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古提、乌尔和巴比伦王朝(1/2)
年代学:约公元前2147年至公元前1330年之间
经文正文:
南纳(恩基)在失去关于乌鲁卡基那的记忆以后,陷入到迷惘之中,他决定寻找这种迷惘的根源——他打算搜寻整个阿卡西可见的区域。一段自述记在下面,南纳说:“在开始我寻找的旅途之前,我做了一些准备——这一次,我虽然还是去除了冗余的官僚体系,但并没有剥夺高阶祭司的权柄,只是削弱了他们的力量,我让他们帮我继续照看这个世界。我为了限制这些使者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像过去那样利用权柄谋求私利,便约法三章,禁止他们干涉地上的政治,我把最大的权柄交给米迦勒,让他拣选四位总督分派东西南北四角,而我自己则回到了乌鲁克空中花园的上层,把王座的底部敲碎,把它从基座上搬下来,放在大厅的中央,朝向东面的大海,而我就坐在那里,透过窗户,遥望星空,终日浏览着阿卡西的记录,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寻找那一份遗失的温柔和悲情……我的灵魂穿梭在浩渺的星云和无尽的天体之间,它们从我的两侧急速掠过,那些是我熟悉的生命,他们每一个个体的记忆我都阅读过一遍,所有的苦难我也都和他们一样的经历和承受过。然而,他们当中没有我要找的人,于是我只能继续的前进,向着更多我未曾经历的世界前进。我并不是在有意地折磨我自己,我不得不这样做,否则我的内心就会被更大的苦难和悲伤所吞噬。我渡过了漫长的时间,经历芸芸众生的生命……直到我在那颗不起眼的星球上经历苏珊娜的一生的时候——在那大学的课堂上,我遇到了那个发表激昂演说的学生,他的语气、他的神情……让我的心灵再一次触碰到了那熟悉的感觉,那临近归宿时的慰藉……那一刻,我就确定了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安德烈,一个囚徒的孩子。”
自述结束。南纳在没有提示且完全忘记乌鲁卡基那的情况下,在整个天空三分之二可以阅览的区域内,随机的寻找,他经历了不可计数的时间,这种盲目的寻找直至找到了一个性格和给他感觉都能唤起某种特殊情感(接近乌鲁卡基那给他的感觉)的普通人才停止,而苏珊娜则是南纳借用记忆旁观的主人。
从南纳开始专注阅读阿卡西起,一直到你他到苏珊娜记忆的时候,地上(“此岸”)已经过去了一千年。
这一千年的历史记在下面,那时,名义上的阿卡德时代已经结束,有擅长骑猎的蛮族突然从东方的山地下来攻打苏美尔,他们知道城邦的文明人恐惧阿卡德时代的怪物,于是就化妆成动物的样子,成群行动,口中叨念着恼人的怪吼,喋喋不休;他们时不时地从山上下来,侵扰一番就逃回山里。他们专门猎杀游走在城外的毫无还手能力的弱者,好比河边洗衣晾晒衣服的妇人、田间玩耍的孩童;庄稼被破坏,房屋被点燃,而他们却鲜有什么损失,每当有城邦的军队追击,他们就立刻逃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天使与总督们,因奉了炽天使米迦勒的指示,不得干预地上的政治,因此他们任由这些“野蛮的动物”,继续破坏文明世界的秩序,直到南角诸国都起了饥荒,各城起了叛变。那些野人又趁着四起的混乱和战火,突然现身,坐收渔利,攻下巴比伦、尼普尔、乌玛(Umma),甚至连陪都拉格什也在不久后陷落。
一段自述记在下面,恩基说:“这些就是‘古提(Guti)’人,他们侵扰苏美尔的时候,正是我刚刚开始专注于阅览阿卡西不久。那时的我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把自己关在乌鲁克的宫殿里,除了米迦勒以外,地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做什么,人们就是从那时开始对我起了怨恨。每当我准备开始阅读那些遥远的世界前,我都会把即将进入区域的大致坐标告诉米迦勒,并告诉他除非‘万不得已’,不要随便来打扰我。当古提人攻下拉格什的时候,米迦勒不得不只身进入阿卡西内,在那些我可能存在的众星中,寻找我的灵体。这里要强调一件事,与凡人借用天使们的眼睛阅读阿卡西不同,当我在观看和体验那些世界里众生记忆的时候,我是保有自己意识的,因而在那些世界里,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也有能力使用权柄的力量,在那些世界里做到任何事情。就像一个人能够控制他自己的梦一样。是的。但这次,我不是来拯救这些世界的,我是为了寻找而来,寻找那种‘遗失感觉’的源头,寻找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踪迹,以及寻找为他而起的伤感的原因而来。所以这一次,我做这些阅览只是单纯的观看,并不进行干预和改变那些世界的走向。这样米迦勒就很难找到我了,米迦勒在这些世界里很难发现我在哪儿,以及我是谁。于是,他按照我事先告诉他的方法,在他进入那些他所阅读的角色的记忆时,使用力量做出修改;当我看到我周围存在‘太过突兀’、‘过分荒诞’和‘超越性的力量’的人或事存在时,就会率先怀疑是米迦勒留下的信号。我接近那些人或事物,米迦勒就会出现,他用这种方式来找到我,并把我拉回到乌鲁克去处理紧急的事。某次,在一个色彩绚丽的世界之中,一个巨大的迷宫悬浮在天上,一名穿着滑稽怪异的老者邀请一名村妇进入其中,我正在体验的就是这一位普通村妇的一生,她的日常生活平淡无奇,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封来自天空迷宫的神秘邀请,当然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邀请。邀请函上写着:参与者将被邀请参加一个盛大的晚宴,地点就在迷宫的中心。他们看到,出于好奇,村妇决定前往这个神秘的迷宫。当她来到迷宫入口时,一阵狂风卷起,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轻轻飘向了迷宫的中心。那里被布置得异常豪华,金碧辉煌。艾米沿着指引的路线走向晚宴的会场。在会场里,她发现了许多与众不同的宾客,他们形态迥异,有的全身长满鳞片异常丑陋,有的三头六臂,眼睛长在肚脐附近……晚宴开始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和美酒摆满了长桌。然而,村妇却见证了一系列荒诞和超越逻辑的事情:有人喝了酒后,竟然从座位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佳肴在宾客们的眼前自行改变形态;甚至连桌子和椅子也开始漂浮在空中。当我越来越感到困惑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端坐在主宾席的神秘人物。这个人身着华丽的礼服,带着礼貌,脸被白色的东西遮挡,只露出形状奇怪的眼睛——那眼神中还透露出诡异的神情。那一刻,我就基本确定他是米迦勒了。我上前与他交谈,而后时空再度扭曲变换,直到两人的灵体落回到乌鲁克的宫殿里。
“米迦勒把我带回到我的世界之中,我立刻授权天使军去驱散古提人,扶持南角新的人类国王乌图赫加尔(Utu-hengal),稳定南方的秩序。我将乌尔、乌鲁克与周围的几座城邦最终合并,让建筑师乌尔纳姆(Ur-Namma)建造大围墙把这些城围起来,改名为天城,立为宇宙之都,为的是威慑地上的人类王国,秉行道德与仁义的理念,不要因我限制天使的力量,就肆意妄行。同时,我在天使内部定立新的规矩,凡‘人类’王国的内政仍然不得干预,但若有来犯的‘蛮族’和‘非人类’种族,就允许天使们用自己的力量清剿和严惩。那时,地上的人们常用‘动物’去形容蛮族,我只是借用了这个词,并未多想就脱口而出,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小小的疏忽,从那一刻起,人们开始了关于‘人与非人’这二者的区分与误解,引发了后来你所知道的一系列灾难……”
自述结束,这种对人与非人的区别,并非从乌鲁卡基那时代就开始(并开始迫害‘闪’的后裔了),是因为所有人的记忆都缺失了一段,没有人记得那次战争前后的来龙去脉,也没有人记得那些幸存的魔兽和龙与闪族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一开始,人们只是本能地追捕那些逃往各地的怪物和龙族后裔,人们也并不像在乌鲁卡基那的时代一样去仇视他们,当他们躲进森林和山洞里,附近的居民只是雇佣猎魔人进行仪式性的驱魔捕杀,目的只是单纯的辟邪。古龙库尔也只是被封印,而未有遭到杀害。那模仿这些兽人的古提蛮族,和闪米特人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追溯到他们的祖上,是雅弗人的后代——米底人。
后来发生的事,一段自述记在下面,恩基说:“当我下达这新的敕令之后,就继续回到阿卡西中去了。但是这次,上至天使长米迦勒,下至每一个普通的民众,都歪曲了这条新的律法。无数的人死于这种歪曲之下,不仅仅是那些从‘阿卡德’时代遗留下来,躲到森林和深海的族裔——人鱼、飞兽和半兽人都被立即排除出‘人类’的范畴——被改称为‘亚人’,进而遭到大规模的猎杀。更进一步,‘蛮人’和‘非人类’开始被对等起来,就连那些因文明落后而生活在山里的野蛮民族,那因天生畸形与残疾的可怜人、失去劳动力的伤残者、无法受孕的女人以及犯了重罪的普通人,都被根据判罚者的需要,随意的划入‘非人类’的行列之中,遭到关押、流放和杀害……各个王国争相自称为‘正统’的‘人类王国’,凡与那些被天使授予了‘人类王国’称呼的国家敌对或征战的小国或者边缘王国,就会被自动归类为‘非人类’之国,这就包括后来与南方政权产生过一段摩擦时期的埃兰。起初,被定义为‘非人类’至多只是一种歧视,并不会造成太多的实质影响。毕竟我下达的敕令只是简单的——严惩‘来犯’的‘非人类’。可悲的是,这句话后来遭到了巨大的曲解,某个时刻,天使们聚集在一起商讨出了一套律法体系,定义何为‘非人’,何为‘来犯’——其中就包括‘人类’与‘非人类’的通婚和生育;包庇、收留和豢养‘非人类’种族;或是宣讲妄言、鼓动造反以及叛逆天使和天城的统治等等……这些行为都被定义为了‘非人’的‘来犯’。在很早之前,大约是杜姆齐德刚刚成为天使长不久的时候,他发现西面两座城市——所多玛与蛾摩拉,就像我给他举过的例子——奇迹山丘那样,因城内居民不断膨胀的欲望而导致末日到来。他问我能否直接毁灭这两座城市,我当时进行了千万次的推演,认定毁灭这两座城市是不可绕开的唯一途径,才最终授意他执行的。但自从‘非人类’之国这样的概念出现,很快就有天使提议,凡这样的国家触犯任何一条符合‘来犯’律法这一禁忌的,都可被直接等同于‘罪恶之城’,从而可以被天使们直接毁灭。后来的阿托尔,就是遭到了这样的打击……那时,地上发生何等黑暗、荒谬和无情之事,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因为我当时全然地沉浸在寻觅‘他’的旅途之中……因为那时我认为,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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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结束。之后发生的事记在下面,那尚未被授予“人类”之名的埃兰王族,如疾风骤雨般席卷南方,瞬间兵临拉格什城下。在此压力之下,南方无奈地向埃兰臣服,承认其“人类之国”的尊贵地位。东角总督撒拉艾尔(Sabrael)本以为整个埃兰会被上层定义为‘来犯’的‘罪恶之城’,招致祸端,于是在绝望中先行自尽。谁料胆小怕事的南角总督沙利叶怂恿南方国王伊比辛(Ibbi-Sin)投降,割让领土,同时承认埃兰的地位,这一举动令向来主张化大事为小事的米迦勒不再追究埃兰的责任,反而让沙利叶兼任东方总督。南方王国的实力不再,迅速四分五裂,诸侯割据,纷争不断。城邦伊辛率先独立,成为最强势的一方,沙利叶也顺势迁往此地,以躲避战火烽烟。埃兰的成功缔造了一种模式,使得越来越多的“蛮族”铤而走险,向文明地带的城邦发起猛攻。一旦战果显著,便会迅速获得“人类”之名。不久,西北叙利亚地区的一支闪米特语游牧蛮族——亚摩利人(Amorite),迅猛攻占北方重镇马里。在北方总督拉贵尔出手之际,向南翻越一道道防线,攻陷巴比伦城。同样的,沙利叶再次选择绥靖与纵容,让亚摩利人势如破竹,南下统一天城以北的所有领土,直至沙利叶全然承认他们“人类正统”的地位——巴比伦尼亚王国,由此诞生。
亚摩利人成为南方的霸主后,开始接纳四方投奔的蛮族同胞,为之正名。加喜特人(Kassites)正是在这个时期从东方高山中部迁徙而来的一支游牧民族。他们抵达巴比伦尼亚后,迅速融入当地社会,逐渐渗入王国的权贵阶层。最后,在赫梯人发起的一场战乱中,趁机攫取政权,宰相阿古姆·卡克里姆(AgumKakrime)取代亚摩利王室,成为巴比伦尼亚的领导者。与此同时,在北方的蛮族胡里安人如法炮制,从山上下来,攻占诸城邦,建立了哈尼加尔巴特。
一段自述记在下面,恩基说:“在这些天使的眼中,其实并无‘蛮族’与‘人类’之别。只要谁能够服侍他们,便能成为‘人类’。若谁不能服侍他们,甚至违背他们的意志,就会被各种方式定为‘非人类’。这些律法渐渐成为了他们谋求私利的工具,他们暗中协助蛮族入侵,米迦勒对此也不甚了解。在那个时代,即使是最高的炽天使,也被我剥夺了直接回溯地上众生记忆的权力。因此,米迦勒并不知道他的总督们暗地里正在助长他们心仪的势力。关于很多被定义为‘人类’的政权起源于蛮族的事情,他多少有所耳闻。然而,他又能如何应对?蛮族确实入侵了城市,但他们并不像古提人那般肆意破坏。在占领城邦后,他们立即选择‘文明化’的处理方式。难道米迦勒还要因此而屠戮更多的人吗?所以,他无法因此惩罚任何人,无论是入侵者还是天使们。至于总督们,他们不断地偷偷违规,但同时也是害怕米迦勒的,他们预感早晚有一天,米迦勒会揪住他们的小辫子,以执行‘律法’不力来处置他们。因此,他们急需一个机会,按照‘律法’的条文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审判和定罪,来证明自己的公耳忘私和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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