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答案(1/2)

这一瞬间,厅堂之内,鸦雀无声。

唯有苏陌冰冷的神色,凝望庐主。

深沉的剑气,自此而散,牵动千万嗡鸣。

损剑林内,每一把长剑都开始发出龙吟之声。

养剑庐中,每一个房间,每一把剑,都在剑鞘之中颤抖。

就连养剑庐外,那些前来求剑之人,都感觉自己手里的长剑,正在不住沸腾。

似乎随时都能脱手而去。

一时之间全都脸色大变。

好端端的前来求剑,剑未求到,便也罢了。

可倘若自己手里的长剑,也飞出去了……那……那这损失找谁来赔?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庐主更是大惊。

虽然知道自己的弟子,是在苏陌的手中借到了‘寂灭之道’。

然而却怎么也想不到,此人的剑意竟然能够牵动千万长剑。

宛如剑中君王。

这又是什么剑法?

他凝望于心,更是隐隐有所领悟,却又恍然,这绝不是时候,当即连忙说道:

“恩公,事情尚未弄清楚原委,且请息怒!!”

苏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所有在剑鞘之内发出龙吟之声的长剑,全都安静下来。

到了此时,老马方才赶紧过去搀扶夜君。

庐主也是松了口气,不等苏陌再开口,就赶紧着人封锁整个养剑庐。

魏紫衣眉头紧锁,偷眼去看苏陌。

小司徒则重新查看苏陌他们的茶杯,确定杯子里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来到了夜君的跟前。

检查夜君的情况。

最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解毒丹,塞进了夜君的嘴里。

回头看向苏陌。

四目相对之时,苏陌的眸子里暗含探寻,小司徒则轻轻摇头:

“他中的毒,就算是我,也未曾见过。

“如今,暂且保他一命……可要说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却是难说了。”

苏陌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声,眸光一转,看向了庐主:

“庐主……这件事情,恐怕需要您给苏某一个解释。”

喝了养剑庐的茶,中了毒。

苏陌找庐主要解释,属实是理所当然。

庐主则是眉头紧锁的看向了一侧的大器:

“大器!”

大器踏前一步,也有些手足无措:

“弟子也不知道啊……

“这,一切都好好的啊。

“恩公他们来了,我去厨房着人烧水泡茶。

“然后亲自端过来,顺手在这老头的茶水里下毒。

“最后分给大家,这个过程之中,没有任何人来过。

“从烧水到泡茶,一直到送入诸位口中,弟子全都看在眼里的。

“怎……怎么会这样?”

大器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这话说完之后,在场众人的脸色更是难看。

庐主蹙着眉头:

“大器,你要不要仔细想想,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啊?”

大器有些不明所以: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顺手在这老头的茶里下了毒!!”

庐主豁然起身:

“这话出自你口,听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你……失心疯了吗?”

若非是失心疯,岂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又岂能当众承认?

承认了之后,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大器却是听的一脸迷茫:

“我……我说了吗?

“我,顺手在这老头的茶里下了毒……毒……”

他说到这里,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入怀,拿出来的一个叠好,但是已经打开的纸包。

缝隙之间,似乎还有药粉。

“这……这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我为什么要给这老头下毒?”

大器看着这东西,满脸都是骇然之色,下意识的跪下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庐主,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更不知道这包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手里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幕有些离奇,甚至有些扯淡。

下毒之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的毒。

而且,还将这件事情当成了寻常道理讲述出来。

这种状态,倒是有点像是中了失魂引……

将非同寻常之事,当场寻常道理来看,扭曲别人的认知,从而达成目的。

但是,失魂引的配方,如今只有小司徒有。

除非还有悬壶亭的人在这里,否则的话,绝无可能让大器中这个毒。

要不然,就是有人能够催使类似的手段?

惊龙会第四惊的坐忘玉心经,就对人的记忆能够产生影响。

难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一门武功,可以扭曲常人认知。

当然,这件事情也有可能就是庐主授意,然后在这里跟苏陌他们演戏。

其目的是为了跟苏陌他们闹的不欢而散,从而省去那分剑令的麻烦。

苏陌心中勾勒道理,却已经一伸手,大器只觉得手中一松,那药包已经飞到了苏陌的掌中。

他端详两眼之后,递给了小司徒。

小司徒小心翼翼查看了一下,正要伸出手来,取一点尝尝,苏陌赶紧打断:

“且住!”

小司徒笑了笑:“没事。”

“当时毒尊也是这么说的。”

苏陌嘴角抽搐,感觉不管是毒尊,还是小司徒,未免都太过于自信了。

毒尊当时就是因为自信自己不会有事,这才吃了彼岸花。

结果,虽然死而复生,却忘了前尘。

待等重新回忆起前尘往事,记起了自己的夫人之后,就不再是登临彼岸,重获新生之人。

回头无路,只有万丈深渊,最终他甘心跌入其中,撒手人寰。

如今小司徒也是这般,想要亲自尝尝这毒药是什么滋味。

属实是让苏陌心头捏了一把冷汗。

小司徒看苏陌担心,就轻轻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我就不吃了。”

她袖子一鼓一鼓的,很快,一只小蛤蟆就从袖口之中钻了出来。

小司徒将它凑到那药粉跟前:

“小绿,你尝尝这个,应该很好吃。”

小绿对小司徒的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反正凝望着眼前的药粉,想了一下,就一点点的吐舌头,将药粉沾进了嘴里。

然后小司徒静静观察小绿的状态。

苏陌这会也没有闲着,他看了庐主一眼:

“庐主,咱们登门做客,虽然是冒昧了。

“但是想来这一路,也是谨守本分,并无逾越之处。

“可我的人,却被养剑庐传人下毒,害的生死两难。

“这件事情,庐主若想推得半点不剩,只怕不行。”

“……”

庐主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

不管大器到底是不是失心疯。

但他承认了,毒就是他下的。

这件事情说破了大天去,他养剑庐难辞其咎。

当即只好点了点头:

“恩公言之有理,我自然不会推卸责任。

“只是……大器在我养剑庐长大。

“他的人品性格,我都是了解的。

“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他和这位……”

庐主说到这里,看了夜君一眼:

“他和这位中毒之人,并不相识,更没有加害的道理。

“这一点,还请恩公明察。”

苏陌点了点头,最后叹了口气:

“庐主有所不知。

“中毒这人,其实本来是我东荒的一位魔教教主。

“昔年东荒留音城中,我一招之差,让他侥幸脱身。

“前不久才知道,他现身于北川。

“这才赶紧擒拿在手。

“如今他对我尚且还有大用,属实是死不得的。

“否则的话,凭借此人手中血债累累,纵然是大器下毒杀了他,我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现在……”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大器:

“你当真不记得,是什么人将这包药,交给了你?”

“我……我不记得了。”

大器有些失魂落魄:

“我真的不记得了……

“恩公,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加害诸位之意,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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