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训子(2/2)

西宁郡王妃当场跪了下来失声痛哭道:“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彻儿也只是无心之失,您又何必将家法搬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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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棍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倘若您真要打的话,那就先将妾身打死吧?”

看到自己老娘都跪了,安子彻也捂着脸跪了下来。

“你们啊!”

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妻子和儿子,安再师长叹一声,指着俩人无奈说了句:“你们啊你们!”

说罢,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不再说话。

过了良久,西宁郡王妃这才站了起来,走到安再师旁后,一边替他按摩肩膀一边道:“王爷,您久在辽东,京城的事情可能不大清楚。

陛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并未立下太子,是以这一年多来,三位皇子的斗争愈发的明显了。

齐王虽为嫡长子,但为人骄横鲁莽,自以为是,在士林中的评风并不是很好。

晋王性子豪爽,且前些日子刚被陛下派到五城兵马司观政,手里可是掌握着数千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不少勋贵都很看好他。

而吴王殿下虽然不是嫡子,但待下赏罚分明,颇有当今陛下的风范。

您说说,吴王殿下倘若真的有机会登临大宝,咱们家彻儿提前与吴王交好,将来对咱们王府不是更好吗?”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

安再师骂道:“倘若你们结交晋王甚至齐王,我都不会这么骂你们,可你们却偏偏结交了最不可能登临大宝的吴王,本王都不知道该骂你们愚蠢还是该夸你们眼光好了。

陛下让吴王观政礼部,其实已经表明了他内心的态度了。

我大夏素有让皇子观政的传统,为的便是培养皇子们处理政事的能力。

齐王观政刑部,他可以了解大夏的刑罚,了解民生疾苦冤情。

晋王观政五城兵马司,可以了解京城百姓平日里的生活,百姓每日所需柴米油盐,甚至可以培养他带兵的能力。

可观政礼部,你们告诉本王,他能学什么?

四书五经还是之乎者也?这玩意对于官员来说或许是必不可少的,但对于一名帝王来说,这玩意就是个摆设,有他没他都一样,就这样你们都看不透,还想学人家提前押宝,你们让本王怎么说你们?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跟吴王走近了,让太上皇知道了,他老人家会怎么想?别到时候,弄得咱们里外不是人,既没能讨好陛下,又恶了太上皇,这才是最糟糕的。

你们是不知道,今儿个在城门口,当今陛下已经开始敲打老夫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当班师回京的数万京营大军将老夫和三千辽东铁骑团团围住时,老夫甚至怀疑陛下会下令那贾瑜当场将老夫拿下!”

说到这里,饶是以安再师的城府,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太上皇的心腹,被昌平帝视为威胁是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的他表面上,身为勋贵圈里最顶层,加之手握重兵,可以说辽东局势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可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长久。

毕竟再过半个月,太上皇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正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过了这个年纪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嗝屁,一旦太上皇不在了,他这位统领辽东十多万兵马的都督,绝对会成为昌平帝第一个出手对付的人。

届时,西宁郡王府的下场如何,那可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想到这里,安再师就感到一阵无力感从身上传来。

他无奈的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安子彻,“罢了罢了,起来吧!”

安子彻站了起来,毕竟是父子情深,他看着安再师那疲惫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父亲……难道朝堂的局势对咱们王府真的这么不利吗?”

安再师看了他一眼,无奈道:“为父是太上皇提拔起来的人,这些年当今陛下几次三番要对辽东进行改制都被为父挡了下来。

你说陛下会怎么想?

况且太上皇如今年事已高,倘有不忍之事,咱们王府倾覆恐就在旦夕之间啊。”

安子彻沉默了,二十多岁的他早已不是小孩子,自家父亲说的事他当然也想过了。

但这件事连他父亲也没有办法,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子又能如何?

接着,安再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夫思前想后,觉得尽快替彻儿说一房媳妇,最好还是能护住咱们王府的媳妇,彻儿他娘,你看怎么样?”

“能护住咱们王府的媳妇?”

西宁郡王妃和安子彻一听,有些愣住了。

西宁郡王府已经是勋贵圈里最顶级的存在了,连他们都自身难保了,想要找一个能护住他们的媳妇,这得是多尊贵的身份啊。

西宁郡王妃很快反应过来:“王爷,莫非是打算求陛下,让咱家彻儿尚公主?”

“是的。”

安再师点点头。

“彻儿他娘,你认为长平公主怎么样?”

“这个……”

西宁郡王妃犹豫了一下,“长平公主嘛……自然是好的,但是王爷您可别忘了,她可是当今陛下的长女,而且还是内务府的总管,掌管着陛下的钱袋子,这样一个人,陛下会将她配给咱家彻儿吗?”

其实还有几句话她没说,能掌管着昌平帝的钱袋子,这就表明她是昌平帝绝对信任的人。

这样的公主招驸马,能力、忠心肯定缺一不可,怎么可能会让她嫁入西宁郡王府。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王爷,即便真要尚公主的话,妾身以为雪雅公主也是挺好的。”

其实西宁郡王妃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长公主咱们就别惦记了,陛下是不会将这样一位掌管着皇家钱袋子的公主嫁给一位异姓王爷的,而且对方还是太上皇的人。

“呵呵……”

安再师淡淡笑了笑,“真的不可能吗?那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

安子彻垂手站在一旁,听着自家父王和母妃谈论着自己的婚姻大事,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时代是就是天条,跟三纲五常一样,没人可以违背,也没人敢违背。