令。

当个都官长、司空总是有机会的。

若非如此,当初萧何也不会极力推荐他们来了。

而且这次也属实是运气好,正好发生在砀郡,就在泗水郡旁边,不然他们就算想沾一点光,恐都没机会。

刘季道:“其他人去了?”

吕泽点了点头,道:“都开始过去了。”

“可有人给蒙巡察报信?”刘季继续问道。

吕泽面露一抹迟疑,不确定道:“应该会有,只是恐大多数人都会想着,自己先把这突发情况处理好,到时好为自己邀功,不过究竟有没有人主动报信,或者是蒙巡察随行的官吏报信,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

刘季目光微阖。

他冷笑道:“那就不去趟这次浑水。”

“直接去把城中的事,禀告给蒙巡察。”

说着。

他也不由冷笑一声,嘴角掠起一抹弧度,颇有深意道:“在大秦为官为吏,跟过去六国不一样,大秦重制度重程序,严谨地方官吏僭越,而今单父县的县令是蒙巡察,县丞是章将军,县尉是郑将军,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私自去处置此事,都已僭越了法度,也有点越权了。”

“而且单父县一切政务都有蒙巡察一人裁决。”

“你知道蒙巡察对此是怎么想的吗?”

吕泽摇头,苦笑道:“这我哪知道?我连哪蒙巡察就只见了一面,哪有机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就对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所以他们拿出的办法,又岂能真的算办法?”刘季笑了笑,眼中露出狡黠之色,他沉声道:“现在我们立即去县衙,将此事禀告了,听听巡察会如何处置,并遵循巡察的建议,到时也不至于出错。”

“官场之上。”

“慢就是快,快就是慢。”

说完。

刘季迈步朝县衙走去。

只是步子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显然还是有些急切的。

担心为人抢先。

吕泽此刻也反应过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当刘季到县衙的时候,大堂里并无多少人,刘季也直接将此事禀告了上去。

大堂。

蒙毅坐在主座。

听着刘季禀报的消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沉声道:“城中黔首聚集之事,不用过多去理会,大秦自有律令,如今案件尚未结清,一切还没到处理的时候,不过城中市人如此群情激奋,倒是可以将一些处理公布出去。”

“刘季。”蒙毅看向刘季,这个比自己大快一轮多的男子,吩咐道:“你去将这份告示张贴在城门口。”

说着,蒙毅将一份竹简推了过去。

刘季拱手,将这份竹简接过,仔细看了几眼,也是连忙点了点头:“下吏这就去做。”

目送着刘季离开,蒙毅摇了摇头。

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冷声道:“单父县的这些黔首,太多人不懂律法了,也太过无知了,当地的法官,近乎没有做过普法之事,如此荒唐荒谬的集结,也当真是可笑。”

“而这在整个关东却很寻常。”

“砀郡,相较已算是靠近关中了,尚且如此,只怕更远的燕、楚、齐三地,只会更甚。”

“朝廷想将秦律彻底深入人心,只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刘季倒是活络。”

“也不愧是靠自荐进入殿下事务府的人。”

“哈哈。”

蒙毅轻笑着摇摇头。

并未将城中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若一些人聚集鼓噪生事,他便为了安抚而求稳,枉顾律法,那才是真的荒谬。

大秦自有律法在。

岂会容这些人鼓噪而变动?

不过能这么快就有人被鼓噪起来,只怕城中还有身怀异心的人。

但并不重要。

随着单父县原由官吏的连根拔起,整个单父县的官僚生态,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还有一些人逃匿在外,也难以对单父县造成什么实质影响了,也难以动摇单父县的稳定局面。

一些零敲碎打都不足为惧。

他的目光早就没有放在单父县了。

而是在砀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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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目之死,才是接下来的重点,他对砀郡的肃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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