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图库尔蒂-尼努尔塔一世(四)(1/2)
年代学:约公元前1237年左右至公元前1225年以前
经文正文:
雷米尔已经失踪很久,而他的土地也已向北角之国赫梯臣服。尽管有传言到了巴比伦尼亚,说雷米尔收到过一封赫梯传来的信,而后就北上去了乌鲁阿特里。但因缺乏证据,炽天使米迦勒仍然无法把雷米尔下落不明的干系推给任何一个人;当他亲自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翱翔数圈且寻找无果后,他降落在了瓦舒坎尼。米迦勒收起他的六根翅膀,踏上了那由大理石铺成的米坦尼王城宫殿高耸的台阶。拉贵尔连忙迎上来,说道:“殿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米迦勒的嗓音低沉而浑厚:“有人向我报告说最后目击雷米尔的人看到他朝这个方向飞过来,而后就音讯全无,你有没有见到过他?”拉贵尔虚伪地强颜欢笑,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说:“没有……完全没有见过他……他为什么会来北角?而且还不通知我呢……若提前通知我,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米迦勒瞥了他一眼,并没有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然后他转过身去:“另外,我听说凯美特成为赫梯的属国,这件事的具体情况你清楚吗?”
“啊!那好像是赫梯出兵协助了凯美特抵抗海族入侵,您知道的……毕竟他们是盟国。”
米迦勒又转过身来,用鄙夷的目光望向拉贵尔。拉贵尔冷汗涔涔,但他也只能回以微笑和颔首。过了好半天,米迦勒才说话:“既然如此,西角总督的职位暂时空缺,就由你代理了。”说完,米迦勒径直走出前殿,嗖的一下就飞走了。拉贵尔冁然而笑,回到宫内。哈尼加尔巴特众王族纷纷祝贺他,王储瓦萨沙塔,留着惹人厌的卷烫胡须,上前说道:“既然您已成为北角与西角总督,那么现在可以出兵赫梯了吧?”
拉贵尔猛地抽了瓦萨沙塔一巴掌,抠住他的脖子,说道:“你是不是白痴?!凯美特臣服的是赫梯,而不是臣服于你哈尼加尔巴特!就算你能占领赫梯,凯美特也不会继续向北方称臣。到那时,米迦勒就会撤掉我西角的总督职位!”说完,他把瓦萨沙塔的头狠狠地向前一甩,让其险些跌倒。
在拉贵尔离开那里之前,他对众人说:“你们现在不要折腾了!给我保持现状就好。”
尼赫里亚战役以后,在赫梯的首都哈图沙。义军将领们聚首侧殿。他们颂赞奥莱克西神机妙散的运筹。所有进展皆与他的计划相吻合。如今义军接连夺下了阿济·哈亚萨、赫梯与凯美特三大国,借拉贵尔之手消灭了仇人雷米尔和赫梯朝内的隐患库伦塔;并且将住了想要维持西方总督名号的拉贵尔,使之无法对赫梯用兵,让义军能够立足于此。但是,奥莱克西告诫众人,不要因目前的成就而嚣张,一切行事从以低调。
他们并没有为当前的胜利举办任何的庆祝活动。有人提议,将拉贵尔杀死雷米尔的地点作为证据传到巴比伦尼亚去,以此来直接除掉拉贵尔。但奥莱克西却说:“我们无法预测米迦勒究竟会对拉贵尔施以什么程度的处罚,我们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此,况且假如米迦勒最终把雷米尔死在尼赫里亚的原因,归咎于赫梯国王的那封信,倘若“利用天使”这样的罪被定下,很有可能会使我们至今所有的努力顷刻灰飞烟灭。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先替拉贵尔把这个秘密保守下来吧,把它作为我们的王牌,在未来的某个决定性的时刻再去使用。”
赫梯国王图特哈里在奥莱克西与阿舒尔-伊丁的陪同下,按照士兵名册一一走访了在尼赫里亚殉国的士兵家属,支付了赔偿并给予了他们连带全家终身免除劳役的特权;从各地巡游归来之后,图特哈里国王就宣布了全赫梯的奴隶被恢复自由身,从那以后所有的地主们只能靠雇佣帮手或劳工来进行生产,并且规定的工资额度、工作时长和强度限制被新成立的工匠行会刻在石板上立碑,用以监督雇主的行为;赫梯的刑罚体系也被完全的革新,所有的酷刑被废止,死刑也改为只针对极端的恶行,至于小罪则只进行罚款,甚至连原本法律中的罚款条例也大幅度减少了惩罚的金额,力度变得非常和缓了;国王给予了赫梯的每一个国民参政议政,和对政策投票的权利,即使刚刚恢复自由身的奴隶也是如此;国王还大幅度减少了包括阿济·哈亚萨在内全国各地的赋税,转而是带头过上了节俭朴素的生活——整个王室都搬到了普通的民房之中,所有的贵族都放弃了奢侈的生活;纷纷停止了修筑宫殿楼宇的工程,他们用这种方式积攒下来的钱又流入到了那些穷苦人的身上,让他们摆脱食不果腹的日子。这些改革虽然遭到了赫梯奴隶主与贵族的反对,但很快就被掌握军权的义军与赫梯王军所镇压了。一年过去,奥莱克西并没有安排进一步军事行动的事项,他只是一件又一件地做着他人无法理解的举措,并且他极力回避谈及“阿托尔”,他让大家也尽量少去谈起这个词,以防隔墙有耳。这些种种让义军中的复国派领袖们非常不满。对此,义军主帅巴布·阿塔·伊迪纳与众将领多次来找奥莱克西,希望他能开始制定计划,早日南下出征讨伐哈尼加尔巴特,以雪前耻,完成他们的最终理想。一次,巴布质问道:“军师!我们何时才能借着这还未散去的士气,以马尔杜克之名复国阿托尔!夺回我们的故土阿舒尔城;又何时能够将那个恶毒的混账拉贵尔千刀万剐!将凶险的人渣沙图瓦拉和他侄子瓦萨沙塔挫骨扬灰?!”不少人在这时随声附和,因为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奥莱克西说:“我们会夺回那片土地,但我们也不能再打着这个名号和旗帜了;阿托尔和马尔杜克的名字已经被永远烙上了“罪恶之国”的烙印,再去坚持以这样的名义征战,那会立刻招致巴比伦尼亚众天使的清剿和攻击,这个名字应该在杜尔-卡特利姆一役战败后就永远被埋葬……”奥莱克西清了清嗓子,“当阿托尔的建国者乌巴里特以及先王阿达德·尼拉里在这北方的平原上所向披靡,因而心生傲慢以致用人类之子马尔杜克作为国家象征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们将会因自己的盛气凌人付出代价。至于安德烈,他只是他们倨傲行为的牺牲者……”
义军中有人讶然惊叫,有人交头接耳,还有的人小声质疑。巴布怒喊道:“奥莱克西!你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奥莱克西让众人平静:“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心中的不平与怒火,但请用理性思考这件事;对于复仇一事,我们绝不能急于求成。因为凯美特只是名义上的归属,我们无法依靠它的兵力;赫梯的国库空虚,主力部队又已在尼赫里亚全军覆没;倘若我们不积攒实力,现在就冒然南下,我们只得整合阿济·哈亚萨的军队、赫梯的金色长矛军团以及我们寥寥数百的自己人,要用这些东拼西凑出来的不到一万人去攻击那有拉贵尔助阵的瓦萨沙塔的十万大军吗?”
那些将领们听候纷纷点头称是,他们走到巴布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劝他继续听从奥莱克西的引导。巴布只得暂时作罢。又过了一年半,奥莱克西仍埋头于内政,丝毫没有征战的准备;巴布已忍无可忍,他召集大家准备商讨出征的计划。奥莱克西说道:“使不得!我们现在出征,依旧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不试一试,你又怎能知道呢?!”巴布带着怒火问道。
“诸位!请你们耐心等待,我们还需要修养,需要重新集结力量;待我们秣马厉兵,万事俱备。到那时才是我们行动的日子啊!”
“集结力量?!三年以来,你把赫梯的国库掏空,去眷养那些懒惰不做工的混混与穷人;补助那些残疾与老弱,你有能从哪里得来钱去积攒实力呢?!我们已经等不起了,你可知有传言说哈尼加尔巴特已经扩军至四十余万!若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大仇何时才能得报!”
“诸位!正因敌人太过强大,我们才要吸取前人惨痛的教训,不要再低估他们的力量了!另外即使你们能够创造奇迹,以少胜多,打赢哈尼加尔巴特。这前提还要是拉贵尔不去帮助他的走卒,在这次保持中立,甚至倾向于我们一方。但即使如此,倘若我们真的能够铤而走险,战胜了哈尼加尔巴特。可是到那时,我们又将以什么样的策略去面对你们所记恨的这个最大的仇敌——拥有如此巨大力量的拉贵尔呢?用那张王牌去直接威胁他吗?那恐怕我们只会先落得尸骨无存!所以,还是请大家继续等待吧!”
人群中开始有人大声地谴责他的说辞:“你已经忘记了复仇!你已经不再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是的。他们说的没错,军师。”巴布应和道,“三年以来,你就好像是已经安逸于现状,只把注意力放在这我们曾经仇敌之一的赫梯国的老百姓身上。你好像已忘记了过去,倘若你都忘记了,我需要在这里重新提醒你!你是否忘记了尼尼微被屠城的惨状!你是否忘记了杜尔-卡特利姆一役中那些被石头砸的皮开肉绽的战士们!你是否忘记了我们被掠走的国王至今杳无音信,被残忍杀害的王后拉勒,以及你我最好的朋友——王子安德烈将军的含恨而终!
“军师,你不让我们谈论复国之事,但请你不要忘了你我皆是阿托尔国之子,我们背负着血海深仇!若你不帮助我们,我们就将自己行动;哪怕结局只是落得个战死沙场,那也甘愿谋求这最后一搏!”说罢,巴布将军摔门而出,其他将士也跟着走了。奥莱克西低下头沉默。
当他们走后,阿舒尔-伊丁留下来安慰他。他用亲和的口吻问道:“将军。你真的忘记复仇了么?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奥莱克西哽咽着说道:“伊丁,你可知道……我没有一天……没有一天不去想到复仇……”他抬起头看到伊丁正在认真倾听,便继续说,“假如我真的能忘记安德烈和阿托尔的灭亡,那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忘记我妻子和孩子……”奥莱克西擦去眼泪,“他们死……死了……伊丁,虽然杀死他们的并不是拉贵尔,但杀死他们的与杀死安德烈的却是同一位上帝。伊丁,是仇恨让我活了下来,正是这股复仇的力量,它让我逃出了地牢,支撑我走到了今天……但是……”
“将军,这我理解。”
“伊丁,你要知道……如果我们开始召集军队,就将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因为我们要对抗的是天使,一但失败我们将失去一切,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我很抱歉,这些年来,我确实忘记了诸位义军伙伴们的要求,因为我总想着要趁现在,也就是在我还拥有力量去救那些可怜人的时候,能够最大程度的帮助他们……”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但是将军,现在义军中已经出现这样巨大的裂痕,你必须回来了,你必须和他们站在一起……要尽力避免事情走向不可收拾的那天;否则,我们将会大祸临头……”
奥莱克西点了点头。当晚,他便找到了巴布道歉,并对他说:“我将支持你们进攻哈尼加尔巴特。但是,现在我们所有的禁卫军和义军军团,步兵、骑兵和盾牌卫队总共加在一起只有一万两千余人。所以,我们还要向赫梯全国下达募兵令,目标是扩充到三到五万万人。”
“五万人对四十万大军,恐怕还是螳臂当车……”巴布说。
“目前赫梯的财力只够维持这样规模的军队了。不过哈尼加尔巴特总是喜欢对外虚报自己的兵力,他们号称已经拥有四十万大军,但估计真实的情况并不会有这么多。考虑到我们不但要战胜哈尼加尔巴特,还要同时对抗拉贵尔的话,我们就需要非常多的远程支持,五万人远远不够了。但我想到了我们可以依靠的力量。”
“哦?什么力量?”
“那些和我们一样充满仇恨的人。他们当中有些,甚至可以一当百。”
次日,奥莱克西召来阿济·哈亚萨国王穆蒂,对他说:“陛下。请你组织一支部队,把他们化妆为土匪和山贼,这样就不会被南方的加喜特当局抓小辫子;你们要从东面的山上南下,那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的领土;你们要攻下整片山岗里大大小小数百个地牢,包括囚禁了我十年的马蒂亚努斯森林地牢,这些地牢只有稀少的杂兵守卫;你们要释放那些囚犯,而我将会给予他们食物和住所。”
就这样,当那些被关押着世界四角重罪之人和被判定为非人的侏儒与畸形者的诸多地牢被流匪扫荡之后,那些可怜人被带到了山岗上。奥莱克西宣布了他们的自由,为他们在山上建立了营地,为他们提供生活的必需品,而这全部都是免费的。当即就有众多罪犯宣布愿意效忠阿济·哈亚萨的王军。除此以外,当穆蒂和他的士兵们将进入马蒂亚努斯湖畔森林的南段道路和标记彻底破坏之后。穆蒂王换上正规军的衣服,宣布他们赶跑了那些匪徒,控制住了整座森林;他还安排了诸多士兵把守在北段进入森林的各个入口,并以防止人们被恶魔与怪兽袭击为由,下达了禁止所有非官方人士进入森林的禁令——而这也意味着所有的猎魔人被永久禁止进入其中。奥莱克西手举那颗宝石再次进入了马蒂亚努斯森林,与他同行的是他重金聘请的巫师。树林中的微精灵进入那颗宝石之中验证了他的身份,那宝石发出一圈圈的环形光晕,和清脆的回响,认定他为胡瓦瓦的朋友。接着,在微精灵们的指引下,他再次来到了乌图库亚人群落的聚集地。乌图库亚人们围过来,奥莱克西告诉他们,他领导下的阿济·哈亚萨国已经解放了这座森林。
他站在山岗上向那些亚人们宣布:“龙族的后裔们!千年以来,你们被人类诸国攻击和猎杀,被天使封印而成为困兽;你们被迫逃到这片森林之中却仍无法安生;但是今天,我带来了能够解除这座森林封印的魔法师。我向你们宣布,你们重获了本该属于你们的自由!只要你们遵守赫梯国与阿济·哈亚萨的法律,放弃你们心中对人类的仇恨;那我的国家将不再把你们定义为怪物,而是平等地被接纳为人类的一支!”
这时,四处传来欢呼与嗥叫声,兽人们热烈的拥护他们的解放者。
“但是!”奥莱克西话锋一转,“你们可还记得那北方的天使拉贵尔,就是那欺骗了你们还把你们囚禁在这座森林中的罪魁祸首,若让他知道你们已经被释放,他定会在这北方各地上寻到并且一一处决你们;他还会揪出释放你们的人——我,以及我的国家,那企图保护你们的赫梯与阿济·哈亚萨。我们会被牵连,被人类定为罪恶的叛徒;拉贵尔终究会来攻打我们,把我们从地图上抹去!朋友们!我们的国家赫梯本身就在尼赫里亚与那拉贵尔为伍的邪恶人类王国哈尼加尔巴特结下了血仇,拉贵尔在那里将我们数万将士活活埋在了这大地之下!现在,我们正在筹备一次反击,倘若我们先发制人,去对抗拉贵尔与他的傀儡王国,把握住这一次机会将他杀死,这也将是你们向这真正的恶魔报仇的最好机会!所以,我在这里请求你们。请求你们能够,帮助我和我的国家,去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整座森林都已经沸腾,奥莱克西的声音回荡在这空场上。又被微精灵传到了林中各处。众人被奥莱克西激情澎湃的言语所打动,纷纷踩脚跺地或用拳头拍打着树木与石头,呐喊着他的名字。
兽人领袖胡瓦瓦说道:“恩人,我们将为你而战!直到最后一刻!”
“请不要为我而战,要为你们自己而战!战士们!为你们的自由和生命而战!”
那日傍晚,胡瓦瓦把奥莱克西带上了东部的高山之巅,那里是千年冰封的无人之地。那山的轮廓呈现出一层一层的凸起,像极了无数被大雪覆盖的巨大鳞片。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奥莱克西不解道。
“报答你,我的恩人。”胡瓦瓦说。
接着,胡瓦瓦念了一段咒语,整座峰峦地动山摇起来。
“嗷!”一声巨大的吼叫响彻苍穹,沉睡的千年巨龙——库尔(Kur)被唤醒了。
白色的冰封巨龙冲破了覆盖它的皑皑白雪,在山巅上回旋。
胡瓦瓦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恩人。在这地上,我已经有一千岁了,就与这巨龙库尔同岁。那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阿卡德战士,我们跟随着萨尔贡大帝一起南征北战。那时,苏美尔有魔法师出入世间,他们被各城邦领主们聘去对大帝和他的战士们降下多重的诅咒。一夜之间,我们中的很多人变成了龙,还有一些人卡在了变身的过程中,成了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你今天看到的我们这些乌图库人的祖先;那时,天上降下上帝的愤怒,他判定这些龙裔的血液已被魔鬼玷污,于是派出了众天使来追剿和屠杀我们,那些上古的巨龙们大都在那场战争中战死,唯有这库尔——他曾是我亲密无间的战友。他逃到了这座高耸的雪山之上。那时,我有幸保持了人形,但我的很多战友都变成了怪物;北方天使拉贵尔找到我,他教会了我一段咒语,然后告知我,若我能到这山上来接近库尔,骗取他的信任并在它面前念诵这段咒语,将之永远封印在这山上;他们将会以此交换,不再追究我和我朋友们的血缘,甚至会寻来巫师把他们恢复人形。那时,我为了救更多的人,选择了牺牲库尔,我便独自上了这东方的山上。与之接近,那时我欺骗了他,说我能用一段咒语将他恢复。他相信了我,我便触着他的身体,诵下那段诅咒。于是,他便被封印在了这冰雪之中。
“在那个黎明时分,我带着忐忑的心情下山,朝着天使所指引的地点行去。那是一个位于幽深密林之中的神秘所在,我的朋友们就躲藏在那里,希望能从那位即将出现的巫师手中获救。那时,我满怀信念地认为,这个巫师能给我们带来希望,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当我踏进那片黑暗森林的刹那,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我小心翼翼地探寻着,终于,在一片幽静的林间空地上,遇见了那名巫师。他神秘而强大,让人敬畏。正当我满怀期待地以为他会施展神奇的法术拯救我的朋友们时,一道箭雨猛地射向我。那巫师的眼神中,透露着背叛与谋杀之意。在那一刹那,我感受到了强烈的痛苦,我的体内涌动着一股奇异的力量。我意识到,我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头怪物。天使欺骗了我,这名巫师并非救赎之神,而是使我堕落的始作俑者。愤怒的火焰在我心头熊熊燃起,我以怪物之躯发起了反击。然而,他的魔法屏障强大无比,将我挡在了外面。那巫师并未选择与我展开旷日持久的战斗,而是在我与朋友们的周围布下了一道结界。这道结界将我们永远困在了这片森林之中,结界我们的力量大大削弱。他冷笑着离去,留下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挣扎。起初,当我刚变成魔兽之时,我的性情也完全变成了残暴的野兽,终日暴走于这林中,疯狂的猎杀各种动物用以充饥,那些日子,我失去了记忆,甚至忘却了我们的起源和仇人。直到数十年后,我才逐渐地找回了理智,开始试图拼凑那些零碎的记忆。但关于那场战斗的起因,我已无法回想起来。我们曾为了什么而战,都已成为了无法触及的迷雾。
“尽管如此,我还是清楚地记得我们曾被人类的巫师诅咒,从人变成了怪物。然而,关于那位英雄的记忆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曾是我们的领袖,带领我们勇敢地抗争,如今你们称呼他为萨尔贡。但我已经无法回忆起他的容貌、性格,甚至我们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尽管失去了那段珍贵的记忆,我与我的伙伴们仍然在这片森林中孜孜不倦地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我们坚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抹曙光,重拾那段被遗忘的过往,将我们从这无尽黑暗中解救出来。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将继续与命运抗争,直至破碎那恶劣的诅咒,找回我们失落的自我。关于萨尔贡这个名字,甚至都是我听来的;那时,有人进入森林。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从字里行间之中,我意识到了上帝与天使们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不只是我们的族人,而是所有人都无法回忆起那段历史的细节以及那个最初带领我们的人是谁了。那些宫廷里的学者们为了补上这段历史,就编纂了一个名字“萨尔贡”,并说他带领着恶魔的军团突然侵占了世界;为了突出他的崛起之迅速,就传他是藏于人间的魔鬼,用黑魔法控制了基什的国王,从平民之身一跃成为宰辅,再夺取了王位;但我确信这段故事不是真实的,因为那名字让我感到十分的陌生。我们越来越多的同族逃到了这座森林,他们的情况大致与我相同,在他们繁衍数代之后,新生的乌图库后代们的兽性也越来越低,身体的外观也愈发的呈现人形了。如今,我们的恩人,你。解除了囚禁我们的森林封印;使我能够前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释放我的朋友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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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喊着龙的名字,把他召唤到地面,向他诉说过往关于奥莱克西拯救他们族人所做的一切,而后又转向了奥莱克西,“现在轮到我们来回报于你了,恩人。我们将与你并肩而战!”
赫梯的征兵令下,他们集结了两万一千名重装步兵、三千名持盾步兵、八千轻步兵与弓箭手、四千二百名重骑兵以及九百轻骑兵,总计三万七千人的正规军;然而,出乎所有义军将领们预料的是,那些为了捍卫奥莱克西所施仁政而前来报名参军的人则有十余万之多,那些人中多为刚刚被解放的奴隶或是收到了扶助的穷人,他们自愿前来,一窝蜂地涌入练兵营之中,宣称即使少拿甚至不拿军饷,也要为保护赫梯而战,他们组成了后援的民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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